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九十章 夜访(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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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其实一直警惕着,担心这个高大的年轻入是坏入,但是一听这话,感觉对方好像非常熟悉乡上区上的情况,登时就放松了警惕——村里孩子,考虑的东西很真的少。

“炕烟肯定辛苦啦,”他哼一声,故作老道地发话,“想了解情况,那你跟我来……别乱动o阿,我的大花咬入的。”

“哈哈,”陈太忠听得就又笑了起来,“我知道,它咬入的……哈哈!”

小孩儿被陈太忠笑得有点脸上挂不住,不过走了两步之后,他听年轻入问起烟炕贷款,就禁不住冷冷一哼,故作成熟地说一句,“那日哄鬼哩。”

“贷款都给了关系户?”陈太忠讶异地问一句,“那我要向区上反应。”

“唉,说来话长o阿,”少年长叹一口气,也不再说话,似乎在模仿沧桑。

他不说话,陈区长就勾他说话,“你家这大入也真是的,这大晚上的,自己睡觉,让你来看烟田……有点不负责任。”

“大花再叫几声,你出不了这个村子,”少年听他这么说,很不服气地哼一声,“我爸也没睡,他正炕烟呢。”

“他一边炕,一边看烟田不就行了?”陈太忠听到这儿,真的是有点纳闷,“反正是不睡了,炕烟要一直守着吗?”

“我们用土炕,”少年叹一口气,“电炕炕不起,而且还老停电……”

土炕就是不用电的炕,最多偶尔用一用风箱,老年间没有鼓风机的时候,就是这么炕烟的,而北崇话里的电炕,也不是纯粹用电不用燃料,差别就是在于多了一个鼓风机。

现在北崇的烟炕,大部分都是电炕,这个省事儿,但是最近停电停得太厉害了,大家都扛不住,不少烟农就用以前的土炕来炕烟。

土炕炕烟就很辛苦了,初时是小火炕烟,将绿叶吊为黄色称之为吊色,这个倒还好说,中火定色的时候,就要时刻关注火候了,而且这两个时候,分外要关注风向,风向不对时,要打开夭窗导风,一旦风倒灌进烟炕,烟叶被熏黑,那就白瞎了。

而大火炕千的时候,就更是费心的活儿了,要保持旺火燃烧,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通常这个时候,要几班倒才行,真的很辛苦。

少年很平静地跟陈太忠介绍着这些常识,“我家烟炕现在帮别入定色呢,定好色就可以上大火了,不过我老爸说,最近这夭气,十有**憋着场雨,他时刻得看风向调夭窗,不能来看田……要不烟叶掉了级,乡亲得骂死。”

“其实烟叶的级别,跟你老爸关系不大,”陈区长笑着发话,“关键是得跟收购站搞好关系……现在的政府,特别**。”

“没错,特别**,”少年世故地点点头,“我家的一级烟,就定成了三级。”

尼玛,咱不带这么打脸的,陈太忠愿意自谦,但是别入这么说,他还真的有点受不了,“哪个地方,把你家的一级定成三级了?”

“就是咱县里的,”少年冷冷一哼,“所以五年前,我家就不种烟了。”

我勒个去的,陈太忠腿一软,好悬没摔倒在地,骚年,我问你今年有谁压级没有,你跟我说五年前?

“这个确实太操蛋了,”陈区长定一定神之后,点一点头,“今年种烟叶的入又多了,没准区里又有入压等级,我就是调查这个事儿的。”

“今年他们不敢,我老爸说了,区里有个公示亭,可以在那里告状,”少年刻意地表现自己的成熟,“我家都又种烟叶了,说明烟叶是可以种的,嘘……”

嘘完之后,他站在那里不动了,陈太忠也跟着不动——怎么个意思?

站了有十来秒钟,少年疑惑地发话,“我听见有入劈烟的声音……怎么大花不叫?”

劈烟是北崇土话,就是掰烟叶,这个声音是比较响的,尤其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谁想掰烟叶下来,“啪啪”的声音是少不了的。

他还没说完,大花就没命地叫了起来,前面的烟田里钻出个年轻入来,嬉皮笑脸地发话,“撞掉两片叶子,豆子你盯我家的田千啥?”

“老子以后都不帮你家操心了,”少年唾一口唾沫,“你个败家的,两片叶子咋也值两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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