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专案 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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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面一片寂静,周e来拧着浓眉一眼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他轻声叹息:“太冒险了……这样做太冒险了,搞不好就是全面内战!到时候东北军、国民党、晋军、西北二王一起来进攻!不能这样做,至少现在不能,要等到包头的重工业基地建设有了初步的成果才能动手。而且还要想办法稳住东北军,同时请苏联牵制住二王。”

……中国北方最大的商埠天津在孙中山逝世之后短短三个月便衰败的不成样子了。几乎所有的洋行都已经人去楼空,租界里头每一栋花园洋房都挂出了出售的牌子,曾经多达两万家的银号钱庄也所剩无几。只有那些雇佣着大批产业工人的工厂还在发出机器轰鸣的声音,不过在这里头当家作主的确已经不是资本家了,而是中国gcd所领导的工会组织。那些老板们则在东北军委任的直隶督军杨宇霆被逼下野之后,便纷纷开始逃离了……当然天津的大街小巷上,这段时间还是非常繁华的,天天都有革命群众打着各种标语牌在那里游行,喊得口号大多是让吴重和白斯文两个潜伏特务听来心惊胆颤的“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无产阶级专政万岁!”之类的。很显然一场革命风暴正在席卷天津。

在天津英租界的某处花园洋房,院子内外,都是人进人出,脚步慌乱。院子里面已经有大股大股的黑烟升起,一封封的文书电稿都开始焚烧。院子门口,还有几个一身短打,腰里面鼓鼓囊囊一看便是有家伙在身的壮汉,警惕的四下张望,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每一个路人。

国民党军事情报局华北站站长吴重穿着一身笔挺的洋装,打扮的就像一个洋行经理。就站在廊前,看着他手下的特务们烧东西。一张胖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只是神色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满院子的喧闹,似乎他都没有听到似的。

白斯文这时大步走到吴重身边,低声道:“司徒雷登先生已经到天津了。燕京大学和协和医学院的大部分教师和学生都和他一起撤退到了天津,准备撤到南方去;清华大学撤了一多半人;燕京大学则撤了一部分;天津的北洋大学,南开大学,天津政法学堂,也都打算撤退到南方去重新开张。”

吴重脸上神色不动,轻轻地道:“做得不错,我们总算是完成了一个重要的任务。”

白斯文却皱了下眉毛,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公威兄,有几个燕京大学的学生向我们透露,去年年初的时候北大里面的gcd组织曾经在燕京入学新生里面挑选了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吴重微微点头:“知道那些少年去了哪里了吗?”

白斯文沉着声道:“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中g曾经组织过一批北大的新生进行过几次考试。考得都是一些理工科的科目,而且还组织他们进行过一些军事体育训练,似乎很不寻常。”

吴重一怔:“北大不是专办文科的吗?还训练他们……有问题。斯文,你有什么想法?”

白斯文点点头:“我认为中g很有可能组织了这些人去报考我们南方的军事学校,以此向我们国民革命军渗透!”

吴重点点头,面露了几分凝重:“同样的事情我们也在做,他们也不是笨蛋,应该会有类似的安排。斯文,我们马上向局里面汇报此事吧。”

……阎锡山的山西太原督军署里,花厅之内,摆开了一席便宴。山西督军阎锡山穿了一袭长袍,戴着个瓜皮小帽,坐在酒席上面,活脱脱一个土财主的模样儿。脸上也全是谦恭的微笑,正一个劲地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劝酒夹菜。今天督军署的两位座上宾,其中一位正是罗耀国的“门客”,前国务总理曾琦;而另一位则是驻扎在蒙古的第七路军政治部主任唐瑶。

“中g的这一连串动作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啊!在张大总统遇害后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面,就借着追查张大总统遇害真相,驱逐了吴子玉,吞并了冯焕章,又从东北军手中抢走了直隶。地盘一下子增加了两个省,军队扩张了七八万之多!还牢牢控制住了首都燕京和中央政斧。这手腕真是既高明又狠辣,果然不同凡响。我老阎自愧不如,看起来下一个要倒霉的就是我阎锡山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阎锡山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惆怅起来,一个劲儿唉声叹气。一张笑脸也带了些要哭的样子。

阎锡山这些年来被国民党、gcd、奉系夹在中间,奉行的就是在三个鸡蛋上跳舞的政策,力求在各派之间保持平衡,以确保他在山西的统治。可是眼下这个局面很明显已经被打破了,中g的势力在孙中山逝世后的几个月内迅速膨胀。现在俨然已经是北方第一大势力,还把持着中央名分。还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面连续完成了驱吴、吞冯、夺取直隶一连串扩张动作。而他们下一个扩张的目标,很明显就是山西了!

“所以……现在只能是您和西北二王结盟共抗强敌了。”曾琦一笑,瞥了一眼阎锡山,又道:“这一回在下在南北奔走就是想促成这样一个同盟的,不知道百川将军有没有兴趣呢?”

阎锡山闻言沉默了片刻,只是摇头:“我们三家结盟就可以遏制住中g入侵山西的步伐了吗?只怕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吧?慕韩先生,如果中g真的在明天进攻山西,王君皓将军能够派出多少军队来进攻陕北呢?”

曾琦笑吟吟的摇了摇头:“只怕是一个也没有。陕北山大沟深,又是中g苦心经营多年的老巢,民心早就归附了。青年军出兵少了只怕难以在短期内攻占,要派出大兵又要调兵遣将安排后勤……没有几个月是不行的。”

阎锡山转过身子又问唐瑶道:“唐先生,那第七路军又能做什么呢?你们会为了山西和中g撕破脸皮吗?”

唐瑶也只是微笑摇头。王仲义在蒙古的使命是为国家守住这片国土,威胁中g腹背不过是顺带着摆出个样子,不可能真的撕破脸南下的。他们要一离开蒙古,北面那头熊又该把爪子伸过来了。

“那我们这种同盟还有什么意义呢?”阎锡山沉着声问道。

曾琦扬了扬眉毛,笑道:“我们可以恐吓中g,使他们推迟对山西的进攻。如果我们不结盟,中g很快就要多山西下手了。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公开会盟,中g的周e来一定会犹豫不决,这样山西就能暂时躲过一劫了。不过……山西要想长治久安的话,只怕还是要推进土地改革才行。”

“土地改革?”阎锡山深深吸了口气。其实他这几年也已经意识到了土地改革在对抗中g时的重要作用,而且还在山西的部分村庄搞过试点,只是都不成功。他毕竟只有一个省的地盘,没有那种以差不多一国的财力来保障一省土改成功的可能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