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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姑甜甜地说道:“那,你就回来一趟吧”

“嗯,我回去,我马上就回去”我像个孩子似地应道。

“那,好吧,大侄,再见吧,哪天回来,给姑姑个信,姑姑去机场去你”

“儿子,”待我放下电话,妈妈欢天喜地的搂住我:“儿子,听妈妈的话,

卖掉它,搞什么开发,盖什么商品住宅,那个小镇子,没什么前途,还是把地卖

掉,用这笔钱,在深圳买铺面,租金会更多的,你永远也花不完的”

“我看啊,”爸爸搓着手,略微思忖一番道:“我看还是老菊子说的对,不

应该卖,小子,你老爹一辈子没什么大能耐,没有在家乡置下什么,现在,你就

替你老爹露露脸吧,在故乡,留下一份产业吧”

“不,”妈妈坚持道:“不,卖,卖,一定要卖,在深圳买铺面,不也是产

业么,并且,会越来越值钱的”

“豁豁,”范晶咂咂不已地望着我:“老同学,你,过去,总是叫我贵族、

贵族的,我看啊,你是新贵族,你是大地主喽老公,”范晶以央求的口吻道:

“把地卖了吧,帮我开医院”

“嘻嘻,”表妹挥着小拳头,柔声细语地附合道:“打倒地主,打倒地

主”末了,娇嘀嘀地乞求道:“表哥,卖了土地,给我开家成衣店哦”

“老同学,”范晶突然改变了想法,以商人贯有的精明建议我道:“老同学

啊,依我看,还是搞开发,盖房子,能赚更多的钱,老同学,你有没有搞开发的

意思啊”

“是啊,”爸爸表示非常同意:“是啊,那么大一片土地,如果盖上房子,

那可能盖好多栋啊,如果都卖掉,那可挣老鼻子钱啦”

“去,”妈妈不耐烦地推了爸爸一把:“盖什么盖,那个小地方,一个小

镇,就是盖上了房子,又能卖多少钱一米啊,儿子,听妈妈的,把地卖了,到深

圳,求发展儿子,”说着,妈妈搂着我的脖颈,就在爸爸和范晶,还有表妹的

面前,热烈地亲吻我:“儿子,明天,妈妈跟你回老家,卖地去”

“不,不用,”我可不愿意跟妈妈回故乡,是卖地,还是盖房子,我要听老

姑的意见,并且,我还要与老姑重续往昔的幸福生活呐:“妈妈,我自己回去,

就行了”

“不,”妈妈不可拒绝地坚持道:“最了解儿子的,还是妈妈,你的脾气,

妈妈最清楚,无论做什么事情,一贯地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如果人家再灌你点

酒,一高兴,给你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了,根本就端不住价钱。不行,卖地,这

可不是小事啊,妈妈可不放心,妈妈一定得回你一起回故乡”

“嘿嘿,去吧,去吧”爸爸更是表示赞同:“是啊,是啊,这种事情,你

妈妈最会办”

第二天清晨,妈妈早早就订下两张机票,然后,匆匆忙忙地打点行装、风风

火火地赶往机场,坐在飞机里,妈妈依然控制不住异常兴奋的心情,一刻不停地

喋喋不休着:“儿子,把地卖了以后,先把范晶的贷款还上,这样,省城的别

墅,不是也属于你啦,儿子,到时候,咱们再把别墅也卖了,把钱,都弄到深圳

去,儿子,”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地嘟哝道:“妈妈,你还有完没完啊,烦死

了”

“哼,”妈妈还不肯闭嘴:“我愿意,我愿意说,这事,全都包在我身

上”

“说吧,说吧”我用手指尖堵住耳朵:“说吧,说吧,你就尽情地说

吧”

午后,烦恼不已的我与说得口干舌燥的妈妈终于降落在故乡温暖的土地上,

走出机场出口,迎面停放着一辆崭新的高级轿车,那光灿灿的车身,在夏日耀眼

眩目的阳光直射之下,放散着猪血般鲜红的强光,两个年轻的男子,悠然自得地

站在轿车旁,笑吟吟地望着我,虽然阔别多年,我还是认得出来:那个叼着半截

香烟的家伙,是我童年时代的光腚玩伴杀猪匠卢清海的三儿子三裤子;

而另一个,而是二姑的独生儿子调皮而又可爱的小表弟铁蛋。

“力,”我正与两个年轻人热切地对视着,刚想张嘴相互问候一番,突然,

从轿车的尾部,款款走出一位身材轻盈、衣着简朴的年轻女子,那忧郁的秀颜饱

含深情地凝视着我,乌黑的短发在微风中轻拂地飘荡着啊,老姑,我的注

意力,顿然全部转移到年轻女子的身上,大嘴一咧,忘情地呼唤起来:“老

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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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河提前的后记

辽河一文从年初写到现在,才算真正进入写作目的:对故乡复杂的情

在六十节以前,完全是抒发童年时代对故乡纯真的挚爱;对田园风光的美好

追忆;对风土人情的津津乐道。

以后,“我”与“老姑”做了一件让乡邻们笑掉大牙的好事,从此,“我”

