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部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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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心知肚明是甚么一回事,也知林朗这老江湖在玩甚么手段。昨夜那群骑士一看便

知非是善男信女,如若他们追上来后发觉乌江帮中途放人,说不定不肯罢休。如若韩泽南夫

妻二人在巴东郡泊岸之后才离开,林朗便可推个一乾二净。这是江湖规矩,谁都没得说话。

徐子陵道:“让我来劝劝韩兄好了。”

林朗恭敬道:“弓爷果然是明白人。”说罢迳自离开。

韩泽南颓然若失。

徐子陵微笑道:“韩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泽南怒瞪他一眼,冷然道:“有甚么好说的。”

就那么走回舱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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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第十三章名刻刀石

第十三章名刻刀石

寇仲随在宋玉致身后,来到河旁一方大石处,宋玉致背著他止步道:“你来做甚么?”

寇仲压下心中波动的情绪,柔声道:“当然是为了我的宋三小姐,我是专程来道歉赔罪

的。”

宋玉致摇头叹道:“寇仲怎会是如此拖泥带水,纠缠不清的人口.当日在洛阳大家说好

一刀两断,便是一刀两断,以后各不相干。小心玉致会看不起你哩!”

寇仲苦笑道:“玉致切勿误会,我今趟绝不是央你重修旧好!”

宋玉致嗤之以鼻道:“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曾和你好过,有甚么旧好可以修的?”

寇仲现出本性,笑道:“那次在荣阳沈落雁的宅外小巷中,我们不是好过吗?”

宋玉致气得杏眼圆睁,大怒道:“你试试再多说一遍!”

寇仲想起在杨州做小混混的日子,若有人叫你多说一遍,而你真的再说一遍,就是大战

的开始,忙摇手道:“致致息怒,请恕我胡言乱语,嘿!言归正传,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

再无其他痴心妄想。”

宋玉致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视他,没有说话,似在观察他说话的诚意。

寇仲对她是愈看愈爱,轻轻道:“致致消瘦了?”

宋玉致不悦道:“那与你寇少帅无关,坦白点说出来吧!为何要不辞劳苦的赶到岭南

来?”

寇仲叹道:“坐下再说好吗?在这能尽洗尘俗的桃源胜地中,难道我们仍不可好好地聊

一会吗?就算你不当我是……嘿!总可以当是个相识一场的朋友吧?”

宋玉致呆瞪他半晌后,点头道:“好吧!”迳自在岸沿坐下,一对小蛮靴在水流上轻柔

地摇晃。

寇仲小心翼翼和她并肩而坐,隔著尺许的“遥距”,自言自语的道:“坦白说,我本从

没打算到岭南来,皆因清楚致致没有转弯的性情。可是不知如何,在中秋月满当头的一刻,

忽然心中涌起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趁兵败身死前,见致致一面,向你说出心底里的真

话。”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种毫无掩饰的真诚,宋玉致听得芳心颤动,黛眉轻蹙道:“不要骗

我,你寇少帅新近才大展神威,先后挫败宇文化及和李子通,夺得彭城、梁都、东海等二十

多个城池,更破去曹应龙、萧铣和朱桀三方的联军,竟开口闭口都像随时落败身亡的样子,

是否要博取人家的同情呢?”

寇仲缓缓道:“我现在的些微成就,便像天上的彩虹般,虽是美丽目,但既不实在,更

是转眼即消。李小子已收得关中,又有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武林全力支持,人心归向,我

落败只是早晚间事,不来见致致一面,我寇仲会死不目瞑。”

宋玉致闭上美目,一字一字道:“既是如此,你为何不退出这争天下的漩涡,像你的好

兄弟徐子陵般啸做山林,岂非亦可不负平生吗?”

寇仲摇头叹道:“若我可这样,早便金盘洗手,大丈夫马革裹尸,死也要死得像点样

子,要我向李小子俯首认输,是绝不可能的,就算战至最后*兵一卒,我也要和他李家周旋

到底。”

宋玉致沉吟片晌,蚁首低垂的轻轻道:“既是如此,你来找人家干吗?”

寇仲剧震失声道:“致致!”

宋玉致长身而起,俯首看他,眼中s出复杂浓烈的情绪,柔声道:“假如争天下和玉致

两者之间,只能选择其一,寇少帅会怎样决定?*寇仲颓然苦笑,道:“致致该知我是泥足

深陷,致致怎忍心迫我作出这么残忍的选择?”

