第148章 回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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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苦的是,直到此时此刻,呆子也依然不让她并肩作战。

松赞干布出了马车,只见两个男子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

一个面貌英俊,脸上挂着邪魅的笑意。另一个表情木然,脸容便如枯木一般。

“驸马说这话,可不太友好。”

李雪雁探头一看,心中一惊,这面貌英俊的男子,正是当日在水月庵绑架她的男子。她进了寒蝉阁之后,还暗中查探过这人,但始终没有见过对方,想不到却在这里相遇了。

“我这人向来都不太友好。”

松赞干布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声,那枯木男子哼了一声,英俊男子笑了笑,“驸马爷说的好吓人。”这是在讥讽松赞干布叫的匈蛮,但其实根本没有底气,显然是见到他双腿残废之后,便不再将他放在心上。

李雪雁知道呆子为人向来极为刚强,一般的挫折,他都不会放在心里。但双腿残废之事,却让他颇为心灰意冷,恐怕他之所以甘愿退婚,双腿残废,也是其中的一大原因。

这时见对方蔑视呆子,心中大为愤怒。

“我从不吓人,只杀人。”

那英俊男子哈哈一笑,手中长剑忽然无声无息,向松赞干布刺了过来。松赞干布人在轮椅上,看着迎面刺来的一剑,却并不慌忙,镇定自若安然以待。那剑便如白虹贯日,直取他喉咙。若是被他一点,恐怕顷刻之间,便会毙命。

但松赞干布仍旧不避不逃,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意,长剑一转,忽然又收回剑鞘之中,哈哈一笑:“早听说驸马爷英雄无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驸马爷,您难道当真不怕吗?”

“不怕,因为你们来此,是为了带我们走,而不是要来杀我们!”

松赞干布镇定自若的回了一句,李雪雁这时心中不禁一阵恼怒。其实对方的来意,她只要稍加思索便能想通。但当他挡在自己身前,她脑海之中,便没了念头,便也只剩下他被轻视之后的愤怒。

“驸马爷说得好,既然你清楚我们兄弟的来意,还请驸马爷配合我们。”

那英俊男子笑着说了一声,却见松赞干布仍旧挡在马车前,一动不动。

“知道不是同意。”

“哦,那看来驸马爷是要挡我们一挡了?有意思,那我就陪驸马爷玩一玩。”

仍旧是悄无声息的一刺,去如流星一般迅猛。松赞干布面无表情,待那剑刺了一半,突然抽出一匹布来。

呲的一声,长剑和布匹相合,正是一招空手入白刃功夫中,极为高明的还鞘。

那面容英俊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戾气,他自出师以来,还从未遇过敌手,这时却被一个废人戏耍,怎能不怒?索性脱了长剑,转而一拳迎面打来。

松赞干布双膝有痒,不得移动,只能等着对方拳来。好在他出了青丘之国以后,身体日渐康复,真气也重新流转。这时虽惊不惧,反手向他手臂上合谷穴点去。

这是人体要穴,只要一点,半边身子都会酥麻无力。那英俊男子知道厉害,拳风一转,又变成掌法,劈掌打向他头顶。

松赞干布夷然不惧,手指先在半空架起,后发先至,取他手腕。那英俊男子接连三招都无功而返,想着自己的对手不过是个瘸子,是个废人,自己却取他不下,传扬出去,如何还在寒蝉之中立足?

出手更不容情,大开大合,攻势更为猛烈。

松赞干布终究还是吃了腿上的亏,行动不便,只能守,不能攻。眼看形式紧急,松赞干布忽然用椅背猛撞马车。

“雪雁,咱们长安城见!”

李雪雁万万没有想到,他之所以一直顶着马车,原来早就做出让她先逃跑的打算。这时马车向前飞奔,她便也身不由己的跟着离去。她从窗头看向松赞干布,他的身影越来越小,但心中却也越来越难过。

呆子身有不便,更有内伤在身,让他独自面对寒蝉中人,却又如何是好?

他说长安城再见,但他还能活着回到长安城吗?

那么,如果他死了,自己究竟是死是活?

虽然与他之间,尚有心结未解,但毕竟一颗芳心还倾注在他身上。

若是他真的死了,那么她也就生无可恋了。

但若是她也选择一死呢?那爹爹妈妈,友朋却又如何?

她心中浑浑噩噩,这时完全不同以往的果断,便只能跟着马车一同,驶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那马车是松赞干布根据上古机关术中司南之车所造,速度奇快无比,便只一瞬之间,已经远远跑开。

那两个寒蝉中人见他居然能够败中取胜,不由大怒。那英俊男子这时出手更不容情,一招一式,全是极为猛恶的招法。松赞干布见马车已经不见了,心中一松,真气登时涣散。

那英俊男子见他气势弱了,已然将他心思猜了个八分,冷冷一笑:“果真是个痴情汉子!”

松赞干布微微一笑,忽然问道:“你有爱过谁吗?”

那英俊男子这一生都在为寒蝉的谋划奔走,在他心中,风花雪月不过是一场玩笑罢了。虽然枕边从来不缺女人,但他也确实从未爱过任何人。这时被松赞干布一问,不由一愣。

松赞干布笑了笑,道:“你没有爱过人,所以不清楚一个男人,是要为自己的女人挡风挡雨的。哪怕他就要死了,也依然要站在她面前。就像你们汉人三国时的曹魏大将典韦一样。”

那英俊男子觉得松赞干布的笑容之中,颇有讽刺的意味。他出师以来,一直无往不利,未尝一败。这时面对失败,不由心怒如狂。提起长剑,便要向他胸口刺去。

一旁的男子伸手拦住,“刘宇,留着他,还有用。”这男子惜字如金,便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一阵清风吹来,两人的神情忽然一紧。只听一声极柔极魅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呦,好锋利的剑。不知刺那呆子身上,他是会死呢,还是会呢?”

松赞干布听到这声音,不由一愣,心底顿时泛起一抹温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