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游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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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宋斯嘉去参加学院聚餐,回家时明显醉意浓重。齐鸿轩也时常参加类似聚餐,可以理解应酬领导时,喝几杯酒是难免的,但可能是因为以前宋斯嘉太善于躲酒,他很少见妻子在单位聚餐时喝这么多,还是有些腹诽。

问妻子怎么回的家,宋斯嘉说是坐同事的车。齐鸿轩不免又疑心到方宏哲身上,但没有揪着细问。

宋斯嘉是真喝得多了点,在饭桌上勉强能撑住,回家路上却一阵阵返劲,到家后也许因为整个人都放松了,她觉得酒意越来越浓,脑袋越来越晕。她迷迷糊糊地跑去洗澡,洗完后才发现没拿替换内衣,平时她可能会让丈夫帮她递,现在酒劲未退,情绪亢奋,宋斯嘉索性就这么赤裸着走出卫生间,看得躺在床上随手翻着杂志的齐鸿轩一阵阵地发愣。

看着妻子就这么走到柜边,弯腰拉开抽屉,浑圆的裸臀彷如一个白中透粉的大蜜桃,深邃的沟壑间似乎传出阵阵精灵的诱惑歌声,齐鸿轩小腹处腾地升起一股邪火,猛地窜起身,冲过去一把抱住妻子。

宋斯嘉惊叫着被他按倒在床,她这会醉意浓重,四肢酸软,抵抗不得,再说最近也确实很久没有做爱,醉酒又令她特别亢奋,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捶了丈夫两下,连半推半就都算不上,就配合地热吻起来。

齐鸿轩这大半个月来一直在吃中药调理身体,医生也建议他禁欲,虽说没有绝对禁止,但他还是决定严格遵从医嘱。憋得久了,自然特别饥渴,直接提枪上马。本以为缺乏前戏,妻子肉穴会有些干涩,没想到此刻的宋斯嘉无比敏感,一碰就湿,汁水浓润,长流不止,泡得他的下身都黏腻不已,阴毛全都湿得一缕缕卷到一起。

被插入后的宋斯嘉激情十足,放声高叫,虽说她平日上了床也不腼腆,但像今晚这副 high上天的样子,还是与往日迥异,齐鸿轩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难道……不会吧?

宋斯嘉感觉很兴奋,可齐鸿轩的状态却不好,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射了。宋斯嘉仍在醉中,时不时就会迷糊一阵,刚开始甚至都没意识到丈夫已经完事,还在不断向后耸动臀部,期待撞入的肉棒可以插得更深。没想到丈夫突然抽出肉棒,一股温热的水流从穴口淌出,顺着大腿往下流,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丈夫已经鸣金收兵,她的欲望还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失神地嘟囔了一句:「啊?已经射了?」

这话落在齐鸿轩耳中,使他的心情更差。

结束后,宋斯嘉又去简单擦了擦下身,这次都懒得再去找内衣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裹上空调被直接睡了,没几秒钟就睡得深沉。

十点半左右,客厅里隐约传来手机铃声,齐鸿轩诧异地看了眼妻子那边的床头柜,发现平时宋斯嘉放手机的位置空空如也,知道肯定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落在了客厅里。看了眼身边沉睡的宋斯嘉,他心里快速地转着念头,跳起身跑去客厅,接起电话。

拿起手机时,齐鸿轩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那个「方老师」打来的,心里有气,接通后没有马上说话,听对方很关切地问:「在家了吧?路上顺不顺利?」

齐鸿轩听着他这副熟稔又温柔的口吻,非常不快,更何况他的话里隐约还有种宋斯嘉是离开他身边回到家里的感觉,更使他气恼。只是他好歹也是学人,从小被管着,没有骂脏话的习惯,此刻手里又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能不管不顾地没把肚子里的气全撒出来,只是生硬地说:「我是宋斯嘉的丈夫,她已经睡了。」

方宏哲没想到会是齐鸿轩接电话,顿时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地接了几句话,匆忙挂掉电话,他这副做贼心虚的嘴脸更让齐鸿轩起疑。

正因为憋了一肚子气,所以齐鸿轩今天才想找吴静雅发泄一下。尽管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女人对他好像没了兴趣,在他还没开始吃药禁欲时,就好几次推了他的约会,但齐鸿轩觉得两人的情分应该多少还有些,隔了这么久,说不定会有些想念吧?没想到吴静雅的脾气变得更大,非但一口回绝了见面约会的要求,反倒还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真是岂有此理!