再也不能随意回到故乡,于是,故乡的生活情景,便出现一段漫长的空白,如果

直接写成年后回到故乡,显得过于唐突,为了填塞这段空白,于是,“我”在省

城乱翻了天;乱开了锅;乱冒了烟,这便是对辽河一文毫无意义的六十节至

一百三十节。这又臭又长的六十多节,纯粹是个人脑海里性臆幻的发泄、灵魂深

处兽欲的坦白

过去了,总算过了,尤如恶梦醒来,从一百三十一节开始,成年的“我”,

终于再次踏上故乡的土地。可是,时过境迁,故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昨日

的宁静和纯朴,早以被喧嚣和浮燥所取代。“我”努力地寻觅着童年的痕迹,哪

怕是一点点也好,但是,没有,童年的遗迹,尤如沧海桑田般地,深深地没入地

下,随着时光的流逝,溶解在日渐风化的土壤里,永远也发掘不出来了只有在

梦中去想见了。

于是,“我”,困惑了,“我”迷茫了,“我”对故乡的情感,发生了复杂

的转变“我”似乎不再爱故乡,可是,又无法断然割舍下她,怎么办

细细想来,不仅仅是故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难再找到一块清静之地,

很多情形下,我感觉自己不但对故乡的情感发生了变化,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

还爱不爱国

这,便是面对环境每况愈下,世风江河日下,万般无奈之下,写作此文的目

还是那句话,回忆过去,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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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力,”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妈妈的眼前,老姑尽力控制着既兴奋又悲切

的情绪,抬起细白的小手,以一个长辈关切而又爱怜的目光,轻柔地擦抹着我眼

角的泪珠:“大侄,坐了大半天的飞机,你一定很累了吧,快点坐到车里去吧,

二姑在家里,正忙着给你做饭呐”

“菊子,”妈妈一扫往日对老姑的轻蔑之色,脸上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殷

勤地走到老姑的面前:“菊子啊,真得谢谢你了,这么多年来,小力买的土地,

多亏你一直帮忙照应喽”

“嫂子,”老姑闻言,鼻子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哗地淌出一滴无限感伤的

泪珠:“嫂子,谢什么谢啊,我跟力,大侄,什么说的也没有唉,

咦,”

“哥们,”看到悲悲切切的老姑,以及面面相觑的我和妈妈,为了打破这让

人过于沉闷的气氛,三裤子啪地甩掉烟蒂,一边用铮亮的皮鞋哧哧地踩踏着,一

边冲我嘿嘿一笑:“哥们,还认识我么”

“当然认识喽,三裤子,”我转过脸来,友好地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三裤

子有力的大手掌:“嘿嘿,你就是扒了皮,烧成灰,我也认识你嘿嘿,哟,”

我突然发现,在三裤子粗壮的手腕着,挂着一条硕大的、光灿灿的金手链:“豁

豁,好大的金链子啊,哥们,多年不见,听说,你混得不错,发了大财啊”

“没,什么,”三裤子肥实的面庞露出胜利者既自信又得意的微笑,而

嘴上,却假惺惺地谦虚道:“还行吧,天老爷照顾,赶上了好时机,捞了几个图

鳖纸可是,跟你比,我就差得远喽,哥们,你现在可是咱们镇上名符其实的地

主哦哥们,还是你有远见啊,十几万置下的地皮,如今,跳着高往上涨啊,都

伍佰万了,还是不肯卖嘿嘿,”

“呵呵,”我冲着三裤子会心地一笑,望着他那亮闪闪的、又粗又长的金链

子,又瞅了瞅他那脸十足的暴发户、土财主相,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难忘

的童年时代。

啊,想当年,三裤子这只挂着金链子的大手掌,肮脏得简直无法形容,并

且,穿得破衣烂衫,赤着黑脚,到处乱跑。当他的屠夫爸爸结果一头笨猪的性命

之后,哧啦一声,用尖刀凶狠异常地割开猪蹄的根部,然后,冲着三裤子虎哧哧

地瞪了一眼,三裤子心领神会地跑到死猪旁,脏手拽住臭哄哄的猪蹄,小嘴对准

被尖刀割开的裂缝,腮帮子一鼓,便呼哧呼哧地吹灌起来。

随着三裤子小肚子不停地起伏,可怜的死猪尤如气球般地膨胀起来,身旁的

屠夫满意地笑了笑,顺手拽过一条细麻绳,将猪蹄系紧。然后,爷俩一起用力,

嘿哟、嘿哟地将胀大如球的死猪,投进热气翻滚的黑铁锅里,开始刮毛

我在故乡生活过一段时光,虽然也能心惊胆颤、笨手笨脚地杀死蠢猪,可

是,吹猪这套手艺,由于嫌脏,我却始终也没有学会,如今想来,真是遗憾啊,

手艺没有学到家哟

而今天,我从儿时起就对之不屑一撇的三裤子,非常意外地发了横财,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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