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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虎x龙谭41

亮起灯光的窗口,出现了个站起身的男人背影,身形微胖,显然并不是周羽。

谭敬桐步子猛的一停,心脏如同从高空直坠,重重沈下。

倘若来者不善,以周羽并不弱的身手,楼上现在绝不会如此平静。

倘若对方是客人,这个男人该与周羽有多亲近,才能持有进周羽房间的钥匙?

可如果真的是客人,又怎会事前不联系,只是安静坐在一片黑暗里,等待主人归来?

并不算冷的天气,可夜晚的风,却突然变的刺骨起来。

谭敬桐在上楼询问情况还是在楼下静观其变两个选择里天人交战了良久,终究还是耐住x子,退回凉亭里坐下,点了g烟平复心里的不安,专注的看著周羽住所的方向。

如果周羽真的无辜,他无法想像,自己最亲的兄弟,会用怎麽样失望的眼神,看待一直心有疑虑甚至暗中跟随的他。

所幸他倒没等多久,窗口的背影已经消失。谭敬桐牢牢盯著楼梯口,果不其然,没多久有个矮胖的还有些谢顶的男人走出来。看身影正是刚刚在周羽家里做客的那位。

男人出来走了几步,招手拦了辆刚送客人开进小区的计程车,弯腰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谭敬桐一凛,随即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路边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发动了车子。

正待跟在计程车後离去,眼角的余光里,谭敬桐却看到周羽也从楼梯道出来,走向另一边的集市。

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谭敬桐略一犹豫,还是放弃了扬长而去的计程车,认命的熄了火,不著痕迹跟上不远处的周羽。

变故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他眼睁睁的看著却来不及阻挡──

本来好好走著的周羽,被路边停著的一辆黑色轿车里钻出的两人突然袭击,身体猝不及防倒下,然後被直接塞进车後座。

两人动作有素配合默契无间,车很快扬长而去,只留给跑上前几步试图阻拦的谭敬桐一缕难闻的尾气。

“c!”谭敬桐恶狠狠咒了一声,转头就往自己车边跑。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清楚这个突然发生的c曲从何而来,但看这个架势,对方对周羽绝非善意。

发动,起步,一气呵成。谭敬桐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直冲出去。

速度还尚未完全提起来,距离车前不远的路中央,却突兀出现一个从路边走来的熟悉人影。

眼看车子向著对方直冲过去,谭敬桐心一颤,猛的踩下刹车。

刺耳的声音划过晚上安静压抑的空气,车身因为急刹的惯x跟著往前重重一冲,在极其接近对方的位置停下。

差一点就撞上了他的身体……以现在的车速……

意识被突然涌上的不堪设想的後怕占据,谭敬桐脸色煞白,握著方向盘的手在一瞬间因为惊吓变的冰凉,全身的力气像在一瞬间耗尽,连动都不能动,只是眼睁睁的看著那人镇定自若的拉开副驾驶的门自顾自坐进来,神色平静,仿佛一点没有意识到刚刚死神与自己的擦身而过。

“小谭,”来者口气温和,这时居然还有心情表扬他:“反应能力不错。”

难得受到肯定的谭敬桐这会儿没感到一点喜悦,颤抖的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就差没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我刚刚差点撞到你!”

如果龙哥因为他的行动有了什麽三长两短,那样的场景他简直……无法想像。

“我知道。”龙哥没挣扎,只是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肯定。

“你……”情绪依然尚未平复,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又被对方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的够呛。谭敬桐喘了口气,凑上前恶意的重重咬住龙哥的唇。

口里传来清晰的血腥味,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神,和微微皱起的眉,证明对方安然无恙的存在,才让他慌乱的心一点点安定下来。

一个晚上连著受突发事件的刺激,他心脏病没发作可真是万幸。

“缓事急干,急事缓办。”龙哥推开他,只随意抹了抹破皮出血的嘴唇:“以前就跟你说过,做事别太冲动,要先想想清楚。”

思路逐渐恢复清晰,谭敬桐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初衷,慌忙向著龙哥解释,顺便求救:

“是周羽!周羽有危险!他被不知道哪儿的人给带走了!所以我刚刚想跟去看看情况,没想到龙哥你会出现。”

“嗯,”龙哥淡淡应:“别追了。”

“不过这样也正好,龙哥你能不能帮我顺便查一下。可你怎麽会在这……什麽?”