宋玉致露出个鲜花盛开般灿烂却凄艳的笑容,平静地道:“残忍的是你而非我。玉致避

返南方,正是要把你忘记,为何你仍要来见甚么最后的一面呢?这是何苦来由?”

寇仲自责道:“是我不好,还以为这么做可讨致致的欢心,让致致留下一片美好的回

忆,到此刻我才知道致致对我用情之深。”

宋玉致愕然道:“谁对你用情深哩?”

寇仲糊涂起来,抓头道:“致致若不爱我,为何要避情南方力求忘记我?”

宋玉致侧起俏脸用神思忖片晌,点头道:“我曾想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个结论,你想

听吗?”

寇仲叹道:“不用说出来小弟已可猜到不会是甚么动听的话。罢了!说吧!哀莫大於心

死。”

宋玉致大慎道:“你这么善用策略,今次这一招是否叫扮作可怜虫呢?”

寇仲苦笑道:“情场如战场,总要有些战略部署才行,不过现在看来却毫不奏效,够坦

白吧?”

宋玉致曲膝重坐石上,忍俊不住娇笑道:“差点给你气死。”

寇仲打蛇随g上道:“可以轻轻亲致致左右脸蛋各一下吗?”

宋玉致立时霞生玉颊,滇怒道:“你当我宋玉致是甚么人?”

寇仲慌忙岔开道:“致致尚未说出对我们爱恨交缠的关系的看法哩!”

宋玉致垂首把爱恨交缠低声念两遍后,柔声道:“我的结论是之所以和你纠缠不清,有

三分是怜才,三分是朋友,其馀四分才牵涉到男女之情,但在这四分中却是恨多爱少,人家

也说得够坦白吧?”

寇仲拍腿笑道:“只要有一分是男女之爱,我寇仲已欢欣若狂哩!”

宋玉致没好气道:“亏你说得出口。”

寇仲肃容道:“致致信也好,不信亦好,我今次专诚来访,真是情不自禁,渴想见致致

一面,我们何不抛开一切,从头开始,无忧无虑地玩他娘…嘿!不是!只是相敬如宾的相处

三天,然后我就要与陵少赶往关中寻宝,至於以后如何,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宋玉致色变道:“李家正张开天罗地网在关中等你,你两人仍要去送死?”

寇仲大讶道:“还说恨多爱少?致致原来这么关心我。”

宋玉致俏脸微红,滇道:“从没见过人的脸皮比你更厚,你和徐子陵都是玉致的朋友,

难道眼白白瞧著你们去死都不哼半句?”

寇仲回复本色,笑嘻嘻道:“李小子愈准备充足,严阵以待,关中之行愈是有趣,我寇

仲从少就是不甘寂寞的人,李小子肯陪我玩,我感激他才对。”

宋玉致美目深注的瞧他片刻后,垂首道:“难怪爹说你是天性桀骜不驯的人哩!”

寇仲愕然道:“你爹见过我吗?”

宋玉致淡淡道:“知否为何会在这里遇到人家吗?”

寇仲茫然摇头。

宋玉致缓缓道:“我是要找附近的俚僚兄弟帮手,好及早把你截著,不让你到我家山城

去。”

寇仲一头雾水,奇道:“我到你家的山城去会有甚么问题?”

宋玉致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垂首道:“爹要杀你!”

寇仲失声道:“甚么?”

徐子陵进入舱厅,七、八名旅客占了两张圆桌的其中之一在高谈阔论,闹哄哄一片。

有人想和徐子陵打招呼,可是见他神态冶漠,那副疤脸尊容又令人知他非是善男信女,

忙把说话吞回肚子去。

徐子陵背著他们在另一张桌子坐下,面对窗子,听到众人说的都是有关做生意赚钱的

事,那有闲心聆听,心神转到韩泽南一家三口去。

假设追兵在半途中追上他们,事情反易办得多,他可直接出手把追兵击退。如果抵郑郡

后他们离船逃亡,他会很难帮忙,总不能长期暗蹑在他们身后,既不实际更不可行。

唯一方法是在抵郑郡前和韩泽南开心见诚的好好交谈,看能否把他说服。

他绝非好管闲事的人,但小杰儿却合他想起小陵仲,怎可让无辜的小孩子任由恶人渔

r。

想到这里,暗骂自己愚蠢,要知道韩泽南的麻烦,明查不来自可暗探。

正要起身回房,忽然有人来到他与身旁,豪气的把一坛酒放在桌上,笑道:“五湖四海

皆兄弟,老哥有没有兴趣陪我喝杯水酒呢?”

