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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关白的手指用力抓着床单,脖颈仰起难耐的弧度。皮肤滚烫,血管像是要从皮肤表面跃动出来。身体里的东西比手指粗太多,突如其来的过分充盈让人不习惯,顶到最深处,感觉要被撑破。

陆早秋做起来也很生疏,几乎有点不知道该拿钟关白怎么办。

钟关白看起来既痛苦又愉悦,肌肉紧绷着,汗水渐渐湿透了枕巾与床单。

窗帘被风吹得轻摆起来,窗外传来几声啾啾鸟鸣,呼啦,还有几声振翅声。天边迎来一线曙光,一抹粉色云霞流向深深的夜色里。天快亮了。

纵情过后的身体敏感而湿热,一场情事持续太久,皮肤像是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刺激。

“早秋你……”钟关白又感觉入口被抵住,深吸一口气,侧腰发着抖,指尖在陆早秋背脊上留下红痕,“唔,嗯……陆……早秋……不行了,今天不行了……”

陆早秋永远那么温柔。

钟关白仗着这一点,喘息着在陆早秋耳边求饶:“……不要了。”

陆早秋从上方看着钟关白的眼睛,目光深深,声音低沉:“再来。”

钟关白不敢置信,几乎要哭了:“……再来什么啊,我真的来不动了。”

陆早秋温柔并坚定地:“再来。”

“……不来了不来了,真的不来了。”

“再来。”

“……这次是真的不能来了,你看外面啊,天都亮了。”

“再来。”

再来,钟关白想过无数次这两个字的意义,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一种。

陆早秋真的开始食起了人间烟火。

邮递的车马一直向南。

温月安正在院子里读钟关白写的信。这一封最是特殊,由毛笔写就,不是请柬,更像是从前在外的游子有嫁娶大事,告父母的家信。

郑重其事,还附带了陆早秋的正式照片,照片背面板板正正地写了名字和工作单位,让人好笑。

前些日子钟关白带着陆早秋回来过,因为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领走鹅儿子,就喂了几天,现在还由贺玉楼和温月安照看着。这次信中说等秋天再回来,便带两只天鹅去法国住一阵,又说等秦昭的电影剪出来,带着原片回来,到时就在院子里架起露天电影,陪老师和贺先生看。

温月安看过,要回信。贺玉楼替他拿了笔墨,站在一旁看他写。

也没有什么要嘱咐,只图个吉祥。

写罢,贺玉楼问:“月安,要不要拆包裹?”

那是钟关白连同信一起寄来的,和院门一样高,邮递员了些力气才放进院子里,此时立在院墙旁边。

温月安点点头:“阿白在信里说,是他来的一样旧物。”

贺玉楼替温月安打开厚纸板包装,揭开防磕碰的泡沫与绒布,一个旧木头的角先露了出来,有损坏的痕迹,接着,又显现出几个字,墨迹有些模糊了。

温月安坐在几步远,看着贺玉楼将绒布全部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