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精品h文合集第87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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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白菜是小本生意,呵呵,我做辣白菜,可没少挣钱啊!”

“你,唉,”爸爸感叹道:“你算服了你,有一次,”爸爸苦涩地将面庞转

向我:“小子,你妈妈的能量,那可大去了,有一次,为了省几个钱,你妈妈去

关外的布吉卖白菜。白菜是买好了,也很便宜,可自己却拿不动了,怎么办,你

妈妈啊,就给一家大公司的老总打了电话,让公司的老总开车去接她,嗨嗨,老

总接到电话,真的就开着车,去接你妈妈,连同白菜,把你妈妈接回到内里,嗨

嗨,小子,你算算,你妈妈买的那些白菜,能值公司老总的汽油钱么!……”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吵断了爸爸的讲述,爸爸很不耐烦地抓过话筒:“喂,

谁啊?什么,老三,哦,啥……,老菊子……,要找小力子接电话,啊,……”

爸爸木然地握着电话,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当听到“老菊子”三个字时,我

(。。)

恍然醒悟过来,啪地放下酒杯:“老姑,老姑,是老姑,爸爸,给我,快把电话

给我!”

“老——张,”妈妈恶狠狠地瞪了爸爸一眼:“老张,你傻了,还不把电话

撂啦!”

……

(一百三十)

啪——,听到妈妈的吼叫声,爸爸断然放下话筒,我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爸爸,你,难道,我跟老姑说句话,也不行么?”

“儿子,”妈妈尤如哄小孩子似地搂着我:“儿子,别激动,你喝多了,儿

子,你刚下飞机,太累了,儿子,”妈妈含情脉脉地推搡着我:“儿子,你累

了,早点休息吧!走,妈妈送你回卧室去!”

“老—姑?”范晶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和妈妈:“老——姑?老姑怎么了?”

“啊——,啊——,”妈妈满脸陪着不自然的微笑:“没什么,没什么,我

儿子不学好,背着我,跟她老姑,借了不少的钱,这不,他老姑,找他要呐,儿

子,”妈妈拼命地拽扯着我:“儿子,别理她,你欠老姑的钱,妈妈替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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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范晶又困惑地瞅了瞅爸爸:“叔叔,他,”范晶撇了我一

眼,“好像不缺钱花啊,他在东北,虽然没有什么收入,可是,平时花钱都是我

供他啊,他啥时又欠姑姑钱了,……,到底欠了多少钱啊?”

“我,我,”我推了妈妈一把:“我,我,老姑,唉,”

“嗨,你啊,”爸爸冲我虎着红通通的脸庞:“小子,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

么?你啊,还嫌家里不热闹,是不?你这个,现——世——报!”

“儿子,”妈妈用尽平生的气力,终于将我推出餐厅,拽进卧室:“儿子,

走,这是你的卧室,呶,怎么样,满意不!”

“哼,”我一屁股坐到床铺上:“妈妈,老姑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否则,生活过份节简的老姑,是不会轻易打长途的!”

“哼,”听到我的话,妈妈端庄的面庞突然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哼,这

个不要脸的臭骚屄,她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就是那点事呐,儿子,妈妈费尽了

心机,不知托了多少人,总算把你弄到了深圳,妈妈想,这回,你离开东北,你

老姑,也就彻底死心,真他妈的,这个臭骚屄,又来勾搭你,她啊,真把老张家

的脸,都丢光了!”

妈妈气呼呼地坐到我的身旁:“儿子,别理她,你要彻彻底底地忘掉她,你

们,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儿子,你,还是把心思,用在范晶身上吧!还有,”

妈妈低声嘀咕道:“那个小瑞,我也得趁早打发她!”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喂——,老三啊!”

客厅里再次传来爸爸闷声闷气的嚷嚷声:“什么,老菊子,有重要的事情找

小力子说!什么,什么,啥,这事,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哇!什么,什么,……

哦,你等等,我这就让小力子来接电话!”

“妈妈,”我奋力推开妈妈:“妈妈,你就让我接个电话吧,你听,爸爸都

同意了,妈妈,我知道,跟老姑,没有什么结果,可是,难道跟老姑说句话,也

不行么,也犯法么?”

“小子,”爸爸推门而入,脸上泛着一丝神秘的,让我捉摸不透的喜悦之

色:“你老姑,找你有重要事情,小子,”当我站起身来,走过房门时,爸爸对

我一贯的不屑,突然让我不可思议地转换成深深地敬佩,有力的手掌,轻拍着我

的肩膀:“小子,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啊,你,挺有能耐的啊!你是啥时,办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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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一件事啊?”

