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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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单君逸来说,本一切在他算计之中,怎奈却不是这个时候,那边根本还未布置周全。他只得一再拖延,再三说消息还未传来,此时不是动身的良机。只是他完全没料到楚楚一旦下定决心,驷马难追。他不过推托了几下,她便转身去找欧阳,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宝藏对半平分,大月王朝复国之日,为楚楚划地封王。楚楚其实觉得欧阳复国的希望实在渺茫,但为了激励于她,一口答应下来,虽然对平白少了一半宝贝着实有点心痛,但毕竟是自家姐妹,没有便宜别人,总比落在勾魂使或者寒霜王朝手中的好。虽然当时心脏有些抽搐,想想也就释然了。

一干人等出了西突厥,马不停蹄,向西北方而去。总要到人疲马乏,才驻扎休憩。本来单君逸应是最欢喜的一个,结果眼看着所有人都入觳中,偏偏他丝毫都高兴不起来,看什么都觉得碍眼。但眼下也无法,只得暗地里叫石康加紧布置,本来他急着要发密函给云霓,谁知信鸽刚起,就被欧阳一箭s落,还语重心长,嘱咐他要隐秘行藏,免得泄漏行踪。

他实在气得够呛,回头见到楚楚,忍不住y□:“你镇日里将欧阳姐姐唤着,宝贝得不得了,在我想来,人家当初与你结交,对你如此殷勤,也无非是想借助将军府的势力复国而已,却不是真心觉得你这个人有多好。你千万莫洋洋自得,要被人家卖了,还帮数卖身银子。”

楚楚闻言噗嗤一笑,道:“君逸,交友用人,都是一样的道理,疑人莫用,用人莫疑。人跟人之间,讲的都是一个缘分,我与欧阳姐姐,天生便是投缘。你说她不好,就如同人家说你不好一般,多叫我难受。”

单君逸被她又软又硬这么一塞,满腹怒气为之一消,不觉笑道:“这却又胡说了,我与她能比么?难道她能够…………………”低头去咬她唇角。

楚楚满面通红,向四周一看,幸亏只有个少华跟在边上,侧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忙将他轻轻一推,啐道:“我还没说完呢,君逸,其实人活一辈子,总要对人对国,有点好处,不然人家就会说你是糟蹋粮食的废人。人家与你交友,总是你身上有让她觉得欣赏的地方。不见得会有人喜欢废物罢?就说张飞关羽,若是庸才,刘皇叔又怎肯桃源三结义?所以我对欧阳姐姐有用,再好不过。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君逸,你有时想法容易走极端,却是很要不得。”

单君逸星目一冷,本要发作,见她红唇一开一合,勾起一个鲜艳的菱角,诱人已极,心中顿软,笑道:“不错呀,我就是进了你这个尖槛,再也拔不出来!”哪管得在人前,俯身将她一把抱紧,细细去吮她的唇线。

这深山幽谷,其实声音几丈之内,都清晰可闻。欧阳霏正在山脚下濯足,闻言不觉面上浮现出一个温和的笑来,回头一看远处,两人紧紧依偎,唇齿相依,不觉面上一红,转过头去。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辟邪,对着风尘仆仆赶到的烈火点头道:“我本来瞧着这慕容家的小姐风流好色,幼稚贪财,现今才知道,她原是个做大事、有气魄的主,无怪乎姑娘这般与她倾心相交。”

烈火笑道:“你这人从来不留口德,怎么如今竟然会夸人了?可惜将军府是嫁不进去了,不然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早被辟邪一掌打在背上,呼痛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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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人马兼程,大约过了半月有余,终于越过西突厥边境。本来欧阳还预备着一场鏖战,谁知道楚楚背着众人,偷偷塞给她一块金牌。她也不过是在守卫面前晃了晃,顷刻守将便亲自迎将出来,打开城门,放大军过去。还将她拉到一边,送了她们很多食物水囊,甚至问她要不要兵马,态度极是殷勤,就是经常从眼角疑惑地打量她的面容。欧阳被他看了多次,心里便有点明白过来,远远地指着正拉着杜少华在那里亲昵说笑的楚楚,示意他那才是正主儿。谁知他看了以后,面上一副痛惜的神情,似乎不能置信般看了又看,最后哼了一声,道:“殿下对她这般情深意重,她倒早将他抛到脑后去了!”扭转身去,连礼也欠奉,大步离去。倒叫欧阳庆幸自己说实话的时间选择得正好,不然不要说这么多奉送的给养了,恐怕连门都没那么好出。当然这些事,就不用告诉正在那里连自己的几房夫郎都难以应付的楚楚了。