宋玉致淡淡道:“早前爹曾离城外出十日,前天才回来,返城后把智叔、鲁叔和我召到

他的“搁刀听雨堂”说话,指你会在三天内来山城。”

寇仲吁出一口凉气道:“原来是他老人家亲自出手杀崔纪秀,难怪像表演似的,爽脆俐

落。”

宋玉致愕然道:“你见过爹?”

寇仲解释一番后,问道:“我和你爹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他为何和我过不去,他难道

不知道若干掉我,他的宝贝女儿以后会不认他作爹吗?”

宋玉致两边晶莹如玉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大滇道:“爹若宰掉你这小

子,人家都不知多么感激他才真。”

寇仲故作谦卑模样的道:“三小姐请开导寇小子,既然三小姐乐见寇小子被宰掉,为何

却又要来警告寇小子,著我逃命。。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

宋玉致神情微怔,接著连耳根都红起来,垂下眷首,软弱地为自己解围道:“你是人家

朋友嘛!”

寇仲缓缓探手,往她脸蛋抚去。

宋玉致娇躯颤抖,娇吟道:“寇仲啊!不……”寇仲的大手抚上她娇羞热得教人魂销的

脸蛋,指尖轻轻拂扫她圆润的耳珠,凑前情深如海的道:“我们不要再自己骗自己而吃苦下

去,好吗?噢!”

演似的,爽脆俐落。”

宋玉致愕然道:“你见过爹?”

寇仲解释一番后,问道:“我和你爹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他为何和我过不去,他难道

不知道若干掉我,他的宝贝女儿以后会不认他作爹吗?”

宋玉致两边晶莹如玉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大滇道:“爹若宰掉你这小

子,人家都不知多么感激他才真。”

寇仲故作谦卑模样的道:“三小姐请开导寇小子,既然三小姐乐见寇小子被宰掉,为何

却又要来警告寇小子,著我逃命。。营造舒适的读书环境?”

宋玉致神情微怔,接著连耳根都红起来,垂下眷首,软弱地为自己解围道:“你是人家

朋友嘛!”

寇仲缓缓探手,往她脸蛋抚去。

宋玉致娇躯颤抖,娇吟道:“寇仲啊!不……”寇仲的大手抚上她娇羞热得教人魂销的

脸蛋,指尖轻轻拂扫她圆润的耳珠,凑前情深如海的道:“我们不要再自己骗自己而吃苦下

去,好吗?噢!”

宋玉致一震道:“人家不是跟你说笑的,爹把你的名字刻在磨剑堂内的磨刀石上,那代

表你是他下一个对手。”

寇仲从地上弹起:“致致是他的宝贝女儿,却不及我这未来女婿更明白他老人家的心

意,他是想看看我对他女儿的诚意,更要秤秤我寇仲的斤量。”

宋玉致没空计较他以未来女婿自居,失声道:“你根本不明白爹这个人,凡给他刻名在

磨刀石上的人,最终也会变成他刀下游魂,那可不是说笑的。唉!最多人家陪你三天,但三

天后你必须有那么远逃那么远,以后都不准再来。”

寇仲摇头叹道:“若我就那么落荒而逃,将永远失去得到致致的资格。

知否因何我比致致更明白你爹呢。.皆因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

宋玉致大慎道:“你又故态复萌。”

寇仲微笑道:“我是为超过三天之期而奋斗,致致该欣赏我的勇不畏死才是。拥有致致

一分的爱后,我忽然恢复生机,充满信心去和李小子争一日的短长。生命从未曾试过如此美

好,致致可否再提供一些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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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卷第一章通天姥姥

第一章通天姥姥

徐子陵别转头来,朝那惊扰他思潮的不速之客瞧去,来人年纪在三十五、六间,个子高

瘦,脸庞尖窄,只下颌留有一撮山羊须,看上去那张脸就像马和羊的混合体。走起路时似力

图把本是弓背哈腰的体型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更活像个四处秦混的江湖骗

子。身上衣著光鲜,无论用料手工,均是贵价货。

不过徐子陵却一眼看穿此君非像他表面的浮薄简单。他的眼神沉著而机敏,像不断在找

寻别人的弱点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泛起一种奇异的光泽,那是长期修练内家真气的现

象;两手修长整洁,纵使在夸张的动作中,仍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觉,其左手更缺尾指,像

给人齐指斩掉的模样。

他毫不客气的坐在徐子陵身旁,又为徐子陵斟酒,自我介绍道:“小姓雷,人人都唤我

作雷九指,唤得我连爹娘改的本来名字都忘掉啦!老哥高姓大名。”

另一台的旅客都停止说话,看热闹般留意徐子陵的反应,并听他们的对答。

徐子陵淡然道:“谁人令你从十指变成九指呢?”