“怎么,怎么了?老张,我儿子,怎么了?办什么大事了?”妈妈也站起身

来,急切地望着爸爸,爸爸无比自豪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这小子,不知什

么时候,偷偷摸摸地把生产队的大院子给买下来了,现在,小镇开始重新规划,

生产队正好处在镇中心位置,嘿嘿,这下子,咱们可要发横财了!”

“啊——,真的呀?”妈妈兴奋得跳点没跳将起来,她一把推开爸爸,紧紧

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儿子,儿子,让妈妈说,让妈妈跟你老姑说,儿子,你嘴

笨,不会说,让妈妈替你说,儿子,……”

“老姑,”我没有闲心理睬大喜过望的妈妈,不顾一切地径直奔向电话:

“老姑,老姑,”

“嗨,他妈的,”而话筒里,却传来三叔那再熟悉不过的男粗音:“他妈

的,混小子,瞅把你急的,等一会,你老姑要跟你说话!喂,菊子,小力来了,

哝,”

“小力子,”话筒里传来震颤不已的、略带些许辽河水般苦涩味道的女脆

音:“小力子,……”

“老——姑,”我深情地呼唤一声,苦楚的泪水立刻模糊了双眼:“老——

姑,”

“小力子,”老姑的语调也混杂着让我心碎的哭腔:“小力子,大侄,姑姑

找你,有点事情商量,……”

“嗳,老姑,我知道了,你说吧!”

“大侄,你买下来的生产队的大院子,老姑一直替你管理着,这些年来,租

给镇里一家煤场,老姑虽然没有把租金邮给你,可是,老姑一分钱也没花啊,都

用来买矿渣,垫平四周的洼地了,大侄,生产队的大院子面积扩大了许多……”

“老姑,我知道,老姑,谢谢你,谢谢你,你别说了,我知道了,老姑,大

侄谢谢你了!”

“小力子,咱们镇,已经划归市区,整个镇子,全部重新规划,所以,你买

的这片土地,也在规划之中,并且位置非常理想,地皮很值钱,小力子,现在,

公交公司想买你这片土地,作停车场,你想买么?”

“姑姑,多少钱,他们给多少钱啊?”

“伍佰万!”老姑平静地答道,我却险些没把眼珠瞪出来:“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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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佰万?真的?老姑,”

“嗯,”老姑继续说道:“可是,大侄,如果你听老姑的话,这个价钱,你

不能卖,旁边你奶奶家的院子,他们还给贰佰万呐,你奶奶家的院子,跟生产队

的院子比,那面积可差好多、好多喽!”

“我的天啊,”身旁的妈妈不可控制地惊呼起来:“伍佰万,哇,儿子,伍

佰万,够你享受一辈子的啦!”

“大侄,”老姑叮嘱道:“如果你想卖,就回来办理手续,但一定要记住老

姑的话,要端住价,至少要他柒佰万,”

“柒佰万!”满客厅的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哇,柒佰万!”

“大侄,”老姑建议道:“大侄,伍佰万虽然听着不少,可是,如果你自己

在这片土地上搞开发,盖房子,再卖掉,会挣更多、更多的钱,并且,底层作门

市,可以永远吃房租啊!以后,你就有花不完的钱啊!大侄,三裤子,你还认得

么,他现在很有钱,已经在生产队的对面,盖起一排商品住宅,大侄,他想跟你

合作,共同开发生产队的土地,大侄啊,是卖地,还是搞开发盖商品房,你自己

拿主意吧!”

“我,我,”我握着话筒的手,哆哆乱抖:“姑姑,大侄,听你的!”

“那,”老姑甜甜地说道:“那,你就回来一趟吧!”

“嗯,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我像个孩子似地应道。

“那,好吧,大侄,再见吧,哪天回来,给姑姑个信,姑姑去机场去你!”

“儿子,”待我放下电话,妈妈欢天喜地的搂住我:“儿子,听妈妈的话,

卖掉它,搞什么开发,盖什么商品住宅,那个小镇子,没什么前途,还是把地卖

掉,用这笔钱,在深圳买铺面,租金会更多的,你永远也花不完的!”

“我看啊,”爸爸搓着手,略微思忖一番道:“我看还是老菊子说的对,不

应该卖,小子,你老爹一辈子没什么大能耐,没有在家乡置下什么,现在,你就

替你老爹露露脸吧,在故乡,留下一份产业吧!”

“不,”妈妈坚持道:“不,卖,卖,一定要卖,在深圳买铺面,不也是产

业么,并且,会越来越值钱的!”

