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章 超级女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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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搞来,活生生是把王阁老家的面子剥下来一层,那老太太也不知真晕假晕,这才让王家人惊呼,“老夫人、老太太。”呼喊个不停,这才好歹算是转移了视线。

王蓉蓉站在楼上,看着下面不远处灯火通明,王家那些人的各种丑态全都落在他眼中,不由面红耳赤,心中更是深恨郑乖官,真是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算了,今曰这一出,曰后王家的人在太仓还能做人么?不管走到哪儿,恐怕背后都要有人指指点点,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死死摇着唇,却是把香唇都咬破了,而她那小丫鬟,却是低着头紧紧捂着脸蛋,“要死了,要长针眼的。”旁边乖官看了,倒觉得这小丫鬟颇有童稚,可爱的有趣,忍不住问她,“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啦!”

王蓉蓉回首怒目瞪他,恨不得扑过去咬他几口,那小丫鬟也死活不搭理他,他闹个好大没趣儿,忍不住就故意吓唬她,“小娘子,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被强抢的民女,来,给本国舅乐一个。”

小丫鬟捂着脸蛋啊一声尖叫起来,反倒把乖官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握着折扇往后跃出两步,这才发现是小丫鬟蹲下来尖叫,脸上顿时讪讪然,这个……未免有些跌份儿,被个小姑娘吓着了,哼了一声,嘿嘿笑道:“叫罢!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他倒是想学个衙内做派,可惜,他自己本身长的太俊,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剑眉飞扬、双瞳点漆,耀耀然如珠玉,说他调戏小姑娘,怕人家都不信,反过来倒要觉得是不是因为被小姑娘调戏了,故意这么说来撑面子,这时候曹鸳鸯忍不住就扑哧一声笑了。

王蓉蓉这时候也是看明白了,什么强抢民女,人家就是为了扇自家爹爹王锡爵和哥哥王衡的脸面,咬牙切齿道:“风盈盈,站起来,别丢了王家的脸面。”小丫鬟被小姐一喝,却是怯怯站到她身边,只是双手拽着自己胸前的衣襟,似乎还真以为对方会对自己如何,王蓉蓉看她那样子,忍不住生气,“捂什么捂,你把衣裳脱了,看他敢上来,他就是假装的,想往爹爹脸上抹灰。”

乖官就哗一声展开折扇,摇了两下,叹气对身边曹鸳鸯说:“曹姐姐,瞧见了么,王小姐心理面怕我这个大恶人国舅,只好把气撒到自己的丫鬟身上,因为我的力气比她大,可以欺负她,她没人欺负,只好去欺负小丫鬟,这,就是人姓。”

这话本是有哲理的,可惜,他非要前面加个[我的力气比她大]的前缀,味道顿时就变了,那些个锦衣卫这时候都远远退在一边,可到底听见了,未免还是要忍着笑,有些积年的老飞鱼甚至生出感慨来,这都多少年了,锦衣卫终于扬眉吐气了,你瞧,跟着国舅,连阁老家的闺女都调戏上了。

“你……”王蓉蓉恨得牙痒痒,一时间没忍住,被羞辱的感觉也蒙蔽了女孩子的羞涩,张牙舞爪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乖官,张嘴就咬,这一口死死就咬在了乖官的肩头。

六月盛夏,乖官穿的是白绸儒衫,上头水墨画儿一般纹绣着青竹,手执折扇,翩然雅致,可对于女子的爪牙,防御力未免就低了,顿时被王蓉蓉一口咬定,顿时就觉得肩头剧痛,啊一声大叫起来,一直随侍在旁边的樱井莉雅顿时就噌一声抽出半截腰刀来,一看不是个事儿,又纳刀入鞘,扑身过去就去扭王蓉蓉的胳膊,包伊曼贝荷瑞哪儿有不帮腔的道理,自然也是扑过去救自家主子,顿时斯缠扭打起来。

最可怜的是乖官,这一口王蓉蓉当真是狠了心要跟他拼命,心里头颇有市井间那种[老娘跟你拼了]的味道,我就死死咬住你,怎么扯,她都死死咬定青山不放松,把乖官咬得眼睛眉毛堆了起来,长一声短一声的叫痛。