雷九指双目神光一闪,旋又敛去,继续以夸张的手势和表情道:“那是为玩艺未精时付

出的代价。”又凑近过去压低声音道:“老哥有没有兴趣发一笔大财?”

徐子陵冷然道:“没兴趣!”

雷九指露出个看透一切的了解神色,挨回座椅,举杯道:“好汉子!雷九指敬老哥一

杯!”

徐子陵暗忖不愧是出来混的,深懂见风驶帆之道。下逐客令道:“雷兄如果来找本人只

是说这些话,可以请便。”

雷九指哈哈笑道:“且容小弟再说两句。”又凑过来低声道:“老哥必以为我是个在江

湖混饭吃的人,对吗?”

徐子陵皱眉道:“那你是甚么人呢?”

雷九指肃容道:“我是个赌遍大江甫北,精研各种赌术的人。”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那和江湖混混有何区别?”

雷九指放下酒杯,做然道:“当然大有分别,且听小弟详细道来。”

徐子陵心叫上当,但悔之已晚。

另一台的人由於听不清楚他们的说话,早回复前况,继续谈天说地。

徐子陵叹道:“我对赌博全无兴趣,雷兄另找别人去说吧。”

雷九指笑道:“虽小道亦必有可观焉!老哥只因不了解,才不感兴趣。

事实上赌博能流传千古,不但千门万类,且博大精深。只要懂其一二,可终生受用无

穷。”

徐子陵哂道:“说到底还不是输或赢两个字吗?我若对发财没有兴趣,学来干吗?兼且

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何雷兄忽然要来便宜我?”

雷九指双目放光道:“老哥果然是明白人,这处人多耳杂,可否换另一个地方说话?”

徐子陵自他过来兜搭,一直摸不清他的门路,此时心中一动,问道:“昨晚前那批

来截船的汉子,与雷兄有甚么纠纷和梁子?”

雷九指愕然瞧他,现出个要重新估量他的神色,沉声道:“老哥确是高明,联想力更是

非常丰富。我雷九指若仍左遮右瞒,老哥定会看不起小弟。

没错!昨晚那帮人确是冲著我而来的,乃川南赌坊的人。”

徐子陵心中叫好,想不到无意中解决韩氏夫妇的难题,剩下的就是如何让韩泽南晓得那

批人非是他的仇家,只是一场误会。

长身而起道:“到我的房再说吧!”

雷九指大感意外,想不到对方拆穿自己后,反变得友善,一时呆了起来。

宋玉致大发娇滇道:“你再和人家说这种轻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

寇仲笑道:“致致中计哩!我只是爱看你现在这动人的模样,才故意说轻薄话儿。嘿!

言归正传,你家山城在那个方向。”

宋玉致给气得杏眼圆瞪,翘手胸前,摇头道:“休想我告诉你。”

寇仲移前低声下气的道:“凡事都应从大处想,试想想假若我因你爹把我的名字刻在磨

刀石上,就吓得p滚n流的落荒逃走,异日再要提亲,以你爹的英雄了得,怎会要这种窝囊

女婿。信我吧!你爹只是想试试我的胆色,我可以保证登上山城时,他老人家会大开中门来

欢迎我。”

宋玉致差点要捂耳朵,叹道:“你的吹牛话比你的轻薄话更难听。”

寇仲傲然道:“这正是我寇仲对三小姐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令三小姐接触到以前从未

梦想过的东西。”

,宋玉致几乎要伸手把他喉咙捏断,跺足道:“鬼才梦想这些东西,你或者是个一流的

刀手,却是第九流的说客,快给我滚,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寇仲慌忙赔笑道:“是我不好!致致真正的心意,我是明白的。”

宋玉致愕然道:“甚么真正的心意?”

寇仲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