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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贴上正方形的白色瓷砖,地面铺着浅蓝色的大块地面砖。厨房的东侧依墙是

灶台,灶台下面是碗柜,南面有一个炉膛,这是为冬天烧炕而设的,烧饭炒菜使

用煤气罐。厨房与浴池之间是楼梯间。

“大侄,走,上楼看看”于是,我又被老姑拽到了二层楼上,顶楼与低层

的格局完全雷同,因无人居住而冷冷清清,空空如也,三叔与新三婶,以及他们

的公子,这三个人,根本享用不

了这众多的、偌大的房间。

而三叔建造这座气势非凡的住宅,居住不是主要目的。这是象征,象征着它

的主人,是一个不容置疑的成功者;这是预示,预示着它的主人,有着光辉的、

灿烂的远大前程;这是炫耀,炫耀着它的主人,拥有雄厚的财富;这是警告,当

然,不是对主人的警告,而是对整个小镇的警告:它的主人拥有强劲的势力

大厅中央明晃晃、孤零零地放着一张木板床,老姑说,这是三叔夏天纳凉的

理想场所。从顶楼的客厅可以径直走上阳台,站在阳台上举目远望,小镇风光尽

收眼底:杂乱无章、见缝插针的房屋;肮脏狭窄、曲折迂回的街道;忙忙碌碌、

疲于奔命的芸芸众生。

“喂,小力子,”我正与老姑亲热地相拥着,情意绵绵地窃窃私语着,新三

婶不知何时溜到楼上。

看到我与老姑这番亲热,新三婶丝毫也不回避,笑嘻嘻地,若无其事地走到

我的面前,肥肩一歪,壮硕的身体放浪地倚靠在阳台栏杆上,一双饱含的眼

睛,死死地盯视着我,在似火的骄阳下,放射着辣的光芒。

因过份操劳,新三婶宽阔的额头上泛着滚滚汗珠,从那高耸着的、咚咚起伏

的胸脯里,缓缓地,但却是不可抑制地漫溢着我极为熟悉的,再却是更加撩人魄

魂的、只有中年女人才会拥有的、奇妙的、醇厚的体味。

在新三婶热切的目光盯视之下,老姑不得不有所收敛,同时,一脸不悦撇视

着新三婶。而新三婶则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式,抬起一条肥硕的大腿,毫无顾

忌地顶撞着我的膝部:“呵呵,骚bi小子,”

听吧,我的乖乖,多年不见,新三婶对我的称谓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由过

去的“混小子”,“小骚蛋子”,断然转换成为更加粗俗,却又更具挑逗性的

“骚bi小子”啊,随着岁月的流逝,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步入中年的新三

婶,也愈加放荡起来。

“呵呵,骚bi小子,这么多年也不回来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知道来

看看你三叔和你三婶,”说着,新三婶放浪地凑过身来,恰巧,一阵微风从

新三婶的身后,轻轻地掠过,我立刻嗅闻到一股缭人的骚气:“刚到家,你就跑

到内蒙胡闹去了,你可真有正事啊,你,你啊,到内蒙想什么魂啊,那里是不是

有野娘们啊嗯,”

新三婶伸出肥手,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你呀,骚bi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

长大呐嘿嘿,”见我热切地环视着新楼房,新三婶松开肥手掌,自豪地对我说

道:“小力子,怎么样,”新三婶挥舞着肥手掌:“这房子,盖得怎么样”

“嗯,好,”我一眼不眨地盯视着新三婶,新三婶则会心地回之一笑:“大

侄,当年,三婶是怎跟你说的啊”

“什么啊,三婶跟我说什么了”

“啥,”新三婶佯装动气道:“嗨,这个孩子啊,骚bi小子,你怎么一点也

不拿事呐,三婶跟你说的话,就跟放屁,过后就忘了,是不骚bi小子,当年,

三婶不是说了,只要三婶盖上新楼房,就有你一半,这,”新三婶转过身去,指

着顶楼对我说道:“骚bi小子,你三叔早就说过了,房子盖好后,一楼,他住,

二楼,留给你”

“嗨嗨,”我摇了摇头:“不,三婶,当年,我可没拿你说的话,当回事,

我总是认为,你那是随便开玩笑的,”

“不,不是开玩笑,”新三婶极为真诚地说道:“小力,三婶可不是开玩

笑,你三叔总是念叨着,当年,如果没有小力子帮助他,给他借钱,把他赎了出

来,说不准啊,他得蹲多少年笆篱子、啃多少年窝窝头呢,哪还有什么时间和精

力,挣钱、发财啊。如今,我们过好了,盖起了楼房,这,可有小力子的首功一

份啊,所以,小力,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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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挣钱、发财啊。如今,我们过好了,盖起了楼房,这,可有小力子的首功一

份啊,所以,小力,二层楼,就是你的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这,就

当是三婶送给你的一份谢礼吧”

“可是,”我咧了咧嘴:“三婶啊,你这礼,也太大了吧,我,真的承受不

起啊”

“得,咱们娘俩别犟啦,走,问问你三叔去,看看他是不是这么说的走,

跟三婶见你三叔去”