带着一腔怨气,晚饭吃着也没滋味,妻子在饭桌上跟他闲聊,齐鸿轩几乎完全没听。饭后,他去书房工作,很快又要和导师一起出去搞交流,有些资料需要准备。宋斯嘉收拾碗筷,顺便帮他熬药。恰好三周的疗程结束,今天要吃最后一包药。

差不多过了四十分钟,药熬好了,宋斯嘉将盛着药汤的杯子送进书房,放到丈夫手边。

「可算是吃完了!」宋斯嘉咧咧嘴,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大三时,她也曾连续两个星期天天熬中药喝,一天三回,每次都要喝下一大碗又苦又酸又涩的药汤,深受其苦,觉得那滋味实在难熬,所以想跟丈夫「同仇敌忾」一下,庆幸他终于暂时吃完苦头。

可这话在齐鸿轩听来,却有别的意思,一股邪火控制不住地窜上来。

宋斯嘉被丈夫狠狠地呛了几句,一时莫名其妙,她刚忙完家务,又给丈夫熬药、送药,怎么就迎面扑来一阵怒火?她生性大方,不轻易置气,却也不是没有脾气,这一下也变得很不高兴,耐着性子问丈夫到底为什么发火,如果工作不顺手,不妨暂停休息一下。

齐鸿轩看着妻子的淡定,不知为何越发觉得火大,把昨天宋斯嘉在他射精后嘟囔的那句话翻了出来,问她是不是现在对他很不满,是不是自从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就一直对他的性能力不满意?

宋斯嘉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那么一句话,即便真说了,她也不觉得就有多严重,但见丈夫如此在意,就先说了声抱歉,解释道:「哪有什么不满意?你又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在检查的那段时间里,精子不太健康,调理一下不就好了?再说,精子质量不太好,跟性能力是两回事,好吧?不管满意还是不满意,总要有个对象吧?这段时间,我们做爱都很少,我不满意什么呀?你想多了。」

「哼,就是因为很少做爱,所以才不满意啊!你没有需求的吗?你还是说说,你跟那个姓方的是怎么回事?」齐鸿轩气急了,连心里对妻子的怀疑都不再掩饰。

「什么怎么回事?」宋斯嘉完全没想到夫妻间拌嘴,怎么突然跳到了方宏哲身上,关他什么事?

「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齐鸿轩冷笑着看着妻子,故意没说方宏哲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宋斯嘉原本很镇定,听到方宏哲昨晚给她打过电话,倒是有些慌了。她今天只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妈妈,一个打给一位老友,用的都是快捷设置,一直没打开过通话记录,至今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电话存在。她和方宏哲之间虽然没有任何值得心虚的瓜葛,可谁知方宏哲在电话里会说些什么?万一他以为接电话的是自己,故态复萌地又表达一番对自己的爱慕,那不就麻烦了吗?

「他说什么?」宋斯嘉想先试探一下。

齐鸿轩却想看她在慌乱下会不会露出马脚,就是不肯明言:「哼,你可以猜他说了什么!」

宋斯嘉冷静了一下,她毕竟身正不怕影斜,只怕方宏哲乱表白而已,也就没有过分地忐忑,坦然说:「我猜不出他会说什么,应该就是最普通的问候吧。可能因为昨天吃完饭,他见我喝醉了,还问过要不要送我回家,所以后来特意打个电话来问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

「呵呵,特意到半夜才来问你有没有安全到家?」齐鸿轩故意把晚上十点多说成半夜,想继续给宋斯嘉施加压力,「你是坐他的车回来的?这个姓方的好像特别关心你嘛,他不是才来崇大没多久吗?你跟他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

宋斯嘉能听出丈夫的口吻有些阴阳怪气,淡然说:「我坐林倩的车回来的。我和他是一个课题组的,可能和一般同事比起来,接触机会多一点。」

「不止这些吧?上次你们在上海是怎么回事?」

「上海?那次去上海就是开会啊,怎么了?」

「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后来说自己在洗澡,为什么要骗我?」这是齐鸿轩手中掌握的最靠谱的实锤,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我没骗你啊。」宋斯嘉被丈夫说得摸不着头脑。她其实已经把上海之行时的细节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方宏哲答应过她今后不再纠缠。话说回来,那几天里压根没发生什么值得记住的事,过去快一个月了,谁还去记那么多细节?她倒还记得在房间接过丈夫的电话,确实是刚洗完澡匆匆冲出来接的,随口就理直气壮地说出「没骗你」这三个字。

