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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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世雄回了卧室,辗转反则难以入眠——他并非十恶不赦的禽兽,只因酒醉,放纵了心中的欲念。

但毕竟对方是亲生骨肉,理法不容,所以良心不安,十分自责。

再来聂慧私处受了伤,他十分担心,可毕竟做了亏心事,难免心虚:深更半夜,女孩哭肿的双眼和手腕上的淤青如此明显,大夫作何感想?

末了,只得安慰自己:不就是破身吗?没听说哪个女人被操死的。

翌日,他起得很早,照例去外面晨跑,半个小时后,回家用了早餐,随即到书房,整理公事包。

其间他给女儿的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对方见号码陌生,又是一串八,心理直打鼓,接起后,方知他的身份,不禁心生敬畏,语气恭顺。

聂慧还未报到,他便接了校长的指令,对其多加关照。

他从教多年,自然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他们学校是实验中学,每年的本科升学率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尽管只是初中部,却也名声在外。

许多家长削尖了脑袋,也要让子女钻进来,而实际的录取人数并不乐观,除非你学习拔尖,或者……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每年花几十万进来的孩子不在少数,对于这种现象,他已经麻木。

甚至心存鄙夷: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校长见他不上心,语气严正起来:聂慧的父亲,身份特殊,学校的午休楼就是他出资捐助的。

如果得罪了他,年底的奖金肯定没戏。

人都有张嘴,得吃饭,提到工资,班主任顿觉气短,连忙打起精神,将腰摆挺的笔直,保证对其重点培养。

待到新生入学,见了聂慧本人,只道这小姑娘长的好,细皮嫩肉,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他特意安排其坐在第一排,离老师和黑板都近,想开小差都难,而且特意跟每科老师都打了招呼。

上课多注意她的动向,有什么不会的问题要及时解答。

如此过了一个月,测验的成绩却并不理想,全班五十多人,她考了四十名,拿着成绩单,班主任看了又看。

心想自己已经尽力,这就不是个学习的料,随即又想起了校长的话,不觉心里泛起了嘀咕。

不知道她的成绩跟奖金挂钩不?

测验过后,便是家长会,班主任拿着名单,挨个点名,该到的都到了,只有聂慧的父亲没来。

那个代理人是谁?她家的管家?

班主任咂了咂舌,心想毕竟是大人物,日理万机,他这个小百姓,想见一面都难,接着不免有些同情女孩。

半年过去,这一通电话,的确让他受宠若惊。

对方的声音沉稳有力,言简意赅:女儿生病了,想请假。他热络道:要多久呢?那边沉默了片刻:一个月。

班主任满口答应,并叮嘱女孩要好好将养。

放下电话,聂世雄叫来了王妈。

她是女儿的贴身保姆,从聂慧半岁时,便开始随伺在侧;女儿跟她比较亲近,有什么话都爱跟她讲。

男人一身西装笔挺的站在大班台后,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燃着的香烟。

聂世雄并不爱吸烟,只在特殊的场合或者时刻,才会抽上两口,而此时烟已经燃了二分之一,烟嘴处却很干燥。

“进来!”

门打开,又被关上。

“先生,您叫我?”一个四十左右岁,腰间系了白色的围裙中年妇女,面带恭谨的站在房子中间。

男人转过身来的同时,半截烟灰飘然而下。

聂世雄看了一眼,伸长了手臂,将烟蒂按熄在烟灰缸内。

“小姐起床了吗?”他故作不经意的问。

王妈愣了一下。

“还没!”女孩的房间里有按铃,方便随时叫人。

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赖床,很多时候早饭都在房间里吃,更确切的说,是在床上吃。

现在七点刚过,可能还在睡!

男人听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是不是自己太过粗暴?伤的她太重?

“先生,要我去叫吗?”

保姆以为他在生气,连忙说道。

聂世雄眉毛一沉,目光凌厉起来:“不用!”

王妈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错在了哪,所以只得耷拉着脑袋,保持沉默。

过了半晌,主人仍未开口,她悄然抬头瞄了一眼:对方双手抱胸,昂头看着书房墙壁上的一副画。

顺着他的视线,王妈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一位少女,身着白色丝裙,手中擒着青色玉笛,神态专注的似在吹奏。

保姆瞪圆了眼睛,满眼赞赏。

衣服是意大利定制的,生日那天,小姐就是穿着它,在庭院中演奏古笛,那悠然的乐声,如今还记忆犹新。

没想到先生请了人临摹了画像,看起来惟妙惟肖。

“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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