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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这是地狱般的生活;这是噩梦般的生活;这

是荒唐透顶的生活;这是奇丑无比的生活;这是腐气冲天的生活。我深深地陷在

由大酱块、蓝花、都木老师这三个人交错混合而成的、巨大无边的泥沼中,艰难

地、晕头转向地、毫无希望地挣扎着。

在这个外表光华、绚丽,而内中却令人窒息的、荒谬不伦的家庭里,大酱块

与蓝花,这对由铜臭作缘,而滋生出的父女畸恋,无论其往昔是怎样隐秘的、偷

鸡摸狗般的进行着,我始终不得而知,但自从那天深夜起,这种充满恶臭的关系

一挨在我的眼前极不愉快地、不合时宜地爆光之后,无论我接受与否,大酱块父

女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索性顺理成章地在我的面前明晃晃地展开了。

“啊,女儿,”傍晚,烂醉之后的大酱块,摇摇晃晃地闯进卧室,嘴里喷着

呛人的酒气,一脸yin色地张开双臂,正在梳理秀发的蓝花,立刻放下小梳子,欢

蹦乱跳地扑到大酱块的怀里:“傻爸,这又是在哪喝的啊,哎啊,站稳

喽,别摔倒,咂咂,瞅你,几个菜,把你喝成这样啊,又上听了”

“哦哟,”大酱块紧紧地搂住蓝花香杨柳般的腰肢,在蓝花的拥撞

之下,大屁股顺势瘫坐在床铺边的沙发上:“哦哟,我的宝贝女儿,一天看

不见,爸爸就想得要死哟,啊,看我的女儿,越长越水灵,越长越漂亮,谁也没

有我的女儿长得受端详哦哟,哦哟,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

嘶噫哒”

“嘻嘻,傻爸,”就在我的面前,大酱块和蓝花无拘无束地又是搂

抱、又是亲吻、又是掐拧、又是调笑。蓝花娇滴滴地坐在大酱块的肥腿上,大酱

块臭哄哄的大嘴泛着让我作呕的涎液,粗糙无比的黑熊掌得意万分地按揉着蓝花

光溜溜的秀腿。而蓝花的兴致,则在大酱块的口袋里,只见她一边yin迷地拍动着

白腿,一边嘻皮笑脸地拽住大酱块的衣领,小手探进大酱块的口袋里,毫不客气

地拽扯着一张又一张的大额钞票:“嘻嘻,哇,傻爸,好多的钱啊”

“女儿,”眼见女儿将钞票一张接着一张地塞进乳罩里,大酱块贪婪地拍打

着蓝花的小屁股:“女儿,你可真不客气啊,你想把爸爸的钱,全掏光啊,让你

老爸青皮啊”

“哈哈,傻爸,”蓝花娇嗔地亲了大酱块一口:“嘻嘻,我替你保管,你总

是喝大酒,揣这么多的钱,喝醉之后,弄丢了,可怎么办啊”

“嘿嘿,”大酱块坦言道:“保管,唉,你这个银行啊,只准进,却不准

出钱到了你的手里,我再也别想抠出一分来”

“嘻嘻,”蓝花美滋滋地摆弄着一张崭新的大额钞票,大酱块将蓝花推搡到

地板上,揉了揉酸麻的粗腿:“女儿,走,下楼去,陪老爸再喝一杯”

“好的,”蓝花妩媚地挽住大酱块的手臂:“走吧,下楼去,女儿陪你再喝

点,好好透一透”

都木老师扎着围裙,正在收拾晚饭后凌乱的客厅,见大酱块紧贴着蓝花,搂

脖抱腰地走下楼来,不禁眉头拧锁,而蓝花则视而不见,大大方方地绕过都木老

师丰盈的肥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啪地从冰箱里掏出几听亮闪闪的铁罐来:

“给,傻爸”