这下齐鸿轩可逮着理了:「你还说没骗我?你不是说自己一直在房间看资料吗?其实不是吧?我告诉你,你接电话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打,之前我打了好几个,从八点多一直打到你接电话为止,你自己算算中间隔了多长时间?那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房间,为什么要骗我说哪儿都没去?你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和那个姓方的在一起?」

宋斯嘉被丈夫连珠炮一样的质问搞得有些发呆,过了好一会才把整件事串起来,不由得感到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对丈夫说实话,当然那样一来,她还要解释方宏哲此前对她的纠缠,也是桩麻烦,更怕丈夫会多想。但无论如何,也比对丈夫撒了谎,却被抓住破绽要强啊。

世间事就是如此,同样一件事,早说和晚说,主动说和被发现之后被动解释,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宋斯嘉只好耐心将那天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齐鸿轩冷笑,似乎不怎么相信,又问:「还有你们去长沙那次,姓方的晚上给你发短信,叫你去他房间坐坐,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出差啊,是不是每次都会在一起坐坐啊?普通同事会这样吗?」他现在也是不管不顾了,也不怕提起这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他偷看过妻子的手机。

丈夫对她有质疑,宋斯嘉可以理解,但他此刻的口气,令她很不舒服。她当然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除非丈夫趁她不备偷看了手机,否则不可能看到那条短信,按照一般的吵架逻辑,宋斯嘉此时根本不必回答,而是应该揪着齐鸿轩偷看她手机这件事扩大战场,把水搞浑。但她不想那么做,她的目的不是吵赢丈夫,而是解决问题。

她又原原本本解释了在长沙那次发生的事。

齐鸿轩还是冷笑。他心里其实基本上已经信了,照他对妻子的了解,既然她能耐着性子有问必答,一件件事解释得合情合理,那九成九说的是实话。齐鸿轩担心妻子会移情别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始终坚信一点,以宋斯嘉的个性,如果想搞外遇,她多半会第一时间向他提出离婚,而不是暗中出轨;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暗中出轨,一旦被自己发现,她多半也就坦然直言,顺便提出离婚,不会再狼狈地砌词辩解,巧言令色。

可现在的问题是,今天他在气头上不顾一切挑起了争吵,把过去掩盖的问题全都掀了出来,即便他现在理智上已经冷静下来,情绪上也不能立刻接受。

他必须把这场架吵下去,不能弱了气势,不能立刻认可妻子的解释,否则今晚他孤注一掷般大闹一场,岂不变成无理取闹了?就算不再争吵,也不能给妻子好脸色,必须让她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生气,不会那么容易就消火。

再说也不能保证这次宋斯嘉就把全部事实都交代了,齐鸿轩觉得有必要让妻子警醒,让她知道现在她的信用已经降到了谷底,而他并不是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只是平时顾全大局,从不说穿。

至少还要冷战几天,然后再慢慢和好,到时也能展示自己心胸宽广,不再跟她计较。

齐鸿轩冷冷说了句:「哼,谁知道你还瞒着什么事!?你自己想想吧!」说完,他阴着脸走出书房,没过多久,宋斯嘉听到他开门离家的动静,不知他去了哪里。

宋斯嘉端来的那杯药还放在桌上,齐鸿轩没有碰过,此时已经没了热气。

差不多与齐鸿轩走出家门同一时间,沈惜恰好回家。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去茶楼看了看生意,晚上则在一家潮州清汤牛肉火锅店请徐蕾吃饭。

前几天,高考成绩已经公布,徐蕾考得非常好,以她的考分,报北大、清华有点悬,但像宁南、崇大这样的985名校,基本十拿九稳。如果胆子大敢报志愿,再加上一点好运气,就算是北大、清华也不是绝无希望。

尽管考得很理想,徐蕾还是怏怏不乐,这令张沐霖大为不解。当然,也只有小丫头自己才明白在不爽什么,她最终只考到全市第17名,和沈惜的那个赌约,她输了。

其实,经过这半年沉淀,无论沈惜还是徐蕾,都不会真把当初的赌约放在心上。所谓「一个愿望」的赌注,发愿初心不过是让徐蕾安心于最后半年的高中时光。惯性作用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长时间远离过去的生活方式,在正常轨道上行进得久了,徐蕾本人的想法慢慢变得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考出像样的高考成绩,进入满意的大学,成为徐蕾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标,已经无需「一个愿望」来激励。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徐蕾还是免不了郁闷。

要是赢了,就可以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看那个老头子一样的男人会怎样尴尬为难,那多好玩啊!怎么就输了呢?

