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部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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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断言,不过这很可能是j通事故留下的后遗症。”

父亲这样回答,“人类的大脑很复杂,不管医学怎么先进,未知的事情还是很多。有很多案例就是检查的时候没有发现异常,但后来会突然头痛耳鸣,所以就会发生很多摩擦。”

“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加贺问。

“就是这点不得而知所以现在很费劲呢,有些人的后遗症可能只是心理问题。但实际上到后来视力也会慢慢减退。”

“你的意思是有很多种类吗?”

“正是如此,还有的人雨天会产生耳鸣。”

“雨天?”

加贺问道,“和天气还有关系?”

“有很大关系呢。”父亲说,“后遗症有一个共同特征,在雨天或者y天、换季的时候,都会感到脑袋特别重。”

雨天——

加贺查了一下未绪表现反常r子的天气,没错,都是雨天,或者是y天。这么说来,尾田葬礼那天也下了雨。他和未绪两人还在雨后的石神井公园里散了步。

昨天一整天加贺都在走访各处的脑外科医生,他想这样说不定会碰到给未绪治疗的医师。果然,在某个综合医院的脑外科里,他找到了未绪的病历。

“我记得,我跟她说得继续来看,但她却没来,我还一直纳闷呢。”

她的主治医师说。

“她的症状是怎样的?”加贺问道。

“严重的突发x耳鸣,不久后会觉得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远。我问她有没有出过车祸之类的,她的回答有点含糊不清,似乎说是由于自己疏忽造成的事故。”

加贺带着绝望的心情离开了医院。

耳朵——

现在这个谜团终于解决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舞跳到一半突然停止一定是因为听不见音乐了,并不是头晕之类的缘故。

要是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

在她房间里的桌上放着很多古典音乐磁带,莫非,她想趁自己还能听得见而把美妙的音乐永远铭刻在心里?

加贺随即想起了前几天她说的话,就是那句:我很希望听别人跟我说些话,就为我一个人……

为了你,我说再多的话也愿意啊——

第三幕开演了,已经临近了尾声。未绪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演绎一场最完美的舞蹈。

为了今天在这里跳舞,一路走来是多么不容易啊。对于叶琉子的感激之情,更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那纯粹只是一场不幸的j通事故,本不想让叶琉子以这种形式来承担责任的。

当意识到风间利之咽气了之后,未绪和亚希子两人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亚希子一脸茫然,而未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所以然。

这时,叶琉子回来了。

她惊讶地问她们事情的原委,未绪说自己一无所知,然后亚希子便把她和倒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们。

“我要去自首。”听完一切之后未绪颤抖着说,“这是唯一出路,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行。”叶琉子说,“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好吧,我会想办法的。”

“有什么好办法吗?”亚希子问。

“有哦,如果一切顺利我不会被定罪,更走运一点的话,连这个男人和亚希子的关系也不会被公开。”

叶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要有这种办法的话,让我来充当这个角s好了。”

未绪说着,叶琉子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

“这可不行,这个方法必须得忍一段时间,会在一段时间里失去自由。而现在你要是这样的话,就不能演弗洛丽娜公主了哦。你可是为这次的公演赌上了自己的一切啊。”

“叶琉子……”

“别露出这种表情啦,我可以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已经夺去你更珍贵的东西了。”

好,你们快走,叶琉子对未绪和亚希子说,这里一切j给我好了。

那次正当防卫案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策划出来的。从警察迟迟无法找出真相这点上就能够看出来,叶琉子的处理是何等的巧妙。

当然,未绪已经暗自下了决心。如果叶琉子无法获得无罪释放的话,那时自己就去自首。

谢谢了,叶琉子——未绪轻声说。

“好了,未绪,我们该上场了。”

扮演蓝鸟的柳生,在她旁边催促。

加贺想把舞台上未绪的每一个动作都映刻在自己的视网膜上。未绪跟随着节拍旋转、起跳、停顿,完全没有偏差。她用如同人偶般的身段所表现出的轻快,让人感觉简直不像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所以加贺甚至错以为是图画书上的人物跳起舞来。然而,那个弗洛丽娜公主,就是未绪。即使她可爱的再脱俗,她也的确是那个未绪。

演青鸟的柳生高高地跳了几下,加贺心里默念着,加油跳吧,助她一臂之力,把这个舞剧跳成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出——

两人开始共舞,真是绚丽的场景啊,加贺感叹着,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爸爸,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那个女孩儿了。”

他回忆起前天和父亲的对话来,说完后遗症的事情之后,

“就是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的那个女孩儿吗?”

