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1/2)

好书推荐:

两只杯子都是月与楼,但两只杯子又截然不同。贺玉楼下笔恣意,画的是带着萧杀气的东方城楼,上面一轮冷月在万古长空中,看天下兴衰。温月安笔触工整,画的是西方的建筑,像个音乐厅,夜空中的圆月映下来,音乐厅泛着柔和的光。

两只杯子一起进了低温红炉。

出炉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拿了对方画的杯子。

温月安细细端详,才发现贺玉楼悄悄在杯底写了字,用极细的笔写他一贯的魏楷,竟然几乎将《六州歌头》的上阙全抄在了杯底: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只没写最后一句:乐匆匆。

后来温月安写回忆录,在此记了一笔:师哥他,原该写那三个字的。

那夜贺玉楼和温月安住在老哑巴的房里。因为老哑巴一个人住在一个狭小屋子里,不跟其他在大通铺中的人同住。

温月安还在回忆录中记了另外一笔。

那夜他还没睡着,听见有人敲门,敲得很重,几乎像是砸门。老哑巴将他和已经睡着的贺玉楼藏在柜子里。他听见有什么东西撞在柜门上,发出巨响。透过柜子的缝,他看见是老哑巴被推得撞在了柜子上,又跌倒了地下。

被吵醒的贺玉楼一只手把温月安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抵住了柜门。

“喂,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一个脸上还带着伤的年轻男人骂道,“他娘的,不会去胖子那儿告状了吧?我告诉你,全厂就你一个看锅炉房的,要是有人知道了我在锅炉房煮过鸡蛋,那铁定就是你这个老东西说的。哼,还敢来找我,叫我去认错?王彬那个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他都已经走了,事情到这儿就完了,老东西,你就别折腾了。”

老哑巴力气不小,爬起来,好像想还手,年轻男人退了一步:“想打我是吧?老东西还挺能耐,你忘了,你死了的战友有个闺女在纺织厂上班吧?我早就跟你说了,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每天晚上去找她。你要是敢打我,你动一次手,我就去找她一次。你说你战友要是知道他闺女因为你……嘿嘿,你觉得他恨你不?他在地底下还能安生不?”

老哑巴气得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嘶吼,却真的不敢动手了。

年轻男人嘴里不断说着淫言秽语,老哑巴气得在原地直喘气,又无法反驳,年轻男人一看,知道老哑巴什么也不敢做,立即得意地上前两步,给了老哑巴头顶上一巴掌。

贺玉楼手臂上肌肉绷紧,眼看就要推开柜门去帮老哑巴,温月安却抓住了他的手,手指在他手腕上方轻轻按了一下。

贺玉楼看向温月安。

温月安无声提醒道:“师哥,别给贺老师惹麻烦。”

他们一来一去,外面的人已经给了老哑巴几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贺玉楼推开门,去扶老哑巴,老哑巴摇摇头,把温月安抱出来放在床上,比划着叫他们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的窗户太破,月光照进来,映在床上,太亮,亮得温月安根本睡不着。

他靠在贺玉楼怀里,听见不规律的呼吸声,他师哥也没有睡着。

温月安轻声喊了一声:“师哥。”

贺玉楼醒着,却没有应。

过了好久,他又喊了一声:“师哥。”

贺玉楼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后背,半晌,再次转回来,将温月安抱在怀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