昨天,高中的班级开了毕业告别会,好多同学都哭得稀里哗啦,徐蕾没什么感觉,同班里算得上朋友的本就不多,经过上次雷耀庭找人在网上散播谣言,徐蕾在学校里的形象更是受到了影响,与大多数同学间隔阂更深。再说,仅就经历而言,徐蕾的心理年龄远比绝大多数同班同学要老得多,同龄人会有的那些青春怅惘,对她来说,有些幼稚。

今晚这顿饭,对徐蕾的意义比昨天那场告别会重要得多。

张沐霖和王逸博也在座,班主任理应到场,而王逸博……按徐蕾的说法就是来蹭饭的。小丫头基本只和自己看得顺眼的张老师说话,毫不掩饰对王逸博那一点点小小的轻视。

三个年轻的成年人带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吃饭,这个组合看着也挺有意思。

既然考分已经公布,沈惜当然要问徐蕾在志愿方面有什么想法。虽然马上就要开始报志愿了,但徐蕾还是没想好,以她的成绩而言,选择不少,反倒令她犹豫,她甚至还没想好要不要离开中宁。

「嗯,留在中宁,或者去外面,各有各的好处,还有几天可以慢慢想,不急。」

沈惜对此不准备发表太多意见,徐蕾是个有主见的小姑娘,她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应该尽可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他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对她施加影响。

「打赌我输了,是不是啥要求都不能提了?」徐蕾还是对输了赌约闷闷不乐。

沈惜哈哈一笑:「你输了,还想搞花样?」

王逸博帮腔:「愿赌服输哦!」他和张沐霖都是刚听说那个赌约,他性子开朗,当然不至于把小丫头的态度放在心上,但有了嘲笑这个傲娇小鬼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

徐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理他,小声嘟囔道:「那这半年,我真的很辛苦嘛……」

沈惜摊摊手:「那也没办法,约定就是约定。不过,你可以等等看,也许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会有些别的好事降临。」

徐蕾转了转眼珠,突然拿起身前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扭脸对王逸博说:「干一杯!大男人,喝酒扭扭捏捏的!」王逸博躺着也中枪,苦笑着拿起杯子。说实话,他在这件事上还真有点没面子,喝起酒来居然还没这刚毕业的高中女生爽气。

张沐霖警告徐蕾不要喝太多酒,但已经毕业的小丫头嘴硬地反驳说,高中生行为规范已经管不到她。张沐霖没法反驳这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学生「挑衅」丈夫。

徐蕾最近半年与过去相比几乎是脱胎换骨的安分和刻苦,张沐霖是看在眼里的,反正已经考完了,成绩又很理想,这丫头想疯一阵,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从徐蕾完成高考的那一刻起,张沐霖就不再是她的班主任,从她俩平日里的交流习惯来看,今后可能更多会像朋友一样往来,而不是师生。

沈惜任由小鬼「折磨」表弟,反正有张沐霖盯着,王逸博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看着眼前几个人说笑、斗嘴,沈惜多少有些感慨。

徐蕾的未来会如何,沈惜不知道,但至少会比那个半年前没有遇到他,顺着原本的人生轨迹走下去的小丫头要好一些吧?

沈惜手里还有一笔将来能帮这女孩启动人生的资本金呢,刚才他说的「别的好事」指的就是这个。

从雷耀庭那里「敲诈」来的两百万元,沈惜至今还攥在手里。当时他随口对雷耀庭说有十个人均分这笔钱,其实真正想给的就是今天在座的这三人。其中一半,他会在表弟举办婚礼当天用红包的形式送给他们夫妻;另一半是为徐蕾准备的,算是她被无辜卷入那场短暂的网络风波的合理赔偿。

但沈惜从没对小丫头提过这笔钱。不仅高考前没说,就算到现在他还是不想说,至少要等徐蕾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后,再告诉她还有这笔钱的存在。如果不是考虑到如果徐蕾选择去外地读书,将来很可能慢慢断绝与他之间的联系,沈惜甚至想过,要把这件事保密到她大学毕业。

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来讲,突然有笔百万级别的存款从天而降,未必是件好事,沈惜不想去挑战小丫头的志气和格局。

等徐蕾按照她本人的设想选好大学,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讨论下这笔钱的使用方法,可能更好些。