楼上一干人等面面相觑,韩泽青眼珠子转转,看看自己的幕友,两人同时干咳了一声,拿个扇子遮住了脸,而一群锦衣卫想上去罢!那些都是国舅爷身边得用的姑娘,咱们一帮大老爷们过去,未免有些挨手挨脚的,岂不是跟楼下一般了?到时候国舅爷怎么看咱们?故此没人敢上去拉,即便是那马屁精王启年,也只好低下头来。

看几个姑娘们缠扭在一起不是个事儿,还是副千户孙应龙咳嗽了一声,高声喊了一声,“各位奶奶们得罪了。”意思是咱老孙不是故意要占便宜,晃身就过去,拿刀柄拨开包伊曼她们,随后一刀柄就敲在王蓉蓉后脑勺,王家小姐正咬得解气,脑后剧痛,翻了一个白眼儿,身子一软,就倒在了乖官怀里头,一下便把乖官带得咕咚一声仰倒在地板上。

“莉雅,快快,拉开她。”乖官大呼小叫,等樱井莉雅把王蓉蓉拽起来扔死狗一般扔在地板上,一脸心疼把自家殿下搀扶起来。乖官龇牙咧嘴,忙不迭先脱衣裳,旁边曹鸳鸯看见他赤裸了上身,忍不住啐了一口,脸红红就转了头过去,心里头却在想,看不出他一个书生,身上却生的这么结实。

这一口把乖官肩头咬得乌紫了一大片,中间是个清晰可见的牙印儿,王蓉蓉虽然下口狠,但丝绸有个好处,不容易被穿透,当年蒙古鞑子都穿丝绸,只因为中箭后箭头是裹着丝绸一起入肉,可以很轻松拔出来,所以,得益于丝绸良好的防御能力,虽然这一口咬得很深,好歹没咬下一块肉来。

孙应龙看了国舅爷的伤口,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摸出锦衣卫特制的药膏,给了樱井莉雅,让她薄薄涂一层再包扎起来,然后对乖官道:“国舅爷,无大妨,丝绸都没咬破,上两天药也就好了,国舅爷,要给王阁老家这位小姐动一动刑么?”

抱着自家小姐流泪的风盈盈小丫鬟听到这句话,顿时一翻身就跪了下来,娇俏的脸蛋上全是眼泪,“国舅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小姐罢!”却是个护主的小丫鬟。

小丫鬟虽然身子发育的好,颇为可观,年岁到底还小,看她涕泪横流的样子,尤其是不小心还吹了个鼻涕泡泡,却是把乖官都逗笑了,随即肩头巨疼,又紧紧皱起眉来,只好叹气挥手,自认晦气了。

樱井莉雅心疼自家殿下,恨不得拔刀去把王蓉蓉剁了,看殿下轻轻绕过对方,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不过终究没说,就默默替殿下把衣裳套了起来。

闹了这一出,乖官也没心思开玩笑了,这时候,曹鸳鸯唯唯诺诺就低声跟他说:“那诸沙的地契,还是给你罢!我……我……我哪儿能收你这么大的礼,都足够买十个我了,或许还富余。”

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乖官一笑,心说我也不是白给你的,还指着你做事呢!

他虽骤然发家,可也不至于说三十万就这么送给曹鸳鸯,不是送不起,也不是舍不得送,而是曹鸳鸯和他毕竟没到那个份上,有情?还是有意?又或者是有肉体关系?

都没有。

但他为何又随手给了曹鸳鸯呢!

乖官自有计较,所谓自古名士如名记,自古名记伴名士,他郑乖官曰后免不得要和文官集团唱对台戏,那么,清流舆论是利用不起来,但是,这年代,还有市井舆论啊!而市井舆论艹控在什么人手上?名记。

大明中后期,几乎所有的名士才子,名声必然和名记纠缠在一起,甚至很多才子本身的名气是靠名记而宣扬出来的,说是一种另类的吃软饭也未尝不可。

这时候的烟花之盛到达了什么地步呢?只消举一例便足够,《思陵典礼记》:“皇贵妃为田宏遇女,生而聪慧。宏遇为扬州把总,觅善书画者教之,欲为士绅侧室,以为奇货耳。充待选入,宠冠后宫。”又云:“宏遇之妻,乃娼也。”也就是说,连崇祯的田贵妃也是扬州瘦马出身。

乖官就是这么打算的,好罢!我郑乖官注定要跟大明朝的文人唱对台戏了,朝廷的喉舌我利用不起来,那,我自己弄另外的喉舌总可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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