“豁豁,”范晶咂咂不已地望着我:“老同学,你,过去,总是叫我贵族、

贵族的,我看啊,你是新贵族,你是大地主喽!老公,”范晶以央求的口吻道:

“把地卖了吧,帮我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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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表妹挥着小拳头,柔声细语地附合道:“打倒地主,打倒地

主!”末了,娇嘀嘀地乞求道:“表哥,卖了土地,给我开家成衣店哦!”

“老同学,”范晶突然改变了想法,以商人贯有的精明建议我道:“老同学

啊,依我看,还是搞开发,盖房子,能赚更多的钱,老同学,你有没有搞开发的

意思啊?”

“是啊,”爸爸表示非常同意:“是啊,那么大一片土地,如果盖上房子,

那可能盖好多栋啊,如果都卖掉,那可挣老鼻子钱啦!”

“去,”妈妈不耐烦地推了爸爸一把:“盖什么盖,那个小地方,一个小

镇,就是盖上了房子,又能卖多少钱一米啊,儿子,听妈妈的,把地卖了,到深

圳,求发展!儿子,”说着,妈妈搂着我的脖颈,就在爸爸和范晶,还有表妹的

面前,热烈地亲吻我:“儿子,明天,妈妈跟你回老家,卖地去!”

“不,不用,”我可不愿意跟妈妈回故乡,是卖地,还是盖房子,我要听老

姑的意见,并且,我还要与老姑重续往昔的幸福生活呐:“妈妈,我自己回去,

就行了!”

“不,”妈妈不可拒绝地坚持道:“最了解儿子的,还是妈妈,你的脾气,

妈妈最清楚,无论做什么事情,一贯地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如果人家再灌你点

酒,一高兴,给你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根本就端不住价钱。不行,卖地,这

可不是小事啊,妈妈可不放心,妈妈一定得回你一起回故乡!”

“嘿嘿,去吧,去吧!”爸爸更是表示赞同:“是啊,是啊,这种事情,你

妈妈最会办!”

第二天清晨,妈妈早早就订下两张机票,然后,匆匆忙忙地打点行装、风风

火火地赶往机场,坐在飞机里,妈妈依然控制不住异常兴奋的心情,一刻不停地

喋喋不休着:“儿子,把地卖了以后,先把范晶的贷款还上,这样,省城的别

墅,不是也属于你啦,儿子,到时候,咱们再把别墅也卖了,把钱,都弄到深圳

去,儿子,……”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地嘟哝道:“妈妈,你还有完没完啊,烦死

了!”

“哼,”妈妈还不肯闭嘴:“我愿意,我愿意说,这事,全都包在我身

上!”

“说吧,说吧!”我用手指尖堵住耳朵:“说吧,说吧,你就尽情地说

吧!”

午后,烦恼不已的我与说得口干舌燥的妈妈终于降落在故乡温暖的土地上,

走出机场出口,迎面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高级轿车,那光灿灿的车身,在夏日耀眼

眩目的阳光直射之下,放散着猪血般鲜红的强光,两个年轻的男子,悠然自得地

站在轿车旁,笑吟吟地望着我,虽然阔别多年,我还是认得出来:那个叼着半截

香烟的家伙,是我童年时代的光腚玩伴——杀猪匠卢清海的三儿子——三裤子;

而另一个,而是二姑的独生儿子——调皮而又可爱的小表弟——铁蛋。

“力,”我正与两个年轻人热切地对视着,刚想张嘴相互问候一番,突然,

从轿车的尾部,款款走出一位身材轻盈、衣着简朴的年轻女子,那忧郁的秀颜饱

含深情地凝视着我,乌黑的短发在微风中轻拂地飘荡着!啊——,老姑,我的注

意力,顿然全部转移到年轻女子的身上,大嘴一咧,忘情地呼唤起来:“老——

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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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河》提前的后记

(。。)

《辽河》一文从年初写到现在,才算真正进入写作目的:对故乡复杂的情

感!

在六十节以前,完全是抒发童年时代对故乡纯真的挚爱;对田园风光的美好

追忆;对风土人情的津津乐道。

以后,“我”与“老姑”做了一件让乡邻们笑掉大牙的好事,从此,“我”

再也不能随意回到故乡,于是,故乡的生活情景,便出现一段漫长的空白,如果

直接写成年后回到故乡,显得过于唐突,为了填塞这段空白,于是,“我”在省

城乱翻了天;乱开了锅;乱冒了烟,这便是对《辽河》一文毫无意义的六十节至

一百三十节。这又臭又长的六十多节,纯粹是个人脑海里性臆幻的发泄、灵魂深

处兽欲的坦白!

