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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公路上,正当摩托车全速行进时,突然,正前方冷不防地闪出一辆也是没有

任何牌照的、叮当乱响的破吉普车,径直向摩托车飞驰而来,毫无准备的大烟鬼

慌忙将摩托车闪向路旁,因用力过猛,只听咕咚一声,大烟鬼连人带摩托一起翻

滚到深深的路基下面:“他妈的,谁啊,嗯,哪有你这么开车的啊”

真是他妈的苍天无眼,大烟鬼在陡坡上翻了几翻,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

并且,更加让我惊讶不已的是,大烟鬼很快便跳将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

土,一边恶声恶气地骂骂咧咧道:“他妈的,这是谁他妈开的车啊,嗯,我跟他

没完”

待大烟鬼吃力地爬上公路,那辆无牌照的破吉普车,早已没有了踪影,大烟

鬼气急败坏地又是一番谩骂,骂着骂着,他脸上渐渐地显露出一幅难奈的苦痛之

相,一只手不得不捂着肚子,而另一只手,向着驶来的出租车,拼命地摇晃着:

“停车,停车”

大烟鬼坐进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这一切,坐在附近一家酒楼上且饮且聊

的奶奶bi和我,看得一清二楚,奶奶bi苦涩地咧了咧嘴:“操,他妈的,这是咋

搞的啊,没弄死他啊,完了,哧花了,掉链子了唉,”

“得,弄砸了”望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我双手一摊,一种不祥之兆,涌

上心头:“完了,这下,可完了,奶奶bi,”我一把揪住奶奶bi的破衣襟:“奶

奶bi,不能让他活,不能让他活,不能让他张嘴说话,懂么”

“这,这,”奶奶bi无奈地摇晃着脑袋瓜:“这,这,他住进医院了,暂时

谁也没有办法啊,哥们,你别看他暂时没事、能走能撂的,你没看见他一个劲地

捂肚子么,我估计啊,他的内脏,一定是摔坏了,过一会,就得发作,”奶奶bi

咬牙切齿地咒骂着:“操,他妈的,他是活不了的,绝对活不了的,”

“去你妈的吧,你可坏了我的大事”我推开奶奶bi,脑袋里一片空白,双

耳嗡嗡作响:眼睛金星乱射:完了,完了,这家伙不死,范晶就凶多吉少啊完

了,完了,这家伙没死,我可怎么办啊

“老张,你,别忙着走哇”见我起身欲走,奶奶bi呼地跳起身来,对我的

称谓,发生了质的变化,同时,脏乎乎的面庞,也格外地严厉起来:“老张,

你,就这么走了”

“奶奶bi,”望着奶奶bi阴沉着的黑脸,我也不再跟他称兄道弟,而是气乎

乎地直呼其绰号:“奶奶bi,我,不走,还干什么啊”我狠狠地瞪视着奶奶

bi,从他的表情里,我知道,他是让我兑现诺言,可是,奶奶bi啊、奶奶bi,对

不起,你没弄死大烟鬼,我,也就不能兑现诺言啦

“老张,要走,也行,”奶奶bi伸出脏乎乎的黑手:“要走,把车留下再

走”

“不,”我挣脱开奶奶bi的手掌,转身便走:“瞅你干的什么活,还好意思

要车啊”

“老张,你,”见我大踏步地走出包房,大庭广众之下,奶奶bi不敢肆意造

次,不得不强忍着:“你,你,老张,你,太不讲究了,好,好,你走吧,明

天,咱们再说吧”

我可没有闲心与奶奶bi做毫无意义的纠缠,我蹬蹬蹬地跳下楼梯,头也不回

地跑出酒店,一头钻进汽车里,心烦意乱地回到范晶的别墅。

一进门,范晶便目光冷峻地逼视着我,我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嘻皮笑脸

地摇晃着手中的汽车钥匙:“嘿嘿,我尊敬的女王陛下,今天,想吃什么啊”

我一边问着,一边靠近范晶的身旁,手指尖色迷迷地触碰着她那高耸的胸脯。

范晶抬起白手,狠狠地抽打着我的手背:“拿一边去,严肃点”见我仍旧

嘻皮笑脸,范晶的小鼻子冷冷地哼着,小手一伸,死死地拽住我的衣襟:“你,

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明知顾问,捧住范晶的秀脸,亲切地吻了一口:“我,干什么好

事了”

范晶推开我的手掌:“张教官出车祸了,住进医院了,说,这,是不是你干

的啊”

“豁豁,”我断然抵赖道:“哦,怎么,大烟鬼出事了,豁豁,他出车祸,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难道说他若是死了,我还得给他偿命去不成豁豁,怎么,

女王陛下,你怀疑我”

“哼,你别跟装蒜了”范晶狠狠地掐拧着我鼻子尖:“你呀、你呀,事

情,都让你搞砸了,张教官,把胰腺摔坏了,”

“哦,”我漠然地问道:“胰腺女王陛下,胰腺是什么啊,在肚子里哪个

位置啊,是,干什么用的啊”