“是的。”加贺回答。

“嗯……”

“而且那个女孩有可能是嫌疑犯。”

“嗯……”

“但我还是把她当成女x来喜欢的。”

“这样啊。”父亲说。

“所以我想保护她,也只有我能保护她了。”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我明白了。”说道,“你要说的只有这些了?”

就是这些,加贺说。父亲又过了一会儿说:“那我挂了噢。”

看着未绪的身影,加贺重复着对父亲说出的那句话,“我想保护她。”

在一阵掌声里,未绪和柳生退了场。加贺也开始拍起手来。

他们退场后,大家一个个都开始跳了起来,加贺相信,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比这更壮观的芭蕾舞了。

最后是所有出演者的集体舞,在第三幕上扮演过角s的演员们都一起跳了起来。

这应该是未绪的最后一次舞蹈了——加贺想着,搜寻着弗洛丽娜公主的服装来。

然而找遍了整个舞台,都没有看见她的那一身蓝s的戏服,而其他的演员全部到齐,包括蓝鸟柳生。

难不成——加贺站了起来,难不成又听不见了吗?

他来到走廊上,径直跑向后台休息室。舞台的工作人员都在那里休息。

“弗洛丽娜公主呢?”加贺问。

“啊,好像是说脚痛回房间了。”

“脚?”

加贺绕过他们,继续往未绪的房间飞奔过去。看到中野妙子正在里面。

“弗洛丽娜公主呢?”

“不在这里啊,我也是听说她脚痛想过来看看的。”

加贺走出房间,环视了一下走廊,看到通往后面出口的门动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地从那儿走了出去,看到未绪果然蹲在狭窄的走廊上。她还是身着弗洛丽娜公主的服装,正两手掩着面哭泣。加贺站在她边上等她停下来。

“能听见吗?”加贺问,她的表情尽管有点吃惊,却没问他从何而知此事,而是回答:“近一点的话就能听到。”

“我看到你的舞蹈了,真的,跳得太棒了。”

“加贺先生,请你,请你逮捕我吧。”

“嗯。”加贺握住了她的手。

“我会逮捕你的。”

“这么一来我终于可以赎罪了,这r子太煎熬了。”

未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露出了一丝欣慰。

“罪是需要赎的,”加贺说,“但是更需要的是一个公正的审判,对你而言这次的案件实在是不走运。”

“加贺先生……”

未绪的泪打湿了妆容,看着加贺。

“我会保护你的。”他说。

“加贺……我不会忘记你的声音的。”

她哽咽了,加贺把她的拉到身边,对她耳语道:

“没关系,耳朵的病我会想办法帮你治好的。”

他静静地吻了吻未绪,如同要将她唤醒一样。

“我喜欢你。”

加贺紧紧抱住了未绪。

杀人之门(さつじんのまん)

作者:东野圭吾

译者:张智渊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了人的死亡。我想那是在过年结束,第三学期(r本小学一学年有三个学期)刚开学没多久的时候。带给我这个经验的是祖母。当时,我并不确定她实际的年纪,根据r后父母所言,祖母应该刚满七十岁。

就当时而言,我生长的老家算是一栋历史悠久的r本古厝。一进玄关,正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和室挟着走廊并排两侧,最里头的是厨房。当时厨房的地板还是泥巴地,因此就连要做个菜也得穿鞋,流理台旁是后门,附近卖酒和卖米的经常会来询问是否需要叫货。

厨房前面向右转,有一条走廊通往建在院子里的别舍;那是祖母的房间。或许因为当时我还是个孩子的关系,印象中挺宽敞的,但房间里不过放了个小衣柜,再铺床棉被就差不多了,所以顶多两坪多一点吧。这房间据说是将原本比现在更小的茶室改建之后,才成了看护祖母的房间。