过去了,总算过了,尤如恶梦醒来,从一百三十一节开始,成年的“我”,

终于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可是,时过境迁,故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昨日

的宁静和纯朴,早以被喧嚣和浮燥所取代。“我”努力地寻觅着童年的痕迹,哪

怕是一点点也好,但是,没有,童年的遗迹,尤如沧海桑田般地,深深地没入地

下,随着时光的流逝,溶解在日渐风化的土壤里,永远也发掘不出来了!只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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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去想见了。

于是,“我”,困惑了,“我”迷茫了,“我”对故乡的情感,发生了复杂

的转变!“我”似乎不再爱故乡,可是,又无法断然割舍下她,怎么办?

细细想来,不仅仅是故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到一块清静之地,

很多情形下,我感觉自己不但对故乡的情感发生了变化,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

还爱不爱国!

这,便是面对环境每况愈下,世风江河日下,万般无奈之下,写作此文的目

的!

还是那句话,回忆过去,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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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一百三十一)

“力,”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妈妈的眼前,老姑尽力控制着既兴奋又悲切

的情绪,抬起细白的小手,以一个长辈关切而又爱怜的目光,轻柔地擦抹着我眼

角的泪珠:“大侄,坐了大半天的飞机,你一定很累了吧,快点坐到车里去吧,

二姑在家里,正忙着给你做饭呐!”

“菊子,”妈妈一扫往日对老姑的轻蔑之色,脸上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殷

勤地走到老姑的面前:“菊子啊,真得谢谢你了,这么多年来,小力买的土地,

多亏你一直帮忙照应喽!”

“嫂子,”老姑闻言,鼻子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哗地淌出一滴无限感伤的

泪珠:“嫂子,谢什么谢啊,我跟力,大侄,什么说的也没有!唉——,

咦——,……”

“哥们,”看到悲悲切切的老姑,以及面面相觑的我和妈妈,为了打破这让

人过于沉闷的气氛,三裤子啪地甩掉烟蒂,一边用铮亮的皮鞋哧哧地踩踏着,一

边冲我嘿嘿一笑:“哥们,还认识我么?”

“当然认识喽,三裤子,”我转过脸来,友好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三裤

子有力的大手掌:“嘿嘿,你就是扒了皮,烧成灰,我也认识你!嘿嘿,哟,”

我突然发现,在三裤子粗壮的手腕着,挂着一条硕大的、光灿灿的金手链:“豁

豁,好大的金链子啊,哥们,多年不见,听说,你混得不错,发了大财啊?”

“没,什——么,”三裤子肥实的面庞露出胜利者既自信又得意的微笑,而

嘴上,却假惺惺地谦虚道:“还行吧,天老爷照顾,赶上了好时机,捞了几个图

鳖纸!可是,跟你比,我就差得远喽,哥们,你现在可是咱们镇上名符其实的地

主哦!哥们,还是你有远见啊,十几万置下的地皮,如今,跳着高往上涨啊,都

伍佰万了,还是不肯卖!嘿嘿,……”

“呵呵,”我冲着三裤子会心地一笑,望着他那亮闪闪的、又粗又长的金链

子,又瞅了瞅他那脸十足的暴发户、土财主相,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难忘

的童年时代。

啊,想当年,三裤子这只挂着金链子的大手掌,肮脏得简直无法形容,并

且,穿得破衣烂衫,赤着黑脚,到处乱跑。当他的屠夫爸爸结果一头笨猪的性命

之后,哧啦一声,用尖刀凶狠异常地割开猪蹄的根部,然后,冲着三裤子虎哧哧

地瞪了一眼,三裤子心领神会地跑到死猪旁,脏手拽住臭哄哄的猪蹄,小嘴对准

被尖刀割开的裂缝,腮帮子一鼓,便呼哧呼哧地吹灌起来。

随着三裤子小肚子不停地起伏,可怜的死猪尤如气球般地膨胀起来,身旁的

屠夫满意地笑了笑,顺手拽过一条细麻绳,将猪蹄系紧。然后,爷俩一起用力,

嘿哟、嘿哟地将胀大如球的死猪,投进热气翻滚的黑铁锅里,开始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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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故乡生活过一段时光,虽然也能心惊胆颤、笨手笨脚地杀死蠢猪,可

是,吹猪这套手艺,由于嫌脏,我却始终也没有学会,如今想来,真是遗憾啊,

手艺没有学到家哟!