谭敬桐自顾自急切的说了一堆,这才後知後觉的反应过来,愕然看著一脸漠然的龙哥,满眼的不可置信:“怎麽能不去追?他可是我最好的兄……”

“带走他的是强子。”不含感情陈述事实的话,让谭敬桐一下收了声。

☆、(8鲜币)虎x龙谭42

“那、那个……”谭敬桐有些口吃,看龙哥没有说下去的影响,已经有了不好预感,只能僵硬的接著往下问:“为什麽?出、出了什麽事?”

“你问我?”龙哥侧过头,似乎微微笑了下,只是笑容没有柔和只有冰冷,还带著丝显而易见的嘲讽:“如果你不知道,你为什麽会每天在这里盯梢?”

谭敬桐猛的一震,彻底领悟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的道理。

毫无疑问,他这段日子的行踪,也全部被收进了龙哥眼底。

“小谭,”龙哥淡然望著前方:“开车吧,送我到晴天,你回迷雾。”

谭敬桐正要依言松开刹车,听闻此言又是一愣:“呃,不是,龙哥,我能不能……”

“嗯?”

明知龙哥答应的可能x不大,谭敬桐还是硬著头皮请求:“我能不能留在晴天……”

“为什麽?”

“我……”谭敬桐侧身抓住龙哥的衣袖,犹疑的语气满是恳求:“我想……我能不能看看周羽……”

“周羽不在晴天,”龙哥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卧底被抓住,是刑堂的事情,由强子管。”

“可是……可是周羽落在强哥手里,强哥他……”

“谭敬桐,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但是自己的手下出了问题,带来这样的後果,你难辞其咎,没资格在这跟我谈条件。”

龙哥微微侧过脸看著他,眼神冰冷,先前的温和全盘褪去,似乎终於失却了所有耐心,冷淡口气是不容商量的决绝:“强子怎麽处理周羽,是他的自由,我不想c手。你好自为之。”

开车把龙哥送到晴天,看著龙哥离开的背影,谭敬桐跟下车,在身後又求救般的喊了一声:“龙哥……”

前面人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还是头也不回的走进大楼。

知道这是绝无馀地的意思,在楼下呆呆站了一刻钟,还是按耐不住满心的焦躁与担忧,谭敬桐掏出手机,试探的拨了阿昊的号码。

没有龙哥的首肯,即使他贸然找去刑堂,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能力,大概也只有被直接赶出来的份。

万一因此激怒了郑强,只怕会对周羽更加不利。

其实倘若周羽落在龙哥手里,反而一切好办,他还可以争取时间,或许还有生机。

可现在处理周羽的……是郑强。

那个从一开始就对周羽垂涎,并且耿耿於怀许久,这次还因为周羽的通风报信丢了许多心腹的,从来都心狠手辣的郑强。

他真的害怕,如果不及时赶去,周羽甚至……很有可能挺不过今晚。

他完全无法想像,郑强会用怎麽样残酷的手段,去折磨已无还手能力的周羽。

“小坛子,”没出现担心里的回避,楼前很快出现阿昊的身影:“你怎麽还站在这里?”

“我……”谭敬桐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一亮:“昊哥,周羽的事,你帮帮我……”

“唉,小坛子,”阿昊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实在不是做兄弟的没义气,这次的损伤实在太大……”

“我拜托你,你帮我求求龙哥……”谭敬桐急切的抓住阿昊:“起码让我去看看周羽……强哥那人你知道的,周羽落到他手里……”

阿昊摇了摇头:“你也要替龙先生想想。这次坚持让你跟去参加交易的是他,为了维护你跟强哥据理力争的也是他,结果卧底出在你这边,你还让他出面去干涉强哥。你想过他的立场没有?”