“你啊,什么也不懂”范晶松开我的鼻子,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我咧

了咧嘴:“女王陛下,我又不是医生,更没有学过医,我哪知道胰腺是什么玩意

啊”

“呶,”范晶放下手来,指尖生硬地捅扎着我的肚子:“这个地方,就在这

个地方,这里,就是胰腺,”说着,范晶便认真地给我讲述起胰腺的准备位

置以及重要作用,听着听着,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地嚷嚷起来:“哦,女

王陛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胰腺就是这玩意啊”

“你,知道什么了”范晶停止了讲述,面庞依然是可怕的冷淡:“哼,你

知道什么了我看你是不懂装懂,表面上什么都知道,就是晚上尿床不知道”

“哈,哈,”我顽皮地一笑:“晚上的事,我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被女

王陛下折磨得死去活来,我,”

“去,去,”范晶冷冰冰的面庞,终于露出一丝可贵的微笑:“去,去,别

说没用的”

“就这啊,”我用手指尖顶着范晶的肚腹,大大咧咧地说道:“原来就是这

玩意啊,我知道,小时候,我跟三叔杀猪搞肠子的时候,猪肚子里,就有这么一

个破玩意,三叔叫它莲剔,这破玩意死死地挂在猪油上,挺难摘的,我看,也没

啥用处哇,不过,烤着吃,倒是很有味道的,”

“嗨,嗨,”听到我的话,范晶简直哭笑不得:“你啊,你啊,就别提你三

叔啦,嗨嗨,你可真要笑死我了,你这个活宝啊,我真拿你没办法你都要把我

气死了你,嗨嗨,”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

范晶正哭笑不得地抹着苦涩的泪水,我的手提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嚷嚷起

来:“喂,哦,你啊,操,啥去你妈的,先撂了,改天再说吧”

“谁,”范晶突然止住了笑声,冷不防地抢过我的电话:“喂,你是谁啊,

找老张,喂,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你问我是谁我是他同学,哦,想起来

了,不认识,但听说过,哦,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范晶的秀颊,唰地惨白

起来,握着电话的小手,无法控制地哆嗦起来,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什么,

什么,你们,这,不是谋杀么,我的天啊老张,”范晶浑身筛糠地将电话还给

我:“给你,自己的梦,自己圆吧”

“老张,”奶奶bi在电话里恶声恶气地警告我:“老张,咱们可是光腚朋友

啊,我,给你办了这么大的事,你,咋的也不能白了我吧,并且,这,不是我一

个人的啊,我,”

“操,白了你,”我回敬道:“瞅你办的啥事吧,你还好意思跟我要这,要

那的,我没让你包赔损失,就算最够朋友意思了”

“老张,你这么说,咱们可要好好地说道说道了,老张,我不欠你的过,我

无意之中,操了你的媳妇,可是,我没欠你的,我的媳妇,不是也让你操了吗

老张,从小到大,我始终认为,你是个明白人,讲究人,混了这么多年,社会上

的事,场面上的事,你应该清楚。朋友之间,烟酒不分家,甚至,关键时刻,媳

妇也可让出去。可是,如果摆事,那就跟做买卖一样,一码是一码”

“操,废话少说,你倒底是啥意思,就明说吧”

“车,把车给我,啥事没有,咱们以后还是朋友,该怎样,还是怎样,想操

我的媳妇,随时随地,都可以操可是,你必须说话算数,把车给我”

“车,”范晶的身体猛然一震:“什么,你,把车送给人家了”

“不,”我断然拒绝:“你把事情办砸了,事没摆平,我凭什么把车给你,

不,我不给,你愿意咋地就咋地吧,哼,”我啪地关掉了电话。

“你,你,”范晶的秀脸扭曲得极为可怕:“老张,你,跟这伙人搅和在一

起,决没有好果子吃”

猪的莲剔,细细的一条,摘掐下来,往肉案上一扔,朋友来了,送

给朋友,多少还有点人情,如果实在没人可送,买完猪肉,拎回家去,就着一杯

热酒,自己慢慢地享用,是很惬意的事情。猪没了莲剔,一死了之,万

事大吉了。可是,人若摔坏了莲剔,麻烦可就大去了,除非他不想活

了。

摔坏了莲剔的大烟鬼,虽然没有立刻死掉,却尤如跌进了地狱,生

不如死。据范晶讲述,大鬼烟破裂的莲剔,汁液横流,那是极有腐蚀性

的汁液,其强度,绝不亚于硫酸,那漫溢的汁液,无情地烧灼着大烟鬼的腹脏,

痛得大烟鬼死去活来,嘴里不时的喷出滚滚污血。没有人认为大烟鬼能够活下

来,他自己也很清楚,为此,一次次地折腾之后,大烟鬼便一次次地立遗嘱。

可是,大烟鬼的脑袋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的神志,始终是清醒的,更让

我绝望的是,数月之后,大烟鬼奇迹般地出院了,耐心地等待着下一轮的大手

术。

“啊,我活了,我没死,范晶”这是大烟鬼出院后的第一句:“范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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