“三嫂,”老姑指着我肮脏的衣服道:“你瞅他这身梢吧,跟个叫花子似

的,还好意思去见他三叔,不得把他三叔臭死啊。再说,三哥正忙着接待客人

呐,哪有时间理睬他呀。我先给小力子洗洗澡,换换衣服。”老姑突然想起什

么:“哦,对了,三嫂,你去我妈家,把小力的旅行包,拎过来,洗完澡,我好

给他换衣服啊”

“嗯,”新三嫂应承一声,知道老姑以此为籍口,支开她,于是,很是知趣

地,又或多或少带着嘲讪口吻地答道:“嗯,嗯,我去,我这就去,菊子,”新

三婶推开卫生间的房门:“呶,你先帮他洗澡吧”

“快去吧,”老姑没好气地瞪了新三婶一眼,新三婶隔着老姑,暗送秋波地

冲我打了一个飞眼,然后,蹬蹬蹬地跑下楼去。

“过来,大侄,”老姑拍拍我的胸脯:“进来,姑姑给你洗澡”

说完,姑姑啪地锁死了卫生间的房门,哗哗哗地拽掉我的脏衣服,我则急不

可奈地拽脱着老姑的衣服:“啊,姑姑,你可想死我喽”

“嗨呀,”老姑抓过喷头:“这个急皮猴,洗干净,再来啊”

“啊,姑姑,”我呼地抱起精赤条条的老姑,放到浴缸上,望着我扑楞楞的

,老姑也春情荡漾起来,一边拧开手中的喷头,哗哗地冲刷着我汗泥淤积的

身体,一边乖顺地叉开大腿,平静地,但却是热切地等候着她至爱的大侄,进入

她的体内。

“二小子,操,瞎折腾什么呐,快点过来啊”

“老瘪蛋子,你他妈的干点啥玩意,能不能沙楞点啊”

我正搬着老姑的双腿,站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浑身湿漉漉地撞击着老姑一片

水汪的,楼下的院子里突然叽叽喳喳地喧嚣起来,老姑催促我道:“大侄,

快点吧,马上要开席了”

听到楼下吆三喝四的嚷嚷声、说笑声、打闹声,老姑的兴致立即被吸引了过

去:“力,快,快点吧,三嫂,马上要回来了”

“哦,哦,哦,”在老姑的摧促之下,我又胡乱捅撞一番,然

后,草草收场。老姑扑楞一声,跳到地板上,首先穿上衣服,待她打开卫生间的

房门,这才发现,新三婶早已将我的旅行袋,悄然放在卫生间的门口,老姑面色

微红,默默无语地拎起旅行袋:“来,大侄,把新衣服换上,然后,姑姑带你坐

席去,嘻嘻”

老姑拉开旅行袋,掏出一件上衣,贴到我的胸脯上,认真地笔划一番:“不

好,这件衣服,颜色太旧了,穿在身上,显得老气横秋的,呶,这件怎么样”

老姑又反复地端详起来:“不行,这件衣服,样式,早就过时了,太土了”

“嗨,”我不耐烦地嘀咕道:“姑姑,什么新的、旧的,随便穿上一件,不

露肉,就行了呗”

“不,”老姑不厌其烦地挑选着:“那可不行,我要把大侄打扮得漂漂亮亮

的,好好地馋馋她们,让她们看看我大侄,小伙子多帅啊,溜光水滑的,嘻嘻,

呶,这件,不错,穿着很合适”老姑终于相中一件上衣,精心地帮我穿戴好,

然后,踮起脚尖,捧住我的面庞,既娇嗔又关切地吻了我一口:“咂,啊,

好啦,大侄,走吧,咱们下楼,坐席去”

当老姑拉着我手,谈笑风生地走出楼门时,一群忙三火四的人们,也恰好鱼

贯而入地冲进原本空空荡荡的院子里,彼此间没好气地、半真半假地互相挖苦

着、咒骂着,你冲我撞,好像一群蚂蚁大搬迁。有搭台子的;有支帐篷的;有砌

炉灶的;有摆桌椅的;有端碗筷的。

“豁豁豁,”我不屑地咧了咧大嘴:“这可真够热闹的”

“力,”见无人注意我们,老姑贴到我身上,双手搂住我的腰部:“力,赶

明,咱们的楼房上梁的时候,姑姑也要好好地操办操办,也会搞得这么热闹的,

嘻嘻,”

“唉,有啥意思啊,陋习”

“有意思,”老姑又悄悄地吻了我一口,然后,津津有味地审视着乱纷纷的

院子。

伙夫们系好白围裙,有的收拾猪蹄、猪排、猪下水;有的杀鱼刮鳞;有的拈

菜洗菜;有的扒葱剥蒜。人人都匆匆忙忙,但却忙而不乱,忙而有序,工作起来

相当麻利。

“嘀嘀嘀,”

音响师架起高音大喇叭,接通了电源,再与录音机相连,整个院落里立刻响

起刺耳的、时下最为流行的歌曲,浮躁而又做作。

突然,据老姑介绍,那位身材矮胖的楼房落成典礼的主持人,不耐烦地命令

音响师关掉吵人的录音机,然后,操起麦克风,走到刚刚搭起的木台子中央:

“哎,我说呀大家伙都快点干呀,啊,沙沙楞楞的,别磨磨蹭蹭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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