“嘻嘻,”大酱块接过铁罐,粗脖一仰,咕噜喝了一大口,蓝花张开小嘴,

淡淡地呷了一小口,然后,拿起一颗酸葡萄粒,撒娇地递到大酱块的面前,大酱

块慌忙张开臭哄哄的大嘴,笑嘻嘻地含住酸葡萄粒以及蓝花的小手指:“喔

唷”

“傻爸,”蓝花满脸媚笑地问道:“傻爸,这是我今天下午新买来的,怎么

样,甜不甜啊”

“嗯,”大酱块捣蒜般地点着大脑袋瓜:“甜,甜,”继尔,又回

味悠长地吧嗒着厚嘴唇:“嗯,我宝贝女儿的手指头,比葡萄粒更甜,更甜,

嗯,真的,女儿的手指头,好甜啊,”

“抬脚”望着这对放荡无拘的不伦父女,都木老师故意移过身来,

没好气地用托布鼓捣着蓝花的小脚:“抬脚,抬脚,”

正如蓝花向我炫耀的那样,因有把柄在女儿的手中,虽然都木老师心中对女

儿与丈夫满怀怨忿,却又无可奈何,她所能做到的,只有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或者指桑骂槐。

“他妈的,荣光嘶噫哒”都木老师一边愁眉不展地托着地板,一边气鼓鼓

地嘟哝着叽哩哇啦的朝鲜话,呆坐在客厅一角的我,虽然无法听得懂都木老师的

话,但是,从那神态,从那语气,我基本可以猜测出来,都木老师又在拐弯抹角

地发泄着满腔的忿怨。

大酱块与蓝花对面而坐,一边饮酒,一边嘻嘻哈哈地调笑打闹着,听到都木

老师的嘟哝声,大酱块眉头一拧,啪的一声,将手中尚未饮完的铁皮罐,无情地

抛向都木老师:“他妈的,荣光嘶噫哒你他妈的说什么呢,嗯,荣光嘶噫哒

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啪,都木老师又不知趣地嘟哝一句,大酱块纵身跃起,黑熊掌重重地击

打在都木老师愁苦的面颊上:“他妈的,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

哒”

“妈妈,”我扔到烟蒂,急忙抱住瘫倒在地的都木老师,一只手挡住大酱块

的黑熊掌:“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打妈妈呐”

“哼,”大酱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极不情愿地收回黑熊掌,一边习惯性

地揉搓起来,一边呲牙咧嘴地冲着都木老师咆哮着:“滚起来,滚起来,”

让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大酱块野熊般沙哑的咆哮声中,都木老师挣

脱开我的手臂,默默地,却是乖顺异常地站起身来,拣起横在地板上的托布,继

续认真地拖拽起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望着眼前的场景,蓝花吐了吐

薄嫩的红舌头,放下啤酒罐,踮起脚尖,悄悄地溜之乎也。

“过来”大酱块重新坐回到茶几前,哧啦一声,又启开一听铁罐,

将小拉环啪地甩向埋头拖地的都木老师:“过来,”

更让我惊讶的一幕,残酷无情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听到大酱块那冷冰冰的

“过来”声,都木老师活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悄然放下托布,默默无声地站

到茶几旁。大酱块依然阴沉着可怕的脸庞,咕噜喝了一口啤酒:“怎么,不满意

啦,发牢骚啦,哼,”说着,说着,大酱块又不自觉地操起了叽哩哇啦的朝

鲜话。

望着大酱块振振有词,喋喋不休的丑态;望着都木老师尤如女奴般地呆立在

茶几前,我沮丧到了极点,心中暗暗地叹息着,在大酱块哇啦、哇啦的嘟哝声

中,我心烦意乱地溜出客厅,偷偷地推开房门,跑到楼下一家小酒馆里,借酒浇

愁去了。

啊,我的老天爷呀,这,就是都木老师么这,就是我无比敬爱、无比仰慕

的都木老师么

想当年,年轻美丽、风姿万种的都木老师,手执着教鞭,表情严肃地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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