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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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二公子:“……”

赵明传继续道:“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件要紧事想同贤弟说,武林盟的队伍里像是混进了内鬼。”

祝燕隐一愣:“是谁?”

“不好说,我也是前几天才意识到这一点,还在查。”赵明传道,“有时两个门派头天还好言好语,隔日突然就争得红脖子绿眼睛,跟中邪没什么两样。可按理来说大家都经历过大风大浪,此番又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该如此冲动,除非有人恶意挑拨。”

“万盟主没有发觉吗?”

“武林盟那头怎么想,我就不清楚了。”赵明传如实回答,“待过上几日,要是我真能查出眉目,再去禀于盟主也不迟。”

祝燕隐点点头,又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明传兄,与沧浪帮的谭少主有关。”

“谭疏秋?”赵明传放下茶盏,“怎么,贤弟也听说了?”

祝燕隐不解,听说什么?

赵明传叩叩桌子:“听说他借用贤弟的名头,招摇撞骗的事啊!”

祝燕隐吃惊,怎么还有这种事,你详细展开讲讲。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起因就是当初在凤凰台的那场闹剧,祝燕隐因担心谭疏秋会想不开寻短见,便去茶铺子里陪他坐了一阵,被不少江湖人看在眼中。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再经过加工与夸大,逐渐就演变成了“祝府二公子与沧浪帮的少主私交甚笃”,听起来甚至快要穿同一条裤子。

而谭疏秋的态度也挺有意思,虽没有承认,却也从来没有否认,一直含糊其辞极尽暧昧,后来祝燕隐因病暂时留在白头城,他就更胆肥了,旁人问起,还能呜呜嗯嗯应上一两句。

赵明传在金城时,曾听祝燕隐亲口说过并不认识谭疏秋,对这一切自是冷眼旁观,但其余人不知道啊!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对谭疏秋的态度都好了许多,甚至还有人刻意巴结,对他卑躬屈膝极尽奉承,将人情百态演了个淋漓尽致。

祝燕隐:“……”

赵明传道:“我本想制止,又觉得应该先将这件事告诉贤弟你,再加上谭疏秋的行为虽可恶,到底也没做过大恶,左不过给他自己挣些小面子,就暂且忍下了。”

祝燕隐听得哭笑不得,自己在江湖中的面子尚来得莫名其妙、不清不白,这下倒好,还冒出来一个更莫名其妙、不清不白的。不过他要问赵明传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与迷阵有关。

“我听说他后来离开队伍,去拜访禅机大师了?”

“是,可那也是靠贤弟的面子,否则小小一个沧浪帮少主人,哪能混进那群趾高气昂的名门子弟中。”赵明传不知谭疏秋正在这农户大院里,还当他依旧在禅机大师处。

祝燕隐又问了那几个名门子弟的姓名,有崔巍、刘喜阳、赵鸿鹄与葛长野,这四人是与谭疏秋一起离开武林盟队伍的,至今未返。

赵明传又与祝燕隐聊了一阵,直到夜很深了,方才起身告辞。祝燕隐亲自送他离开,转身就去敲西侧小门,开门见山地问:“听说你打着我的旗号,在武林盟里招摇撞骗?”

谭疏秋实打实已经担心了整整一路,生怕祝燕隐知道后会生气,甚至还揣过美梦,觉得如果自己在这短短几天里抓紧机会,真的与祝二公子发展成歃血为盟的莫逆之交,是不是就能安然度过难关。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瘦得只有一副骷髅架子,这一路别说是莫逆了,就连话都没能成功搭上几句,现在被当面戳穿,躲是躲不过的,只有老老实实地“嗯”一句,又很没有底气地解释:“我没有说过,从来没有,都是那些人自己胡乱推测的。”

祝燕隐没有理会他这文字把戏,疑惑:“你哆嗦什么?”

谭疏秋牙齿打颤:“我我我害怕。”

祝燕隐头疼:“怕成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骗?”

谭疏秋继续颤:“因为我我我虚荣。”

祝燕隐:“……”

谭疏秋哭丧着脸看他。

一个武林中公认的受气包,突然在一夜间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人人追捧的金饽饽。整日里谭兄来谭兄去,叫得心都飘了,哪怕明知这一切都是水月空梦,却迟迟舍不得醒,总想着再多蹭一天光也是好的。其实直到被带往枯林丢进迷阵,他也还没想通,自己可是祝二公子与厉宫主的朋友,怎么还有人胆敢陷害?

祝燕隐心情复杂:“你真是……”

谭疏秋吸溜了一下鼻子:“我下回不敢了。”

祝燕隐坐在桌边:“当真不敢吗,你下午就知道武林盟已在山脚下,却始终不肯去见谭帮主,反而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又想利用我?”

谭疏秋一口否认,没有!

祝燕隐:“那你回去吧。”

谭疏秋十分悲切:“祝兄,求你,就这一次!”

祝燕隐指着他:“不要过来!坐下!”

谭疏秋只好放弃现场抱大腿的想法,重新坐回去,蔫了吧唧地承认,自己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瞒着迷阵的事,但先前想的那个“因为迷路与其余人走散,不得不独自折返”的理由实在太愚蠢窝囊,不仅父亲会大发雷霆,旁人也会当成笑柄,所以才磨磨蹭蹭的,想要同祝燕隐、同厉随一起回到武林盟,这样就能说成是路遇万仞宫的队伍,听起来要威风许多。

祝燕隐问他:“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靠着旁人的面子混下去?”

谭疏秋没吭声,他也没想过。

“还有报仇的事情呢。”祝燕隐说,“那四个人险些害得你命都没了,多少得讨公道吧,既然不准备告诉谭帮主,就只有靠自己,总不能连这个也指望厉宫主。”

谭疏秋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我可不敢!

厉宫主替自己报仇,做梦都不敢想啊!

祝燕隐毫不留情:“你不敢想就对了,你若是敢想,才是真没得救。”

谭疏秋被噼里啪啦地训斥着,没话说,继续维持霜打老茄子的倒霉姿态。

“反正你今晚必须得回去,将所有事情处理好。”祝燕隐警告,“还有,不许再打着我的名号。”

谭疏秋不死心,声音嗡得像蚊子叫:“那、那万仞宫的名号呢?”

祝燕隐斯文与他对视,你自己说?

谭疏秋悲痛更上一层楼。

但再悲痛也没办法,祝二公子看起来没有一丝通融的余地,还凶得很,他也只好吩咐弟子收拾行李,准备连夜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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