饭后,刚买了车的王逸博主动提出送徐蕾,这样沈惜不必绕道,可以直接回家。

刚进家门,沈惜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裴语微带着一脸认真的神情,刷刷刷地翻着手中的几页纸,时不时又往翻起的笔记本屏幕上看几眼。

「还在忙?」

「嗯。」裴语微对男友露出一个略带疲倦的笑脸。

「对那份调整方案有意见?」

「对……哎,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裴语微猛地抬头。

沈惜坐到她右手边的沙发上:「要是没意见,这份方案就算再复杂,这两天也该看完了,你还用得着大周末晚上愁眉苦脸?这都看不出来,白当你男朋友了。」

「唉……」裴语微长叹一口气,靠回沙发背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实话,我真的不太喜欢做这些事,但我爸对我有要求,有期望,又不能不做。」

「嗯……」沈惜本来想问她真正喜欢做的是什么,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提。这个话题有些大,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讨论,今晚还是集中精力讨论她在干部调整方案上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呢?」

「别的我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是你看这两个人。」裴语微把手里那几页纸递了过来,沈惜接过,快速浏览一遍,这是两份干部人事档案,一个叫区智杰,37岁,原本是集团总部所属 b2b国际事务部副主管;另一个叫朱勉,46岁,是集团下属一家建材生产企业的副总。

「这两人怎么了?」

「这个,区智杰,要去朱勉那家建材企业当老总;朱勉,要到我们集团新成立的创新战略研究室当主任,你觉得这样的安排有没有问题?」

沈惜没有回答,对这两人他都不熟,只是刚看过一遍人事档案而已,不可能马上说出道道来,裴语微在这件事上明显已经考虑得很成熟,他匆匆提出的些许意见,不可能给她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沈惜明白裴语微不是在求教,而是想向他求证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道理,那就索性先听听她的意见。

「我看了他们两个这两年在原先的岗位上的业绩、荣誉、考评……」裴语微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对着沈惜,上面开了一堆文档,茶几上也放着另外几叠纸质文件。

「他们两个的学历不同,经历也有差异,但都是多面手,基本上从生产到质保,从市场到行政都不算陌生,朱勉的基层经验更丰富,年轻时连物料管理都干过。朱勉是个特别踏实的人,从进我们集团开始,一直在那家建材企业,已经二十多年了。区智杰的评价,基本上是这个人特别聪明,而且很有主见,作风很强硬,就算是副手,也经常会提出和主管不同的意见,从来不怕人际上的摩擦。」

「听上去,是两个能干的人。」

「是,我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我总觉得,这次的岗位调整,把他们放的位置似乎不太对。」

「哦?」沈惜又低下头,开始第二遍浏览手中的人事资料,顺便思考裴语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

「我是这样想的,在生产企业做事,最重要的是经验和态度,而在战略创新部门,更看重的是冲劲、胆量和思维。所以,这两个人的位置是不是摆反了?」裴语微说出自己的想法,却不怎么有底气。

沈惜默然不语。

「而且,这个区智杰在工作作风上是受过一些批评的,最常见的一种意见就是『刚愎』。那家建材企业本身效益很好,整个管理流程非常合理,干部层磨合得也好。有时候,聪明人会特别喜欢用调整现状来展示自己和前任的不同,以此凸显自己的聪明,如果区智杰把聪明用在改变前任形成的很多规范和惯例上,恐怕反而会破坏原先的稳定。而朱勉嘛……说实话,他毕竟只是中专毕业,而区智杰是博士,选朱勉而不是区智杰去创新战略研究室,我也有点想不通。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是从文件上得出的,纯粹的纸上谈兵,可能很幼稚。」

沈惜笑了:「不幼稚啊,有道理。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经营企业也是打仗,认真思考总没错。你有这些想法,挺好啊,愁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跟我爸说呢?」

沈惜略感奇怪:「调整干部,又不是你裴副总监的职权范围,既然叔叔特意让你看这份名单,就说明他想听你的意见,为什么不说?」

裴语微苦恼地摸摸鼻子:「问题是,行政部和人事部给我爸这份调整方案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爸特意挑了其中几个人出来讨论,这两人都被提到,我爸对他们的任职方向是很满意的。」

「哦……」沈惜恍然大悟,「你是觉得叔叔都没意见,那就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是吧?」

「是啊,我在经营方面,既没有理论知识,也没有经验,所有可能会有一些外行人的想法。我知道,这算是我爸对我的一个考察,我也不想表现得太差。」

沈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识地搓着手中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过了会,他问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不提这些想法也正常,为什么发愁?不说就是了。」