在我的记忆中,祖母总是睡卧在床。虽然有时候她会醒来,但我却不曾看见她离开睡铺。我只有看过几次她在吃饭时,辛苦地挺起上半身的模样。父亲好像说过祖母的脚有问题,但实际如何却是不得而知。毕竟我并不特别在意祖母总是睡卧在床这件事,所以也就不会特别想去问出详情。当我懂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等到后来我去朋友家玩,看见别人家的祖母身体硬朗地四处走动时,反而觉得对方很奇怪。

打从吃饭到打点祖母的周边大小事,都是由小富在照料。小富住在我家附近,我压根儿不记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出我家的。大概是在祖母卧床不起的同时,父母以看护祖母为主要工作内容,雇她为女佣的吧。

我的父亲健介是名牙医,在住家的隔壁开了一间小型诊所。父亲并非牙医第二代,而是自行创业。原本家里开的是木材行,但父亲这个唯一的独子却坚决不愿继承。

我想那是祖母死前的夏天,父亲告诉我他为什么会选择走牙医这条路。他说:“因为商品买卖会受景气的影响。”吃过晚饭,父亲以泡菜当下酒菜,喝着啤酒。我已不记得怎么会讲到这样的话题,大概是在聊有关我的未来志向吧。

“就这点来说,医生这一行并不会受景气影响。无论景气再差,人都会生病。不,人在不景气的时候反而会更拼命,所以容易生病。没钱归没钱,但人只要一生病就无法工作,因此就算其他的部分省吃俭用,医生还是一定得看。”

我问父亲为什么选择牙医呢?穿短裤的父亲拍了一下大腿,一副这问题问得好的表情,盘腿坐下。

“那你觉得当什么医生比较好呢?”父亲反问我。

“内科或外科吧。医生不是有很多种吗?”

我说完后,父亲抿嘴一笑。兴趣钓鱼的父亲总是晒得一身古铜,或许是这个缘故,他脸上深邃的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多。只要一笑,眼睛就埋入了皱纹堆里。

“为什么那种医生比较好呢?”

“因为要是感冒流行起来的话,就会有很多病患来,可以赚大钱啊。”

父亲听了我说的话,这次是开口大笑了起来,笑得有点夸张,并且发出“哈哈哈”的声响。他喝起啤酒,以团扇对着脸扇风。

“要是感冒流行,病患的确会增加,不过医生本身也有可能会被传染啊。”

我发出“啊”的一声。

父亲继续说道:“一般的小感冒也就罢了。可是感冒有很多凶猛的类型。你去给传染看看!到时诊所就非得休诊不可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损失惨重了吗?虽然说是医生,但并不代表医生就不会生病。就这点来说,至少牙病就不会传染给人。你没听说过蛀牙会传染的吧?从这一个层面来说,眼科和皮肤科就不太好,因为眼睛和皮肤的疾病会传染。”

“可是感冒的人说不定也会来看牙医。”

“感冒的人就算牙齿有点疼痛,还是会忍耐在家休息。来看牙医通常都是等感冒好了之后。还有,对付感冒或肚子痛有很多成药,对吧?可是牙痛却绝对不可能不药而愈。想要治愈,就非得找一天去看牙医不可。”

“可是生病或受伤要动手术的时候,不是要花很多钱吗?这样一来,医生不就可以赚很多钱了吗?”

“动手术是外科。”父亲将杯子放在餐桌上,面对我重新坐好。

“你听好了,爸爸选择当牙医的原因很多,就像刚才讲的那些,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面对父亲不同平r的严肃表情,我稍微端正了坐姿倾听。

“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不用跟人的死亡扯上关系。至少不用去想病患会因为蛀牙而死。为重病患者开刀,取出内藏不好的部分,如果病患因为这样的大工程而得救也就算了;要是死了的话,心中不知道会蒙上多么令人不快的y影。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家属怨恨。”

“可是医生已经尽力了,病患回天乏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父亲缓缓地摇头。“人死这档子事,不是那种大道理三两下就可以道尽的。总而言之,最好还是不要跟人死扯上关系。就算知道不是自己害的,还是会一直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所以还是牙医好,这是父亲的结论。我虽然点头,却觉得无法全盘接受,毕竟当时我还不了解人死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峰子是一个具有行动力、争强好胜的女x。至少在我看来,她是如此。母亲的数字观念强,每天晚上都会在餐桌上摆放一些文件,拨打算盘。应该是在计算诊所的支出或收入吧。有的时候,父亲会从旁c嘴,但会计的事是由母亲负责,每个月会有一位不知打哪儿来的税务代书来到家里,与母亲谈论许多事情。脸型细瘦的税务代书总是身穿灰s的西装。

