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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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第二日,妾室们都一起进了秦/王府。

水听雨则是照常午睡,今日反倒是睡了很久,可能因头日里太累吧。尚锦楼昨晚拉着她一个劲的胡闹,到了后半夜水听雨累得实在是手指都不想动了,他便柔声说:“夫君自己动,你好好躺着就是。”直到四更才歇,怎么荒唐怎么来,水听雨记得最后迷迷糊糊尚锦楼将锦被垫到她身下,让她的腿高于上身,说这样容易受孕。

水听雨摇了摇头,将那些香艳的画面摔掉,才起身让留香服侍她梳洗。

她换了件崭新的的明黄色长身褙子,白色挑线裙子,头发梳了个小攥,簪两朵酒杯大小天蓝色绉纱绢花,一对翡翠耳环。留香刚打开香膏的盒子要替她抹,就听到外头小丫头通传。

墨香又进来说:“江孺人带着几位过来了……要给您请安。”

“孺人?江侧妃怎么成了孺人了?”

留香笑道:“您那时候在睡觉,就没有来打扰您,宫里来人传了皇上的口谕,说下个月开始施行《正德礼仪新章》,新章中规定:亲王的侧妃均改称孺人,为正五品......皇上特意说了,特意提前在我们府中施行。

留香继续帮她抹香膏,接着道:“王妃,这可是头一份的恩宠啊,您这亲王妃的品级已经算是超品了,皇上是真心疼你,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只得将江孺人从原先的从二品侧妃降为正五品孺人,相当于升了您的品级。”

水听雨自然知道尚楚雄对自己的关照,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之而来的却有不安,皇上因为生母的缘故如此照顾她,她这些年却没有让他抱上孙子,真的很没用,叹了一口气才道:“让她们进来吧!”

等到几人进门了,依次给她福身请安。

年纪最大的是自然是原先的江侧妃如今的江孺人了,她本身就比水听雨大五岁,如今也有二十三岁了。今日她穿着件宝蓝色的束腰及地裙,样子笑眯眯的,行完礼就热络的向水听雨介绍起几位新人来。其实下人们老早就向水听雨汇报过了,水听雨却笑着给她这个颜面,让她做个得脸的“老人”。

江司灵十分得体的指着柳书兰道:“柳孺人的闺名叫书兰,父亲是户部侍郎柳安国,书兰妹妹真是人如其名,殿选的时候凭借着一副牡丹图很得皇上青眼,皇上都夸赞她蕙质兰心呢。”

柳书兰自然谦虚着行礼说:“江孺人过奖了。王妃姐姐安好?”她自然而然的抬起头想看看水听雨的模样,却是一惊,忙笑着道:“王妃长得真好看,我都看失神了,让您见笑。”心里却想,难怪王爷这么宠她,原来和自己的绝美有得一比。

江司灵早知道她会这样说了,来河间府路上这几日的只言片语就可以看出柳书兰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柳书兰言语上对她也偶有冒犯。江司灵暗骂了一声;蠢货!如今总算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你柳书兰能被皇上选中赐给王爷当孺人,不就是因为你脑子不好使又长得格外艳丽吗?皇上是最疼爱水氏的,你要是足够优秀聪明,你就不会被挑来当一个生育工具了。

水听雨听多了人们对于她外貌的恭维,早就见怪不怪了,她亦细细打量起柳书兰来:她倒是容貌绝美,加上今日穿上了正红色的束腰及地裙,更显得她腰身纤细,身型玲珑。

金素妍站在江、柳两人身后低头冷笑。等走到水听雨身前,不咸不淡地行了礼:“妾身金素心给王妃请安。”她是从六品媵侍,却比任何人都高傲,只因为她是北翟献给皇上的贡女。

说好了她来介绍,金氏这是什么意思?江司灵脸上立马冷了下来,笑着对水听雨道:“......听说她父亲是北翟真骨金范公......她也是尤其的多才多艺,变着法子在皇上面前献艺,这不,皇上疼咱们爷,才把她赐给咱们爷当媵侍的。”

水听雨细品江司灵的话,她将她高贵的出身一笔带过,却说她多次在皇上面前争宠,皇上才将她赐给王爷做媵侍,既然江司灵好心“提醒”,水听雨怎能不领情。

水听雨笑而不语,喝了口茶招过分配到西跨院管事的安妈妈说道:“就将金娘子分到西跨院的妍丽堂吧,妍丽堂最为安静,适合她住。”

金素妍心中恨极,别以为她不懂得咬文嚼字,什么叫最安静?最安静不就是最偏僻的意思吗?还有,这王妃真会拿捏人,她本人就在场,王妃话却不对着她说,还专门把一个下人喊上前来吩咐,到底什么意思嘛?中原人的弯弯肠子怎么这么多!

水听雨又放下茶盏,故意不说话好让别人发挥,果然有人不会让她失望。只见柳书兰福了福身道:“这北翟和我们大周不一样,妹妹和哥哥弟弟都是可以行周公之礼的,和叔伯侄男更是不用说,王妃可不能将小厮儿和常随往妍丽堂放,她们从小的教育不一样,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贱/人,闭嘴!”金素妍早看不惯柳书兰这个贱/人了,正准备要上前去撕烂她的嘴,却听水听雨冷冷道:“掌嘴!”

安妈妈上前,不由分说的给了金素妍一巴掌,水听雨把茶杯一扔,厉声道:“贱婢!是柳孺人该罚!”

安妈妈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给了柳书兰一巴掌,才跪下磕头请罪:“请王妃和金娘子赎罪......”

外头有小丫头隔着帘子通传,说秦/王爷过来了。

尚锦楼挑帘进来,看到屋子里站这么多人,不禁皱了皱眉。

父皇要给他纳妾,他也不能反对,毕竟他要为尚氏一族的宗族考虑,可父皇这是做什么,一下让他纳这么多,他是种马吗?

众人纷纷向他行礼问安。

尚锦楼淡淡地应了声,又问:“你们过来做什么?”

水听雨笑道:“是来给我请安的。”

余书兰目光在尚锦楼身上一转,却立刻低下头。尚锦楼察觉到了,心里更是不喜,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去关心她脸为什么是肿的那样难看,却低头问安妈妈:“你跪着做什么?”

安妈妈笃定水听雨其实是想抽柳氏和金氏两个人的,只是一下就责罚两个新进门的妾室多少对名声有妨害,加之金氏又是友国贡女,所以才让她责罚柳氏,好在这些年她是看清楚了王爷和王妃的伉俪情深,于是将经过说给了自家王爷听,她笃定自己今日马屁是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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