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和告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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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格丽特对我来说,是我的姐姐。”

佩里顿了顿,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她干脆直接拿起酒瓶。

“但对你来说不一样,莎伦。我……从血缘上来讲我并不是卡特家的人,但你是……所以,所以……我不知道我他妈在说什么……”

她仰起头灌下一大口烈酒。

“好的好的是这样,是这样。”她吸了吸鼻子。“人们会想,佩姬·卡特的妹妹怎么可能活这么久呢,我的身份神盾局还藏着掖着所以我不能在她葬礼上讲话了。”

“我很抱歉,莎伦。但这事得你来……我不能、我做不到……不,不行。”

已经空荡荡的疗养院房间里,佩里坐在阳台上垂着头。酒瓶在她手里晃晃悠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明明是正午的阳光,可照在她的身上,却是一片死寂。

莎伦·卡特张了张嘴,但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我可能甚至没法参加她的葬礼了。”

佩里笑了笑。“这样不太好对吧……可我真的没法去。原谅我,莎伦。”她又补了一句。“玛格丽特不喜欢我一身酒味。”

“那就放下酒瓶——”

“办葬礼是很复杂的一件事。”她从阳台上跳了下来。

“别把精力都放在我这。”

然后她绕过莎伦,走出了房间。

*

佩里向神盾局请了很多很多天的假。

其实这种假理论上是请不下来的,但是佩里态度很明确。那就是:如果不给假,我要么跑路要么辞职,有本事一枪毙了我也可以,反正无所畏惧。

新局长瞥她一眼,心里骂了她无数句,但最后也没能说什么。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喝的醉醺醺的佩里一路打着哈欠回了公寓。

喝了太多的酒,胃里翻来覆去的不舒服,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听伊恩说最近维也纳什么的发生了个大案子,电子信息部和德国防暴组织合作,加班忙的脚不沾地。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公寓住了,佩里进屋后想起伊恩没在,就连灯也没开。

她打开了冰箱,冷藏室的冷气扑面而来,人就清醒了几分。借着冰箱里的灯光,她翻找着可以吃的东西,手指掠过一排速食食品,最后却停留在一罐冰啤酒上。

佩里选择了啤酒,铁皮罐的拉环和铁皮罐头一样让她伤脑筋,她费劲巴拉的拉开拉环,轻轻啧了一声。

带着细腻泡沫还冰冰凉的啤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居然平复了一点。

佩里关上冰箱,转身走向客厅——

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是人的气息。

沙发上,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佩里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

“伊恩?是你吗……?”她试探着问了句。

没有回应。

她抬手开了灯。

客厅骤然明亮,灯光刺的佩里眯了眯眼。

沙发上,落地台灯旁,冬兵抬起眼看着她。

他小声念起她的名字。

“佩里……”

话音未落,佩里直接一罐冰啤酒扔了过去。

*

冬兵抬手接住了那罐啤酒,左手用的力气似乎稍微大了些,铁皮罐被捏的变了形。

“你喝太多酒了。”

“你跟踪我多久了。”

沉默。

“我也是蠢。”佩里自嘲的笑了一声。“但也怪贾斯帕,是他封了我的魔力,所以我现在连被跟踪了都不知道。哦也因为是你在跟踪我,毕竟冬日战士嘛。”

话尾有忍不住的哭腔,她明智的闭上了嘴。

“之前是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

佩里突然蹲在地上,把头埋进手臂里。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冰啤酒压下去的难受感觉又都涌了上来,胃里有一种烧灼感,头也晕乎乎的。

声音闷闷的从地上蹲着的女人身上传了出来。

“我难受……真的不舒服。”她顿了顿,像是要把一句话硬生生中途调转个意思似的。

“所以,你能出去吗。”

冬兵怔了一下,走向门口。

佩里腿软的坐在了地上。

他转身看她。

“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她想反驳,想让他赶紧出去,可身体的反应却在证明他说的话。

头晕,乏力,饥饿。

当然,还有宿醉的恶心想吐。

佩里晕乎乎的被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嘴里又被塞进一颗草莓味的水果糖。

她突然就想起那些年在军营里看着玛格丽特训练士兵的时候了。她和她坐在吉普车上,一个抱着手臂看着士兵,一个抱着本子看着对方。

她喜欢偷偷塞给她一颗水果糖,而玛格丽特看了一眼周围之后,会悄悄的放进嘴里。

那也是草莓味的。

突然就止不住眼泪。

舌尖化开的明明是甜味,可佩里却觉得酸的要命。硬质水果糖抵在牙齿和舌头之间,任何一点轻微的抽泣都会让糖和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以前竟然从来都没发现过这件小事。

这种无聊的,也是无趣的小事。

可是以前的日子里,在吃糖的时候,为什么会哭呢。

“我该怎么办。”

*

佩里还是去参加了葬礼。

她选择坐在最后一排,最偏僻的角落。

参加葬礼,就应该穿黑色的正式服装。可她很少、甚至几乎没有黑色的衣服。

然后她就想起衣柜最下面那一箱玛格丽特的旧衣来了。

里面有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款式很简单,没有多余的缀饰。腰身稍稍宽松了些,佩里就想办法修改了一下。

这件衣服,是霍华德送给佩姬的,而佩姬也只在霍华德的葬礼上穿过。

所以,佩里多多少少会觉得可笑。

穿着玛格丽特的旧裙子去参加玛格丽特的葬礼,而这条旧裙子上次出席的是自己唯一旧友的葬礼。

不知道下次再穿,又是谁的葬礼。又或者,是谁穿着这条裙子去参加自己的葬礼。

她很难想象,像霍华德那么……花花公子的一个人,会送给玛格丽特一条黑裙子。

也许自己并不了解霍华德。

因为他漫长的一生,自己也只参加了不过三分之一而已。

就连玛格丽特,自己了解的也不过二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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