其实这次出行,除了君逸有点不y不阳以外,其它人都还好说。张涵真是最不要事的,当初数他最不想和杜长卿翻脸,后来看楚楚这般执着,便又不声不响跟着她来了。至于侍寝,他也从来不争,随便红娘安排,而且至今脸皮仍旧薄得很,红娘提点他时,他每次还要脸红。楚天行是只要能跟着楚楚,她又能对他和颜悦色,做什么都行,连自己的四圣女都嫌碍事,打发得远远的。平日里只要楚楚多给他几个笑脸,就乐得上了天,纵然萧宁远为他临阵倒戈瞪了他无数次,他也只作不见。萧宁远虽然是心思最难捉摸,但在人前,总是一派大方潇洒,更何况他c心的事太多,自然更没时间和楚楚纠缠。这些刺儿头现今都摆平得好好的,偏偏杜少华这个平日里最好说话的,至今为止一声不吭。楚楚知道有些对他不住,只要有时间,就围着他打转,而那些闲杂事务,便悉数都推给了欧阳和萧宁远。

这一路行去,沿途景象,对楚楚而言,倒都是新鲜的。出西突厥后,先抵达的是一个小国,名唤朱阑,其国以游牧为生,人口不足一万。最稀奇的是其国人不分男女,都喜欢在脸上刺各种花纹为美,看起来简直令人生畏。这叫从来爱美的楚天行看不下去,直说该国人是一群妖怪,催促着走,所以虽然朱阑国人都良善好客,他们也只是草草过了一夜,便又向前赶路。

随后到达的是狐胡,该国人体格不高,但个个看起来短小精悍,动作迅捷。这国的国土看起来相当贫瘠,简直是穷山恶水,根本没有什么资源,看起来该国人迟早都要饿死。但事实却相反,该国人个个身着陵罗,腰系美玉,连酒楼都装饰得富丽堂皇,当然食物价格也说不出的惊人,一碟瓜果都要卖到半两纹银。后来经过询问,才知悉原来该国人天生对方向和水源极为敏感,擅长跨越沙漠,所以经常被来往的客商聘用为向导。楚楚原是不信,但欧阳偏说该国古来有之,这项本领便是他们谋生的技能,并且非常豪爽地付了那酒楼小厮一笔颇巨的费用后,用高得惊人的价格聘了两个据说号称沙漠双狐的孪生兄弟。但这两人实在奇怪得很:一人渺目,本来就够怪异,另一人竟然还是个瘸子!连许久未有笑容的杜少华看了之后,都不觉嘴角一抿。楚楚觉得欧阳定然是上了大当,又心疼那笔金子,她将那俩个怪人辞退,可欧阳偏偏不肯,说宁肯将这笔钱打了水漂,也要带这两人上路。最后连萧宁远都没站在她那边,只说真人往往不露相,还说看这两人这副性状,谋生必然成问题,权当是救贫助困,带着也不碍事,不过是多添了两张嘴巴。楚楚被他这么一说,倒也觉得他们可怜起来,反倒绝了要赶走他们的心思。