「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有问题,不说出来,我自己心里不舒服,说服不了自己。」

沈惜赞赏地一笑:「嗯,这是你的责任心,你是对的。既然有明确的想法,应该跟叔叔提。」

「可我爸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幼稚?」

「你爸既然要你看过之后给他意见,为什么又要在你面前特别强调这两个人的任职方向他很满意呢?」

裴语微一愣,偏着脑袋想了一会:「也不是光提了他们两个,还说到好几个人了呢。」

「但毕竟他们两个被特意提到了,对吧?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像领导开会前说今天大家畅所欲言,然后刚开会他就说我先把我的意见说一下吗?你觉得如果摊上这样一个领导,下属还能畅所欲言吗?」

裴语微若有所思:「你是说……」

「叔叔用心良苦。」

裴语微低下头,仔细思量了一会,神情放松许多:「那我就把我的看法跟他提一提吧。」

「嗯,而且你最好在提过意见之后,再补充一句……」

「什么?」

「你现在得出看法的主要依据是这些档案、数据,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像这些资料所展现的那样,也不一定……」

「所以还应该再全面了解一下?」

「是啊,可以当面谈,可以侧面了解,方式有很多。当然,你只需要提出这个意见,事情具体怎么做,不可能由你裴副总监出面。」

「哦……」裴语微再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一遍,觉得心里基本有底了。「ok,我明白了。哎呀,有你这个高参,真是称心如意……该怎么奖赏你呢?」

「嘿嘿嘿……」沈惜故意露出一脸色色的笑。

「等会好好奖赏你!」裴语微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了,歆歆问我,咱们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日本玩?我们可以去高野山啊!」

「她要去日本啊?伤好了?这么快?」

「差不多了吧。她昨天去医院拆线,说医生觉得她恢复得挺好,以后都不用去医院换药了,等伤口慢慢好就行。医生说她这个伤啊,只要注意一点,不引发炎症,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再说,他们的行程安排在下个月初,又不是这两天就走。」

「他们?还有谁?」

「她哥哥,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见到的那个。」

沈惜认真想了想,下意识地摸着鼻尖。裴语微这个建议让他有些动心,说起来,他确实很久没去旅游了,和裴语微在一起后,两人也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可他不想与裴歆睿和她的异母哥哥同行,虽然那小丫头不惹人烦,但要沈惜和裴旭生的一对儿女一起出游,还真是毫无吸引力。

再说,他莫名也有些不喜欢裴歆睿的异母哥哥,说不出任何理由,只是一种直觉。或许只是因为他是裴旭生的儿子?

「你想去吗?」沈惜觉得应该尊重女友的想法,如果裴语微很想和堂妹一起去日本玩,那他也可以迁就。

「我啊?说真的,兴趣不大,听说歆歆他哥哥要组织一帮朋友组个团,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一起旅游挺麻烦的,但我又觉得放个假也挺好。」

沈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个月初?你不是还要参加同学婚礼吗?具体哪天?」

裴语微拍了下巴掌:「对哦!我看看……唉,算了,懒得翻邮箱。反正不管哪天,跟他们出发的日子挨得都挺近的,那我就不去了。」

「无所谓,等有时间了,我们两个自己出去玩。哎,说到玩,你好像很久没有跟你那群闺蜜一起玩喽?」

裴语微咧嘴笑道:「嘿嘿,是啊,她们都说我『重色轻友』,哈哈哈……」

「嗯,我就知道你是贪图我的美色!」沈惜嬉皮笑脸地自夸一句,逗得裴语微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又问,「没别的什么原因吧?」他希望不会是自己之前强调过的代沟方面的问题,导致裴语微在与闺蜜交往时产生多余的顾虑。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觉得,总跟她们一起瞎玩,没什么意思。」

裴语微说的确实是心里话。去年刚回国那段时间,她和闺蜜们一起玩的机会比较多,一方面是阔别多年,难免想多聚;另一方面也是种无奈,因为较早出国,所以裴语微在国内没有「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这两个对一般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成年后的交际圈,能来往的除了少数几个小学、初中同学,基本脱不出自幼认识的那群闺蜜。这些朋友,绝大多数是因为父母一辈就有交情,所以从小学甚至幼儿园起就认识了。隔了这么多年,各自成长后,难免在个性、爱好、价值观等方面有许多差异,刚开始凑在一起瞎玩,没想那么多,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有了淡淡的隔膜,分出了远近。