“我……我都知道……”谭敬桐抓著阿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大,急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可现在……只要能平复强哥的不满,龙哥怎麽处理我都没关系,我都心甘情愿……但周羽、周羽他真的不能留在强哥那里!昊哥,我求求你……他……周羽就跟我的亲兄弟一样……我不能眼看著他……”

阿昊闻言,眼里闪过复杂神色,仿佛情绪中有了哪一点被触动,拉开谭敬桐的手臂:“你在这里等著,我再去跟龙先生说说。”

又过了漫长的十分钟,分分秒秒里都是度日如年的难熬,就在谭敬桐几乎按耐不住有冲上去的念头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龙哥和阿昊一起出现在那里。

“龙哥……”谭敬桐赶忙冲上前去,眼里满是恳求和希望。

龙哥没有看他,甚至连头也没有低一下,仿佛眼前只是空气,g本没他这个人的存在。

自相识以来这麽些年,有过甜蜜有过耍赖有过争执甚至有过冷战,但龙哥这种眼里完全忽略了他的冷漠,倒也是破天荒地头一回。

谭敬桐心里一凉,用力咬了咬嘴唇,还是追上去:“龙……”

一旁阿昊向他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开车?”

车在楼前停稳,一直未开口的男人坐上副驾驶位,薄唇微动,吐出尽管简洁,却足够让谭敬桐感激涕零的言语:“去刑堂。”

☆、(10鲜币)虎x龙谭43

车子转头上了大路,从这里到刑堂的车程需要一个半小时,之前已经耽搁许久,不知道周羽会不会出什麽事的焦虑,让谭敬桐心急如焚,不由加快了车速。

也不算寒冬腊月的天,可呼啸而过的风因为过快的车速穿过车窗打在车里的几人脸上身上,倒也带著一丝寒意。

“喂……喂喂喂!小坛子!”当过一个急转弯车身再度重重一晃之後,坐在车後座的阿昊终於忍不住探过了头:“就算你救人心切,你也不能拿咱三人的命来开玩笑啊!我们要都出事了你就等著你家小周彻底玩完吧!”

焦躁的思绪被这话一凛,视线扫到指针显示早已超速的码表,谭敬桐急忙降下车速,眼角馀光又心虚的看向坐在副驾驶的龙哥。

男人嘴唇微抿,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如同并未听到阿昊所言,显然也没有受到车速的影响,只是脸色却并不好看。

是了,这个男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他的镇静,总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谭敬桐微微吐了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担忧,尽量保持住平稳车速。

一到地点谭敬桐迫不及待下车,直冲进刑堂的方向。

所谓刑堂,其实不过是一层暗无天日冰冷潮湿的地下室,有几间房用来隔离犯了错误的帮派兄弟,抑或敌方安c进来的卧底。

守在门口的几人见谭敬桐闯过来正待阻拦,却在见到身後跟著的龙哥与阿昊後,顿时不敢随意造次:“龙先生,昊哥。”

“说!”谭敬桐随便抓过一人的衣领,嘶哑著嗓音吼出声:“周羽在哪里?今晚带回来的那个!”

从未见过谭敬桐这般模样,那人也有些慌乱,与旁边人对视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颤抖的手指了指走廊:“那、那边……里头……”

谭敬桐二话不说直冲进去,还未走到房间门口,一声清晰的鞭子声响起,划过走廊的安静,刺耳的吓人。

谭敬桐心脏猛的一坠,脸色瞬间苍白,快步跑上前猛力一脚,重重踢上声响来源房间的房门。

结实房门震了一震并未打开,里头的人似乎也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不远处停住的龙哥没作声,只是向阿昊使了个眼色。

阿昊会意,上前与谭敬桐一起,用力踹向房门。

这下的动静似乎终於引起里头人的注意,门很快打开,是一脸狰狞之色衣衫不整手里还拿著鞭子的郑强,见到谭敬桐的不屑在看到龙哥和阿昊时转为了诧异:“这麽晚了,还来刑堂做什麽?”

伴随而来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谭敬桐来不及多言,一把推开他,整个人冲进房中,而房里的残忍场景──

一瞬间谭敬桐只觉得血y全部涌上大脑,呼吸几乎停滞,连浑身都控制不住的发抖,甚至连走上前的力气都被抽离。

那个趴在地上身体赤裸毫无生气、後庭处惨不忍睹、全身上下血r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的人,是周羽?