一行人带了这所谓的向导,往西而去。本来计算距离,应该快接近寒霜王朝的边境,离那死亡沙漠,已然不远。据说那死亡沙漠,比图伦碛尤有甚之,虽然处于寒霜王朝境内,但不要说活人,就算是飞禽走兽,都有去无回。故寒霜王朝也只敢在其外围驻兵,以示圈地之意。所以进入虽然不易,只要摸清路线,深入其内,倒也应该没有太多危险。只是无论是璇玑心经中所载的地图,还是由云霓送来的路线图,其实都语焉不详,旁人看得都觉云里雾里。而楚楚只是一味坚持说姑获城就在那片沙漠中,却又说不清该怎么走。只有单君逸同意楚楚所说,说他已经派遣云霓前去刺探,说如今的姑获城又叫接舆国,是个繁华国度。但云霓却在信上明言,光有地图,也进不了接舆国,是因为该国有天然雾障,寻常人进入沙漠,只见得茫茫沙海,根本无法寻其踪影。必须有人接应,才能顺利寻到。欧阳方要欢喜,他却又一脸沮丧地说由于楚楚将开拔之日提得如此之前,那边接应得人还来不及准备好,送去的信又如泥牛入海,现下连他都不知道,这路是怎么走法。

所以这群人只能瞎子摸象,跟着这一瞎一瘸,但据说是熟路的向导,继续向西。一路行去,果然荒无人烟。又走了数日,人马都疲惫不堪,本来以为又到达一片荒凉,准备寻个残墙过夜,谁知道远远便看到灯火辉煌,竟然是到达了一个繁华之城。但见宫阙重重,占地辽阔,虽是深夜,城门内行人溺接踵,川流不息。抬头看城匾,才知道到了漂沙国。

这国与众不同,赫然是建在高岗之上。那关隘从山脚铺到山顶,设置得极为精巧:进出分流,都是通过一条窄小的精铁所铸的通道,旁边都是虎视眈眈的手执弓弩的军士,决没有硬闯的可能,但机关精巧,上下快捷,一旦获验通过,立即便可坐上犹如马车的铁皮盒子,顺着暗轨,直上关城。看起来,其国虽然不大,但兵强马壮,绝非沿途的寡民小国可比。在关隘前等候验牒之人,都服饰各异,想必是一个中转枢纽国,城门守卫对他们这一大帮人马也没有露出半点诧异,显然是来来往往的各式人等看得多了。

欧阳笑眯眯迎上前去,跟这些人攀谈了好一阵子,满面喜色回转来,说经过问讯,已知该国濒临寒霜王朝,山后便是寒霜王朝的边境,离死亡沙漠也在咫尺。再说他们不可能带着这么大匹人马进入寒霜王朝,反倒暴露行踪。此地既近,如若不得已发兵,也是朝发夕至,倒是一个不错的驻兵所在。再加上此地是来往之人必经之地,富庶繁华,军队给养不成问题,各国军队,都曾经轮番在此地进出,没有人会对他们多加关注,正合他们的心思。

经过打点,欧阳将通关文牒放到了呈送的圆筒内,便见得机关启动,缆绳轧轧作响,将这圆筒转了上去。城门上出现了一位年轻男子,容颜清秀,眼镜乌黑有神,头上戴着飞角的金饰毡帽,胸前垂荡着珊瑚珠,看起来仪表不凡,想必定是负责通关的官员。一边便有兵士将文牒从圆筒中取出,交付与他,并向下指点。

那男子看完文牒,目光向下扫来,对上欧阳,抿嘴一笑,竟颇有几分妩媚之意。随即便眼光一直,看着欧阳身后,再也移不开去。

欧阳满腹疑惑,向后一看,只见楚楚正从马车上跳下来,显然是困意未消,衣衫上都是褶皱,头发凌乱不堪,红娘跟在旁边,正拉着她,一手拿着木梳,为她将那头乌黑的长发理直,许是用力过重,使她皱了眉头,连声呼痛,非要将那头青丝从红娘手中扯回来。红娘哪里肯放,一边怒瞪着她,一边已经熟练地为她挽起一个飞天髻。在楚楚身后,正懒洋洋走出楚天行,发现此景,不觉满面怒容,银袍飞动,便要发作。好在萧宁远正好从旁走过,拉了他一把,才将这场须臾的风波从源头打压了下去。

欧阳看那男子毫无所知,一面定定看着楚楚,一面心不在焉验了关牒,合上之后,便向楼下作了个开启城门的手势。站在其后的辟邪噗嗤一笑,道:“早知道慕容姑娘这张脸如此管用,还要这西突厥殿下偷偷塞来的通关文牒作甚?”