母亲也在诊所帮忙,所以每当我从学校回来,家里就只有小富跟祖母在。我嫌学校的营养午餐难吃,几乎没什么吃的我回到家的时候,肚子总是饿得咕噜咕噜叫,而餐桌上则会放着为我准备好的饭团。祖母死后,我才知道那是出自小富之手,而非母亲为我做的,因为自从小富没来家里之后,餐桌上也就不再出现饭团了。

即使如此,在经过多年之后,对我而言,那个饭团就是妈妈的味道。每当想起那饭团的滋味,就感到既怀念又哀戚。

我家几乎没有过全家人一起去哪里旅行的经验。一到星期天,父亲就出门钓鱼,而母亲大多也会跟朋友出去玩。边看电视,边吃小富为我做的午餐,就是我星期天的过法。

小富看起来像是阿姨辈的人,但也许是当时我年纪太小才会这么认为,实际上说不定她还不到三十岁。我记得母亲曾经背着她,对人说她是“退货”的坏话。内容不外乎是她好不容易嫁到一个好婆家,不到两年就回来娘家,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才会来我家工作。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常会来跟我说话:“小和,寂不寂寞啊?”接着陪我一起打电动,或教我翻花绳的变化方式。有时候,她甚至会叫我别跟父母说,偷偷煎松饼给我吃。虽然不过就是将面粉和水去煎而已,但对我来说却是人间美味,甚至连溶化的n油香味都有别于以往。

我已无法清楚地想起当时的小富长得什么模样,脑海中顶多只能模模糊糊地浮现她将长发随x地绑在脑后,以及她圆润的脸形轮廓。

不过,我倒是记得她的肤s很白。不,说肤s白并不精准,正确说来应该是p股很白。

我想那件事情是发生在某个星期六。那天我很反常地想要从后门进入家中,打算让在厨房准备午餐的小富吓一跳。

通往厨房的小板门上了锁,但我知道围墙有一部分坏了,因此轻而易举地就翻进了围墙,然后悄悄地打开了后门。

小富不在流理台边,瓦斯炉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于是我将门再开一些,目光扫过整间厨房。乍看之下,原以为她不在,但小富却在紧邻厨房的和室里,背对着我,看起来好像蹲着。我悄悄地走进,却看见她的裙摆被撩起,露出下半身,我的身体仿佛被捆住似地僵住了。

她的身体下面有人。那人穿着藏青s的袜子,两只脚底板朝向我,灰s的裤子褪及脚踝。

我的目光发现了放在和室角落的公事包,那绝对是税务代书的公事包不会错。

小富跨在仰躺的税务代书身上,上下摆动着p股。此时,我才发现到两人激烈的喘息声,税务代书还发出了类似呻吟的声音。

我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这个想法向我袭来,我僵着身体走出屋外,悄悄地掩上了门,随即跟刚才进来的时候一样翻出围墙外。

我跑了起来,只是为了甩掉刚才看到的情景。然而,即使在几十年之后的今天,我依然能够清晰地想起小富的白p股。

近来,即使是小学生也对男女之间的x行为具备相当的知识。但当时的我却一无所知。即使如此,我还是直觉地知道自己看到了大人的隐私。我没有对父母说这件事,不光是父母,这件事我从没对任何人提起。

在那之后,我想我对待小富的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我绝不主动对她开口,也极力试着不去接近她。不过真要说我讨厌她,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搞不好幼小的我已经将她当成一个成熟女人看待,所以当我发现她的本x跟自己所想的相去甚远时,才会感到畏怯。

我完全不知道小富跟税务代书发展到何种程度,持续到何时,因为在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遇到会令人联想到两人这层关系的事情。相对地,我却知道了她跟别的男人之间的关系。所谓别的男人,不用说自然就是我的父亲。

那天是国定假r,诊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