是那个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能走路能说话的周羽?

是那个会认真的告诉他“敬桐,我只是觉得你很不容易”,会做饭给他吃,会专注的看著他说“认识你这个兄弟,值了”,会跟他开玩笑,会尽力维护他的周羽?

“强子,”龙哥也跟著走进来,看到这场景,又看看站在房间角落同样衣衫不整满脸不自然的泰伦,微微叹息:“你未免有些过了。”

“过?!他就该是这样的下场!咱们那些弟兄惨死的时候,这家伙在干嘛?”

郑强冷笑出声,最後的话里甚至带了些讽刺之意:“刑堂平日里怎麽处理叛徒,龙先生似乎向来不过问,这次对这家伙,倒是关心的很。”

“你……”仿佛血y里所有的暴力因子都被激活,谭敬桐x口用力起伏,发疯似的向郑强一拳打过去:“你个畜生!”

郑强不屑冷笑一声,扬起手里带著倒刺的鞭子。一旁的龙哥皱眉,上前一步试图制住谭敬桐的动作,“小谭!”

不料谭敬桐愤怒之下力道大的惊人,纵然龙哥力量不弱也猝不及防,只来得及转移他的方向,却不及闪避,脸上反倒被谭敬桐结结实实一拳打中,立刻就有血丝渗出嘴角。

谭敬桐这下也愣了,怔怔看著自己的手,龙哥已然松开他的手臂,神色平静的用手背擦了擦:“别闹了。”

“你……”谭敬桐双眼通红,不可置信的瞪著龙哥:“他、他这麽对周羽!龙哥你……你怎麽能……”

“周羽是卧底。”龙哥淡淡应:“强子负责刑堂,按规矩由他全权处置叛徒。”

“你们……你们这些……”谭敬桐咬牙,对著龙哥所有的狠话还是说不出口,最终颓丧的呢喃:“我当初一定是疯了,居然会想进来这样的地方……”

虽然不是没见过血腥场景,可他从未想过,这般冷酷无情与残忍,会发生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

当初为了永远留在那个人的身边,为了不成为那个人的负担,他努力忽略自己的排斥,拼命练习打架,逼著自己接受杀戮……

可现在,他得到了什麽?

反而把他和龙哥的距离越推越远,现在甚至,还保护不了他身边的人。

一直以来的无能为力感和对自己的失望在这一刻通通涌上大脑,让他这麽久以来,第一次如此後悔加入帮会。

活该,都是自己的选择,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龙哥没答话,只是安静站在原地打量著他,神色里带著种复杂情绪。

“好了好了小坛子,你先去看看周羽怎样了。”阿昊过来打圆场:“我给小肚子打了电话,反正很近,救护车这就到。强哥,都已经这样了,你和泰伦先生不如先……”

“成啊。既然龙先生和昊哥都来了,我这次乾脆也就卖个面子。”郑强答的颇为大方,仿佛送给对方一个天大人情。随後他吹了声口哨示意泰伦:“我们走。”

☆、(8鲜币)虎x龙谭44

小心翼翼跪坐在周羽身边,面对周羽满身血r模糊的伤痕却无从下手,谭敬桐手指微微发抖,扶起对方头部靠在自己腿上,轻轻拍打对方完好却没什麽温度的脸:“周……周羽……”

见周羽紧闭著眼似乎毫无知觉,心里的慌张更甚,谭敬桐颤抖著手指探了探对方微弱到几乎无法感觉的呼吸:“周羽……你、你醒醒……一泓马上就……”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周羽微微动了下头,眼睛慢慢睁开,目光空茫的看著谭敬桐,艰难动了动唇,语速缓慢,嗓音就像被堵在喉咙里一样喑哑:“敬……桐……”

“是……是我!”见周羽还有反应,谭敬桐激动的差点掉泪:“你坚持住,一泓这就到了,你要相信他……”

看周羽嘴又动了动,却听不清太多更多,谭敬桐见状,急忙低下头凑过去搂住他:“什麽?”