眼看那载人的铁皮盒子已经顺道而下,即将到达面前。突听得一个女声厉喝道:“慢着!”那铁皮盒子便是一顿,随即转了方向,向回飞去。欧阳大为失望,向上一看,只见城门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中年女子,头顶金冠,身披铠甲,在一众女兵簇拥下,威风凛凛,步了出来。而适才那男子如梦初醒,满面晕红,垂首而立,显然对那女子甚为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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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女子目光如电,冷冷向她们这边扫了一遍,道:“这帮人人数甚重,而且不少人身携兵器,目露精光,显然并非普通商旅可比。冕儿,你身为守备,怎能如此大意?若又被慕沙王得知,又要告你一状了。”

那男子红着脸辩驳道:“娘亲息怒,且容孩儿解释。孩儿已看过通关文牒,这些人马来自西突厥。孩儿听闻寒霜王朝在前些日子攻打西突厥,却不料中了埋伏,大败而归,至今元气未复。这领头女子满身富贵,手持文牒,上有西突厥太子亲自加玺,想必是西突厥王室向寒霜王朝派遣的和谈密使,所以人数众多,也不足为怪。西突厥与寒霜王朝乃是两强,漂沙国又何必得罪一方?不如放她们过去,也就是了。”

欧阳霏心想,我只道这小子看起来青涩得很,却不料一番剖析下来,倒是条理清晰,难怪能担当守备之职。已见得那女子沉吟了半晌,向下看来,淡淡道:“这位想必就是欧阳姑娘,老身问你,却打算在漂沙国停留多久?”

欧阳霏心想这可难说,我当然也想早去早回,但眼看寻宝之事尚无眉目,看起来至少要停月余,如果不顺,一年半载也未可知,便抱拳向上笑道:“贵国风情别具,人物风流,小可眼羡得很,极想多叨扰几日,不知将军可允否?”

那女子面上微微浮现笑容,将她仔细上下看了一看,突然问道:“却不知欧阳姑娘婚配与否?”

城下人都是一呆,欧阳霏不解其意,还是抱拳老老实实答道:“小可尚未成婚。”

那女子又指着她身后的楚楚,道:“后面那位姑娘呢?”

欧阳霏看她面上隐隐露出嫌恶之色,早就明白过来,忙道:“这是在下妹子,早就尚人。”

那女子点了点头,复又皱了皱眉头,道:“欧阳姑娘,老身见你聪明伶俐,倒也十分喜爱,但鄙国乃是小国,虽然富庶繁华,常令人乐不思蜀,可是女多男少,故并不欢迎单身女子定居在此,你若是打着借道的幌子,实际想图谋永久之计,老身在这里先奉告一句,还是莫要妄想了。”

欧阳没料到她一番客气话,竟被说成别有用心,不觉一愣,想要反驳,却又有点发愁怎么跟这夜郎自大之人开口合适。楚楚跟在后面,只觉她刀锋似的目光不时来自己身上来回划几下,本来就觉得难受,听了这话,不觉气道:“欧阳姐姐,你去跟她说,我们才没有移民倾向。这地方有什么好,无非气候比较暖和,花比较多而已,比我们家乡还是差得多了,又有什么稀奇?谁还巴巴要留下来了?”

欧阳霏看那女子面色顿y,不觉暗暗叫苦,果听她道:“若是欧阳姑娘要过,自无不可。但你这妹子,出言不逊,甚是无礼。而且她举止轻浮,善蛊易魅,若入我漂沙国,必引起举国不安,祸国殃民。老身为国计,万不能让她入城。”

欧阳霏看楚楚已气得面色发白,但已经明白过来人在屋檐下,只低了头拈衣角不语,看起来倒楚楚可怜。果见那男子无限同情地将她看了又看,又转头对其母亲道:“娘亲,你也不过见了人家姑娘一面,以貌取人,只怕有误,我瞧欧阳姑娘的妹妹举止大方,容颜秀丽,必是大家闺秀,定是刚才见你误会于她姐姐,情急之下,难免出言无状,早就懊悔不迭。如今娘亲这样口出重言,她都没有见怪,可见是家教严谨,涵养有素。”

欧阳霏看那妇人面色已经放缓,才松下一口气来,看楚楚果然非常懂得观时度势,面上已经非常配合地作出了万般委屈却无限隐忍之状,连眼角都微微泛红,真当是我见犹怜,不觉暗暗发笑,那男子必然也是看在眼里,声音都有些发颤,道:“城门风大,你瞧她衣衫单薄,站在那里,瑟瑟发抖。还望母亲心怀慈悲,速速放行,算孩儿求您了!”