而今天,我从儿时起就对之不屑一撇的三裤子,非常意外地发了横财,为了

显示他的成功,为了炫耀他的财富,便堂而皇之地,当然,也是理所应当地戴上

一条沉甸甸的金链子。不仅如此,当我的目光移向三裤子的面庞时,又有了新的

发现,在他那粗短的脖颈上,还有一条更为硕大的金项链。

望着眼前这位意满自得的土财主,我心中暗暗菲薄道:哼,没文化,就是没

文化;缺涵养,就是缺涵养!真是底蕴不足,狗肚子盛不下二两酥油啊。可是,

转念又一想,这,也怨不得三裤子,这,似乎是故乡小镇上一种不成文的传统,

或者说是一种通病。

故乡的许多人们,对于日常生活、柴米油盐、一日三餐,不甚讲究,很不愿

意在这方面耗费过多的时间和财富,只要能填饱肚皮,维持最基本的体能消耗,

便认为达到了饮食之目的。如果哪一户人家、或哪一个人,总是热衷于大吃大

喝、满足于口腹之欲,乡亲们便满脸不屑地暗暗骂道:你瞅那家人吧,真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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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有钱不知道干点正经事,一天到晚就知道没完没了地陷屁眼子!

那,什么才是正经事呐?钱,应该用在什么地方才是办了经正事呐?故乡的

人们一致认为:一个成功者,他的成功之处应该体现在拥有一座豪宅,这第一件

正经事,并且,这是小镇的乡亲们终身为之奋斗的目标,他们信心十足,不管遇

到任何困难都契而不舍;其次便是衣着穿戴,一个成功者,绝对不能没有高档的

服装及大量的金银手饰,否则不能被认为是一个真正的成功者。而对面的三裤

子,不正是这样的成功者,办了正经事么!

“力哥,”我正与挂金戴银的三裤子握手寒喧着,小铁蛋迈进一步,笑嘻嘻

地横在我和三裤子中间:“力哥,你还认识我么?”

“你,哼,”我松开三裤子的大手掌,咚地捶了小铁蛋一拳:“你呀,不就

是小铁蛋么,哼哼,想当年,我跟三裤子弹溜溜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呐、还抹

大鼻涕呐,……”

“哈哈哈,”

“力啊,”老姑依然以长辈的目光深情地凝视着我,同时,柔情蜜意地搀起

我的手臂:“快别闹了,有话,回家再说吧,”然后,老姑冲大家建议道:“大

家快上车吧,二姐正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呐!”

“嘿,”三裤子自豪地拉开车门,正欲坐到驾驶位置上,我一把拽住他的衣

领:“哥们,来,让我开吧!”

“呵呵,”三裤子顺从地溜到一旁,我乐颠颠地钻进车里,美滋滋地握住方

向盘:“哈哈,我一看见好车,手就痒痒的不行!不好好地摆弄摆弄,就像缺少

了点什么似的,……”

“嘿,”三裤子坐到的身旁,提议道:“哥们,喜欢好车,就买一个呗,你

又不是没有钱,买不起!”

“力哥,”小铁蛋以怀疑的态度问我道:“你还认识回家的路么,你知道往

哪开么?”

“废话!”还没容我作答,老姑充满自信地替我答道:“当年,你力哥开车

回故乡的时候,你还上学呐!”

“哼哼,怎么,瞧不起我啊?”车外扬起阵阵暖风,我深深地呼吸一下:

“哼,小铁蛋,不是我吹牛哇,故乡,我太熟悉了,我不用睁眼睛看,就用鼻子

闻着车外的气味,也能把汽车顺利地开回故乡的小镇里去!哈,哥们,废话少

说,还是开路吧!”

午后的斜阳呈着老气横秋的黄红色,散散慢慢地扬洒在波浪翻滚的稻谷上,

一望无垠的大地,升腾着灼人面颊的气浪,从飞速的车轮下,无孔不入地溜进车

厢里,掺裹着故乡特有的粪肥气味,像个撒娇的孩子,极为调皮地扑打着我那风

尘朴朴的面庞。

我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正前方。车轮每转动一周,我

对故乡的思念之情便增添一分!啊,故乡,我可爱的故乡,我熟悉这里的每一栋

房屋、每一条街道;即使是路边那微不足道的一草一木,都能让我心潮起伏,感

想联翩。

“嗯,这是怎么回事?”当我兴奋地将汽车驶下高速公路时,面对着眼前一

条条新开辟的、纵横交错的街路,不禁茫然无措地嘀咕起来:“嗯,这,是从哪

冒出这么多路来,这,应该怎么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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