“对……”虚弱声音在耳畔响起:“对……不……”

声音被掐断一般戛然而止,怀里的身体似乎重重一沈。谭敬桐瞬间手脚冰凉,僵硬的直起身体,呆呆看著周羽如同睡著一般神色宁静的脸,疯了一样吼出声:“一泓呢?一泓怎麽还没来?!”

走廊上响起纷乱脚步声,几个护士模样的人推著担架匆匆走来,最前面背著医药箱的杜一泓快步走进,面色凝重的蹲在周羽身边。

检查了情况之後杜一泓没再说话,只是站起身,默默站到一旁。

“……一泓,一泓!”谭敬桐如同看到救命稻草一般跌跌撞撞起身过去抓住他:“你快点救救周羽!他、他刚刚还醒了!他明明、他明明刚才还在跟我说话!他没事的!他还说……”

看著杜一泓眼里的同情,谭敬桐突然觉得再也说不下去,已经隐隐知晓了什麽却不敢多想,双腿发软的跪下去,抱著丝微弱希望拉住对方的外套,声音已经带了哽咽,不死心的试图作最後的尝试:“一泓,我求求你……”

杜一泓神色里浮起不忍,却只能摇摇头,低声回答:“救不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判了死刑,谭敬桐眼里的光一下黯了下去,怔怔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谭,你冷静点。”仿佛有人蹲下身在他耳边这麽说,谭敬桐却辨不清究竟是谁。

直到看著杜一泓从他身边起身,示意护士将周羽抬走,谭敬桐才猛的惊醒过来一般:“不许动他!”

突如其来的吼声让过来的医护人员也吓了一跳,怔在那里不敢动。

“小谭,”杜一泓伸臂拦住他,“逝者为安。”

谭敬桐chu重呼吸著,所有力量好像都被这话完全抽离,眼睁睁的看著周羽被几人抬上担架蒙上白布推走。

无法喘息的痛苦,覆盖所有知觉。有y体毫无预兆涌上双眼,瞬间让视线模糊。

已经来不及再挽回,他这麽些年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兄弟。

杜一泓跟随担架离开,房里阿昊望望地上的谭敬桐,又望望一直面无表情看著一切的龙哥,试探的道:“龙先生,不然我先出……”

“去扶他起来。”龙哥打断他。

“哎,”阿昊应了声,过去拉谭敬桐的胳膊:“小坛子……”

拉了一下却没拉动,阿昊抓抓头,又加大了些力气。

“走开,都走,”谭敬桐挥开他,哑著嗓子出声:“让我静一静。”

“呃……”阿昊神色为难,不远处有淡淡声音传来:“我们出去吧。”

与龙哥一同出门,把房门关上,听著里面传来的终於爆发出来的、再也无法抑制的声响,阿昊犹豫著问:“龙先生,小坛子他这样……您不留……”

“不用了,”龙哥不为所动:“我们走。”

阿昊纠结了下,还是硬著头皮想为谭敬桐争取点什麽:“周羽刚死,您在这对他来说可能……”

“没有用。”

“可是他一个人在这里,万一……”

“还会哭就不会有事。”

“……”看著龙哥虽然没什麽表情,却显然y的吓人的脸色,阿昊只觉得浑身发毛,不敢再多说什麽,率先一步走向走廊外的大门。

龙哥在原地顿了顿,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眼神里最後一丝关切终於褪去,头也不回离开。

哭泣是一场肆无忌惮的宣泄,眼泪终究得有个止境。发泄完的结果,就只剩下乾涩的双眼,和脸上用力一抹就隐隐作痛的泪痕。

情绪终於慢慢平复,谭敬桐茫然起身,双腿因为跪的久了而发麻,一瘸一拐艰难移到门口,打开门眼巴巴的四处看看空旷不见人影的走廊,在确认只有自己一个人之後,自嘲的苦笑一声,无力靠上墙壁。

真是可笑,居然还会那麽愚蠢的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真是自作自受,这麽几年来每当痛苦或是惊慌失措时的唯一慰藉,也终於不愿再在最关键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