欧阳霏心里格登了一下,心想这下糟了,只怕过之倒犹不及。果听得那女子仰首向天,哈哈大笑道:“冕儿,为娘养育你二十载,自小严加管教,经常g棒加身,还未尝听得你求过为娘。今日不过为了一异乡陌生女子,竟然如此卑躬屈膝,真叫为娘开了眼界。你要是不求为娘,说不定为娘倒便放她进城了,但你这一求,为娘倒更坚信:什么人都可以过,唯独她不可以!”面容一板,喝令左右道:“此即吾令,谁若有违,军法从事!”冷冷向楚楚横了一眼,厌恶之色尽露,瞪了那男子一眼,喝道:“还不随我来?!”拂袖而去!

欧阳霏心有不甘,连声呼唤,却被守卫呵斥下来,叫她退后,将位置让给不他人。她们身旁,其他人都没有受到为难,川流不息,从她们身边经过。唯独她们孤零零站在一边,无人理睬。有人不忍,偷偷对欧阳道:“这位姑娘,你们得罪了镇国将军,恐怕此路不通,眼看天色将黑,还是速速寻其他之地去吧!”

楚楚气得将脚一跺,恨道:“这老巫婆,早知道她横竖都要为难,我又何必忍她这么久?欧阳姐姐,此地易守难攻,机关奇巧,又倚仗天堑,万夫莫开,再说也不可轻动干戈,以免惊动寒霜王朝,既然借道无望,不如我们折往他处罢了。”

欧阳霏叹了口气,回转身来捏了捏她的面孔道:“折往别处,说得轻巧,可惜除了此处,并无它途。倒不如暂且在城外驻扎下来,我再从中周旋一二,候些时日,或有转机。不知萧盟主意下如何?”

萧宁远点头道:“欧阳姑娘说得正是,宁远唯马首是瞻。”又蹙了蹙眉头,紧紧盯着城门,楚楚觉得奇怪,向他连看了几眼,道:“有什么不对吗?”

萧宁远吁了口长气,淡淡道:“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么精巧的机关,委实难得。”看了看四周道:“时辰不早,人马都疲乏了,我们还是速速寻营生火才是。”替她将披风紧了紧,对一旁的红娘低声道:“今晚我要去四处察看一下,不如另行安排罢。”

红娘八面玲珑,噗哧一笑道:“六姑爷尽管忙去,小姐自然是等着的。”上来扶起满面绯红的楚楚,低笑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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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霏将营扎在护城河边,背山靠水,倒也是不错的所在。

这镇国将军大概果然是驭下有术,一言九鼎,纵然人人都看到她们扎营于此,但都视而不见,仿佛他们这么一大帮子都只是空气,欧阳前去送礼,无论贵贱,都闭门不纳。欧阳倒也不恼,每日里还是一副笑吟吟的面孔,看起来招人喜欢。那些守卫虽然不肯放行,但对她的态度,倒日日见好。

一来二去,欧阳与这些守卫倒也混得顶熟,便陆陆续续打听得关于这漂沙国的讯息。据说该漂沙国以女为尊,国姓为穆,传到如今的羲颜女帝,已是第八代。这羲颜女帝英才盖世,骁勇善战,人莫不敬仰。现年已近不惑,但仍然保养得宜,气度不凡。只是膝下空虚,虽然后宫庞大,但皇嗣并无所出。下有皇妹,号为慕沙王,与女帝并非同父所出,年岁尚幼,顽劣成性,令女帝十分头疼。从守卫的口气中,可以听出来他们对这羲颜女帝非常敬仰,简直将她视为神祗一般。

又过了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