尤其是和沈惜相遇后,裴语微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成熟稳妥,当然就更与闺蜜团里好些个性张扬,不计分寸的妹子显得格格不入。对此她倒也不太在意,反正对她来说,只要裘欣悦这样少数几个贴心朋友还在,也就够了。

「那就随你高兴喽。不想跟她们玩就拉倒,有兴趣聚呢,也别想太多,去玩就是了。」

「好!你快去洗澡!洗完出来给你奖赏!」

「能不能不洗?」沈惜故意凑到裴语微身边,作势要抱。

裴语微尖叫一声,跳起身来:「一身汗!我可是洗得香喷喷的,快去洗!」

沈惜哈哈大笑,转身上楼。

被郭煜拒绝,使吴静雅生了一整天闷气,虽然在齐鸿轩身上发泄了一二,但还不足以安抚情绪。这种伤面子的事,最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混蛋算是什么态度!

为了找些乐子,周一晚上,她约闺蜜薛芸琳出来逛街、喝咖啡,只是她们两个各有心事,虽说约到一起,但都显得心不在焉,逛得索然无味,聊起来也都有些敷衍。

吴静雅不清楚,她的闺蜜最近也在为男人而苦恼。

自从上个月底上海一别,薛芸琳就与黄子君基本上断了联系,只拨通过两三个电话,对方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找各种理由匆匆挂断。选秀节目结束后,黄子君和整支乐队好像也没回中宁,坊间有不少关于他们的传闻,说他们已经得到大音乐公司的青睐,签约后正计划要推出单曲。

说起来,薛芸琳现在收到的打击要比闺蜜严重得多。郭煜对吴静雅而言无非是个还不错的炮友,而薛芸琳基本上是把黄子君视作本以为今生不会遇见的爱人。吴静雅对郭煜只是颇为不满,而薛芸琳如今对黄子君,却是充满恨意。

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到了那天,黄子君却没有任何表示,别说回中宁来和她见一面,连声问候都没有,这不能不让薛芸琳失望之余,暗自心伤。

因为上次黄子君接了石厚坤的电话,薛芸琳总是担心丈夫会不会对自己有所疑心,所以这一个月里过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否则她早就发动圈内的人脉,想法把黄子君揪出来了。

薛芸琳有很多问题想找黄子君问个明白,他如今的冷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那晚在上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芸琳绝对不信那晚真像黄子君说的那样,只是自己和他两个人一起疯玩。她不是雏儿,更不是傻子,又不是没玩过多 p,第二天早上自己前后两个肉洞的酸胀感,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难受,怎么可能是黄子君一个人折腾出来的?

一开始,薛芸琳觉得可能自己真像黄子君说的,在不知情状态下喝了些g水,而黄子君则可能和整个乐队一起磕high了,在大家都无法自控的情况下,来了场三男两女的大乱交。第二天清醒后,黄子君不知道该怎么交待,索性编了套瞎话。这倒也能解释事后他为什么含糊其辞,甚至后来一段时间始终避而不见。

如果真是这样,虽然薛芸琳也不会就此轻饶黄子君,但不是不能再给机会,毕竟吃过药后,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但至少隔了一段时间,等大家都稍微冷静些,黄子君应该向她说明实情,而不是试图一直瞒下去。

这种想法随着黄子君拒不现身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改变,薛芸琳产生了新的怀疑,自己遭遇的会不会比之前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在君乐队出人意料地战斗到最后一刻,惜败于决赛夜前最后一场pk的那期节目播出后,因为结局的强烈戏剧性,网上的讨论非常热烈,君乐队自然顺势又迎来一波热捧。紧接着,有些隐晦的传言在圈内也悄然散播开来。

据说君乐队之所以能取得比绝大多数人所以为的要好得多的成绩,完全归功于他们在赛前满足了金主的要求,送了个女人给金主爽。有人说那个女人就是女鼓手唯唯本人,也有人说是乐队的脑残粉主动献身。这是在圈内少数人中流传的秘密,而薛芸琳一听立刻就想到了自己。难道黄子君那天把自己迷晕后,送去给金主玩了?是金主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释了。而且整件事的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如果说大家都磕high以后无意识地乱交一夜,那只能说是意外,主动把自己献给金主玩弄则是赤裸裸的出卖,薛芸琳绝不可能糊里糊涂就让这件事过去,必须要问清楚。

可无论后来她打多少电话,黄子君一直保持关机。在中宁娱乐圈的熟人中打听,也都说最近没听说君乐队要回中宁,他们好像一直在上海活动。

薛芸琳越来越相信,猜想是对的。

她歇斯底里地对自己发了一通脾气!