☆、(9鲜币)虎x龙谭45

两腿有些发软的离开刑堂,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谭敬桐的脑海里一幅幅画面不断浮起,如电影般放映他与周羽相识以来的点滴──

第一次见面,他心念一时微动,鬼使神差的争取来周羽在他的身边。

当晚与他尚不熟悉的周羽,便在他危机时,不顾一切以身帮他挡了子弹,救下他的命。

他将自己所会的事无巨细教给周羽,尽量给周羽安排最优质的福利。

周羽也从未理所当然的接受予人救命之恩换来的回报,总是一次又一次在他尴尬时为他挺身而出。

即使到了最後周羽将交易资料通知警方,本可以在交易时独善其身,却还是在明知会露马脚的情况下,义无反顾的保护了他。

这麽久以来,周羽是唯一懂得他的人,是唯一会用平等眼光看待他的人,是唯一哪怕力不从心,也要不顾一切维护他的人。

周羽是他最亲的兄弟,他们还有那麽多话没来及说清,周羽说过那麽多次对不起,他甚至来不及回答一句没关系,电影却已经戛然而止。

也许因为缘分来的急促突然,所以去时也格外爽快,竟丝毫不顾旅途中在人心里掀起的风浪,该如何摆平。

屏幕上突兀浮起一个全剧终,没有一个完美交代,就已然走到了结局。

风吹过,带来脸上湿润的凉意。谭敬桐胡乱揉了揉眼睛,视线里看到不远处霓虹闪耀的bar招牌,心念微微一动。

这家酒吧全名叫oublier de bar,在这里也有些年头,据说是个老外开的,谭敬桐虽从未来过,倒是曾听杜一泓说过,这里的酒味道颇好,喝了之後效用颇佳,与招牌之意相得益彰。

鬼使神差的走进去,谭敬桐随便要了杯酒在吧台边坐下,也不管成分是什麽就一气饮尽,用高脚杯底敲了敲台面:“再来一杯。”

“先生,您喝这个可要悠著点。”服务生好心的劝:“我们这里的酒看上去成分温和,其实後劲很大。”

“哈哈,”谭敬桐配合的笑出声:“那正好,再给我来两杯!”

开门迎客,就没有拒绝的道理。服务生摇了摇头,又很快调了两杯送过来。

第二杯又是直接下肚,谭敬桐端起第三杯,刚喝了一口,身後突然传来熟悉的冷漠声音,只是带了丝不确定:“小谭?”

“咳……”没料到会遇上熟人,一口酒差点呛在喉咙里,谭敬桐抬眼:“杜……一泓?你居然也……来喝酒?”

“嗯。”杜一泓在他身边的位子坐下,向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示意,对方连问都没问就轻车熟路给他送来杯酒,态度显然是对待常客的熟稔。

“我不常来,”杜一泓抿了口,“只是……每当遇上救不活的病人……就会来喝一杯。”

“看不出来冷淡的杜医生还有这样的时候,”谭敬桐头已经有些微微发沈,歪过脑袋望望他,手中的酒杯与他手里的相碰,又一口乾掉一半:“怎麽?作为天才医生无计可施,心里也不好受?”

“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杜一泓不置可否,又道:“这里的酒度数很重,喝的时候悠著点,容易醉。”

“醉?醉了不是更好?”谭敬桐笑出声,过快的摄入让酒j直冲大脑,整个人已经开始有些晕乎:“喝酒不喝醉,有……呃……有什麽意思?”

“小谭,”杜一泓微微皱眉,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玻璃杯:“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

“呃……要的就是……就是这个……效果!”谭敬桐打开杜一泓的手,发出啪的声响:“醉了就、就什麽都、都不记得了,呵呵……”

“醒来以後,该怎麽样,还是怎样。”杜一泓冷冷道:“还得额外加个头痛。”

一针见血的戳穿现实让谭敬桐露出些茫然的神色来,不知道是不是酒j的作用好半天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白,又啪一巴掌,重重打在杜一泓肩膀:“你、你这混帐!”

