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有玉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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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出,一翻身上了房顶,只见李元芳身后背着萧婷,和李雪雁急匆匆而来,“怎么是你们?”一阵错愕之后,方才想起萧婷脸色惨白,“萧婷怎么了?”

李元芳没有吭声,沉默着跳下房顶。李雪雁轻轻道:“萧婷……萧婷她过世了!”

狄仁杰一惊,随即骂道:“胡说八道,我瞧她明明还有气息,怎么会去世了!”

李元芳知道狄仁杰是位杏林大高手,他说人没有死,那么便一定没死,一把抓住狄仁杰,急道:“你说她没死吗!”心急之下,竟流出泪来。

狄仁杰重重点了点头,“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

圆月皎皎,清辉漾漾。海上波涛汹涌,层层白浪轰雷奔腾,冲卷着浅白色的沙滩。

那黑衣男子怪异地笑着,身形如鬼魅飘忽,朝着松赞干布、柳梦蝉缓缓走来,所过之处,竟浑无足迹。

柳梦蝉彷佛突然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韦强兄弟。”探头四望,笑道:“胡长老呢?怎么没随你一道来吗?”

韦强嘿然笑道:“柳圣女只管放心,胡长老他们都在万里之外呢!”

柳梦蝉笑道:“韦兄弟这话说得好生古怪,胡长老没来,我为什么要放心?”她巧笑倩兮,音容妩媚,瞧得那韦强有些魂不守舍,一味嘿然怪笑。

此时松赞干布腹中如绞,肝肠寸断,恨不能立即从浅滩中冲出,跃入冰冷的海中消减这炽烈的痛楚。身上痛不可抑,心中却是历历分明。

眼下寒蝉几已倾巢而出,这等紧要关头,这韦强竟突然出现于此,绝非偶然。倘若当真是由寒蝉的胡长老指使,岂不意味着寒蝉业已怀疑柳梦蝉吗?

眼下被这奸贼抓个正着,她处境之凶险,可以想见。一念及此,松赞干布心中蓦地一阵惊怒担忧。

韦强盯着松赞干布,凶光闪烁,故作讶然道:“咦?这小子不是被柳圣女神打死了吗?怎地又活过来了?咦,难不成是我眼花了?”

柳梦蝉瞟了松赞干布一眼,格格笑道:“韦兄弟电眼如炬,怎会瞧错?他就是那呆小子。那日我回程之时,发现这小子竟然没死,料想他必定是有什么辟毒宝物,诈死逃生,于是就一路追拿他去啦!费了老大的气力,才在这里将他擒住,眼下正要给他下毒,擒回寒蝉呢!”

韦强哈哈怪笑道:“是吗?想不到竟有人能在柳圣女的毒攻下逃生,这可有趣得紧了。”

柳梦蝉翩然转身,有意无意地挡在松赞干布的前面,笑道:“是啊!我也纳闷得很呢!想不到这小子瞧来呆头呆脑的,竟有这般能耐。”眼波流转,嫣然道:“是了,韦兄弟怎么也来啦?难道大唐国之事已经彻底平定了吗?”

韦强嘿嘿道:“巧得很,柳圣女那日前脚刚走,韦强就奉胡长老之命,后脚跟去。”

柳梦蝉若无其事地笑道:“是吗?那可真巧啦!”

韦强缓缓移近,嘿然道:“还有更巧的哩!那日韦强恰巧看见柳圣女飞到崖下,救起了一个快死了的呆小子。又恰巧看见柳圣女带着这小子一路朝北极而去。韦强眼神不好,依稀看出那小子像是死透了的松赞干布,心中老大的奇怪,所以就忍不住一路跟来了。”声音阴冷,似笑非笑,一双小眼死死地盯着柳梦蝉的俏脸,彷佛要洞穿她的内心一般。

松赞干布心中大凛,这妖人一路跟踪,必定瞧得分明,任由柳梦蝉如何狡赖也是无济于事了。

突然想到连日来,自己与柳梦蝉说话相处的诸般情状都落入这妖人的眼中去,心中一阵狂怒。大吼一声,强忍剧痛,便想不顾一切地冲出浅滩,将其碎尸万段!柳梦蝉突然回身,纤巧秀足闪电般压在松赞干布的肩膀上,登时让他动弹不得,笑吟吟道:“臭小子,又想胡闹吗?”传音叹道:“呆子,你能斗得过他吗?现在毒虫发作,正是最为凶险关键的时刻,千万不要乱动。否则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你不得了!”

松赞干布剧痛焦躁,怒发欲狂。但听了她的娇媚话语,竟如清水浇顶,瞬间冷静下来:心道:“是了,眼下我连蚂蚁也踩不死一只,又怎地与这狗贼相斗?重伤未愈,这般冒失地跳将出来,非但无益,反倒给她增添顾忌。她机灵得很,定有法子对付这妖人。”

又想起她并非要折磨毒伤自己,心中又是一阵欢喜,当下意守丹田,强自忍住。

柳梦蝉回眸笑道:“原来韦兄弟早就瞧见我啦!既是如此,为什么不和梦婵打个招呼呢?那不是太过生分了吗?”

叹了口气,嫣然道:“既然被你瞧见,那我就说实话吧!不错,是我将这小子救活了。我早就说过啦!要将这呆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你瞧,他现在不正是死去活来的吗?”

韦强嘿然道:“原来如此!难怪难怪。”忽地又皱眉道:“是了,韦强这一路上瞧见柳圣女似乎对这小子关心得很,抱在怀里嘘寒问暖,还亲手作羹汤。嘿嘿,想不到杀人如麻的柳圣女对囚犯竟是这般温柔体贴吗?奇怪奇怪,有趣有趣。”嘿嘿干笑,竟似大有妒意。

松赞干布又是一阵大怒,倏地面红耳赤,便要大吼恕骂。突然看见月光下,柳梦蝉俏脸跎红,娇喔羞怒之态,美艳不可方物,心中“咯咚”一响,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是他的亲族,但还是看得呆了。<cmread type=page-split num=7 />

心中一阵乱跳,想到一路上的温柔旖旎,呼吸窒堵,那羞恼愤怒竟突然变为说不出的柔情。但想到自己此举,有失男子汉所为,心中又是一阵愧疚。

柳梦蝉格格笑道:“原来韦兄弟竟是在吃这小子的醋吗?既然如此,你也乖乖做我的囚犯便是。”

韦强脸上蓦地胀为紫红色,在夜色中说不出的丑陋险恶,干笑不语。在距离柳梦蝉六丈处站定,咳嗽一声,嘿然道:“柳圣女,咱们已经兜了万里路了,现下就不必再兜圈子了吧?”

柳梦蝉嫣然道:“既然韦兄弟有话要说,只管开口便是。”

韦强嘿嘿干笑数声,沉吟不语,一双小眼在她的身上不住地打转。过了片刻,方才咽了口口水、涎着脸道:“柳圣女是明白人,难道还不明白韦强的心思吗?”

柳梦蝉妙目中倏地闪过羞怒神色,凌厉杀气稍纵即逝。松赞干布听得又是愤怒又是纳闷,心道:“这狗贼不知想要挟什么?”想起他淫邪的目光,心中便已然猜到了八分,不由又是一阵大怒。但他怒气一生,腹内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汗水涔涔,险些晕倒。

可是稍一使力,周身之上,便是一阵剧痛传来。痛得他险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