人生中唯一一次想要谈感情,却瞎了眼找到这么一个对象,薛芸琳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嘴巴。

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君乐队以为今后去上海发展,就可以把自己撇开?他们敢出卖自己,是真的以为红了以后,自己这个中宁某娱乐公司的小小总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吗?他们忘了,能去参加那个选秀节目,靠的就是薛芸琳的人脉,一支刚开始有些小名气的乐队,想要毁掉他们,真的没有那么难。

薛芸琳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让黄子君知道,他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这样内心充满怨念的薛芸琳,能不把暗黑负能量传递给闺蜜就不错了,吴静雅根本别指望从她这里得到安慰,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妇闲坐个把小时,毫无营养地说了会话,依旧心事重重地道别,各自回家。

把吴静雅搞得如此郁闷的那位罪魁祸首,此刻倒是精神焕发,浑身充满干劲。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他早早就把频道锁定在央视五套高清频道,今晚他不准备睡了,凌晨三点那场欧洲杯比赛,他肯定要从头看到尾。

这是他和袁姝婵之间的第一场较量。

今天早上一上班,郭煜就在qq上找袁姝婵瞎聊:「要不要今天就开启『赛季』?」他倒没指望对方会答应,只是时不时提醒一下,说不定哪天她就有了兴趣。

午饭时间,袁姝婵来了回信:「比什么呢?」她正在午休,闲着无聊,看到郭煜在 qq上的留言,哪怕为打发时间也可以闲聊几句。

上周,由之前两家高速管理企业合并而成的中宁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见过袁姝婵和是肇明、陈怀墨等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依旧担任公司副总,也还是管党群部的费家勇居然力主让她当了新公司党群部的副主任,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新公司合并未久,有些部门忙得一塌糊涂,有些则无事可做,党群部暂时属于后者,袁姝婵闲得发慌,郭煜的那个建议确实很有意思,说不定会很好玩。

「我们赌球吧。」郭煜既然主动提出建议,当然是已有计划。

「赌球?」袁姝婵不解。

「今天有欧洲杯八分之一决赛,我看你的博客,过去每届世界杯都会写几篇文章,也算是半个球迷吧?」

「唉,那是有几个球迷朋友,凑热闹一起看几场球,随便写几个字,你没看我主要就只聊我喜欢的那几个球星和一两支球队吗?」

「那你也不算完全不懂球啊,所以我建议,我们就赌今晚的比赛,你我各选一方,谁选择的球队胜了,谁就算胜。」

「嗯……这倒是个办法。」袁姝婵随手就在网上查今晚的转播计划,「哎?有两场比赛啊。」

「嗯,我建议赌第一场,意大利对西班牙,名气、实力都很均衡,正好用来打赌,很公平。」郭煜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到。

没想到袁姝婵闷了一会,突然说:「不要!」

「啊?」

袁姝婵有自己的算计:「我真不是很懂球,就是看个热闹。意大利和西班牙,对我来说是同级别的球队,谁输谁赢都有可能。要在这两队里面选谁赢的机会大一点,我完全只能瞎蒙,而你肯定比我懂,这对我不公平。赌足球胜负,肯定是对男人相对有利,所以形式上要对我有一定倾斜,这才公平,我建议赌第二场,英格兰对冰岛。」

「呃……」郭煜有点犹豫,他觉得后面这场英格兰队的优势太大,听袁姝婵的意思,她肯定要选英格兰,那自己等于就是要打一场九成要输的仗,这何苦来的?

仔细想想他又释然,谁胜谁负其实没那么重要,毕竟如果这个游戏真能玩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回回都赢,总有输的一天。现在的重点在于,要赶紧把袁姝婵拉进这个游戏中来,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乐此不疲地和自己一直玩下去。只要开始这种游戏,只要两人确保公平比赛,对结果不耍赖、不食言,对郭煜来讲,终归不会吃亏。

「好吧,英格兰对冰岛,一个是传统强队,一个是黑马,你先选吧!看你是想选个保险的,还是赌个大的?」

不出所料,袁姝婵选了英格兰。

这场比赛,将决定接下来究竟是自己玩袁姝婵,还是被袁姝婵玩,郭煜怎么能不熬夜看比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