从未受过这等待遇的杜医生脸色铁青的瞪著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睁睁看著对方竟然还得寸进尺的靠到他身上,“你就……就不能让我、让我安静会……”

本就不喜与人亲近,更何况对方此刻还是个满身酒气的酒鬼。杜一泓僵硬著身体,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开口:“谭,敬,桐。”

“嗯……”谭敬桐伸手拿过吧台的酒杯又喝了口,口齿不清的嘟囔:“一泓……你说……你说我过的,这叫什麽日子……”

一直以来他活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丝毫不敢太过逾矩,尽量让自己忽视他人不善与不屑的看法眼光。可结果──

最想保护的人没能保护的了,最想亲近的人也没能亲近的到。

为了保住周羽他明知龙哥立场为难却仍一再厚著脸皮恳求对方出面,最後依然眼睁睁看著周羽死在强哥的手段下却无能为力,而龙哥对他本就不多的理会与关心,也因此被他亲手掐灭。

“真是……以前、以前还不知道自作孽的意思,现在、现在终於……呵呵……我爸当年说的……”谭敬桐失控的笑出声,蹭了蹭杜一泓的脖颈,模糊的咕哝:“说的也许才是对的……我就是个不祥的……”

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无声。杜一泓低头看看怀里不知是醉倒还是睡熟的人,又慢悠悠看了看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挂断的手机。

☆、(9鲜币)虎x龙谭46(h)

谭敬桐觉得自己似乎在做梦。

梦里他正靠在不知道谁的身上睡的香甜,却蓦地被人重重扯起用力一推,踉跄著倒退几步,被另一个温暖怀抱接住。

谭敬桐迷迷糊糊揉了揉眼,本能抬起头道歉:“啊对不起……我不是……”

话就这麽堵在了喉咙里,他震惊的对上近在咫尺波澜不惊的深邃黑眸,不可置信的又揉了下眼睛,确定对方的真实存在之後,更是深信自己身处梦境。

如果不是在梦里,那个人哪里有可能……还愿意留下,陪伴在他身边?

男人一声不吭,只是攥了他的手,拖著他往外走。

握住他的手冰凉,只有掌心里传来些微的热度,让人不舍得松开。谭敬桐昏昏沈沈的,想也没想就反手抓紧对方,顺从跟上对方的脚步。

马路对面就是一家酒店,办了手续上了楼,谭敬桐一路压在男人身上,清新气息和几乎毫无距离的温暖让他再度昏昏欲睡,随後就被人扶起,动作轻柔的按在床铺上。

身体被被褥覆盖,察觉到男人好像直起了身,一下失却熟悉温度,谭敬桐一凛,眼睛都没来及睁开先准确无误抱住对方身体:“龙哥。”

龙哥顿了顿,不但没挣脱,反而顺著他的力度在床边坐下。

如果现实也能跟梦里一样就好了……

因为做梦,所以可以肆无忌惮。谭敬桐抱著对方腰部的手,不安分的慢慢向上,抚过对方有力跳动的心脏、脖颈,再到英挺分明却少有笑意的冷冽面庞。

手指来到男人略略发青的嘴角,小心翼翼在周围揉了揉:“谁干的?疼吗?”

龙哥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的看著他,面色虽平静,眼底却是波涛暗涌。

大脑模糊不清,想不起具体细节,却隐约感觉这伤处和自己好像脱不了干系,就像被什麽驱使一样,谭敬桐喃喃脱口而出:“对不起……”

随後龙哥终於有了动作,一把掀了被子翻身而起,把他压在床上,低头堵住他的唇。

口腔被不客气的侵略占据,衣服也被chu暴扯开,赤裸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津y顺著嘴角流下,说不出的y靡。

本就意识不清,久违的亲近更是让人意乱情迷。谭敬桐抬手,搂紧龙哥的肩膀,抬脸更加激烈的回应。

情欲在血y里开始沸腾,身下欲望突然被微凉的手握住。嘴唇还被牢牢堵著,连叫声也模糊不清,谭敬桐试图扭动身体摆脱桎梏,却反而在对方更灵巧的动作里丢盔弃甲,腰部不受控制的挺起,又重新软下,失神的喘著气。

还未回神他的双腿已经被分开,久未被侵入的後x被带著y体的手指抽c旋转,不自然的紧缩试图推挤出身体的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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