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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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小表妹,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什么?”沈妙莫名其妙。

“就是睿王逼着皇上给你赐婚这事儿啊!”罗潭急匆匆的道。

沈妙心里一跳,罗潭平日里大大咧咧,对什么事情都不怎么敏感,偏偏在不该知道的事情上却有着出奇敏锐的直觉。

她含糊应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罗潭来了兴致:“你还记得上一次咱俩被人掳走的时候把,我醒了后将你的话带给睿王,睿王没过多久就找到你了。那时候我就奇怪你们俩的关系,你们的关系肯定是挺好的,不然睿王怎么会帮你?是不是就像话本子说的那样啊,英雄美人什么的。”

沈妙:“你少看些话本子吧。”

“不提话本子,”罗潭双手托腮:“那个睿王本事不小,当时姑姑和姑父找了你好几日都没找到,他却一下子就找到你了。我们罗家人,看人只看本事,他是个有本事的男人,听说长得也很好看,这就难得了,许多长得好看的男人就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比如常来咱们府上的那个高大夫吧,长得也挺好看的,可是一看就是弱不禁风一打就倒的目光,这样的男人就靠不住,顶多只能看不能用。”

在外头树杈上正听得津津有味的从阳差点一头栽倒下来,中看不中用……这位罗家的表小姐,也很是威猛么,不知道高公子听了后是何感受……

“行了。”沈妙睨她一眼:“东拉西扯这些,你到底有什么事?”

“小表妹,我就知道你最聪明了!整个沈府里还是你最懂我,我亲弟弟罗千都没你跟我心灵相通!”罗潭双眼期待的看着沈妙:“我就一个心愿,你去大凉的时候,把我也带上吧!我当你的陪嫁表姐!”

沈妙差点没晕过去,她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没去过大凉。”罗潭道:“可也听过大凉是个好地方,好吃的好玩的多得很,这一趟我和凌哥哥出来,本来就是为了来定京历练的。历练根本就是要见过越多的地方越好啦。”

沈妙:“明明是你自己偷偷爬上马车的。”

罗潭道:“还讲义气的的话就带上我!”

“不带。”沈妙心如铁石。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沈妙都目睹了罗潭在她身上磨磨蹭蹭了许久的画面,她去大凉,虽然有谢景行,沈妙却也知道,不见得就会一路顺风,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没必要将罗潭也卷起来。

罗潭走后,沈妙叹了口气,拉开窗户,外头有树影婆娑,冬夜冷的凄清。

谢景行可真行,她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自作主张的给她“下了圣旨”。下了圣旨不算,眼下连人都不见了,这种正需要解释的时候,他不出现是什么意思,撩完就跑?

沈妙“啪”的一下关上窗户,无耻!

声音震得从阳掏了掏耳朵,想着大约是少夫人葵水来了,这般喜怒无常……

另一头,沈信夫妇的院子里,沈信也正和罗雪雁商量着这事儿。

沈信道:“和娇娇一起去大凉?”

罗雪雁点了点头:“咱们不在娇娇身边,若是娇娇在大凉有了麻烦,天高地远,咱们不晓得她受的委屈,当初……不也有嫁到别国的小姐,都被夫家人害死了,这头都不知道么?”

“他敢!”沈信勃然大怒,随即又压抑住自己生出的怒气,道:“我是可以去,只怕皇上不会放人。”

罗雪雁声音低下去:“如今大凉和明齐局势这么紧张,咱们也一道跟去大凉,皇上定会以为我们倒戈……确实不妥。可是真就没法子了吗?”

无奈中,沈信背对着罗雪雁,望着墙上的一副字画出神。

那是沈老将军赠与他的字画“精忠报国”。

他忠心,他报国,可是得到的是什么。沈家讲究的是天下无不是的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为什么他此刻却觉得后悔呢?

这个君王,一直提防他,打压他,控制他,沈信不觉得有什么,哪怕君王利用他。

但是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儿女?

天下君主都是这么对待忠臣,还是仅仅只是这一个是?沈信想,若是文惠帝在睿王面前,有一点儿反抗,或是一点儿为了沈妙争取,他都不会像现在这般不满文惠帝。正因为文惠帝答得干脆利落,好似为了天下江山,沈妙什么都不算一般,就让沈信心里有了疙瘩。

若是明齐再强大些,是不是就不用在大凉面前俯首称臣,一个睿王就能逼得君主六神无主?

沈信突然就对文惠帝的无能有了一丝厌恶。

他却没有意识到,在这场交易中,自己对文惠帝生出的怨愤之心,远远比对那大凉睿王要多得多。

他自然也不晓得,自己这份心思的转变,也在很早之前就被某人预料到了。

罗雪雁还在念叨:“睿王怎么会突然想娶娇娇呢?大凉可不缺这点儿兵权,就算是为了挑拨,也不至于如此吧。”

沈信道:“明日我再去打听打听,先睡吧。”

可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

文惠帝是在上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圣旨的,因此断没有隐瞒的道理,不过短短一日间,定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上至官家,下至百姓,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公主府一片沉肃。

荣信公主坐在主位之上,不住的冷笑起来。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己这个侄儿还有这样的本事!

谢景行分明在两年前就对沈妙另眼相看了,后来摇身一变成了睿王,荣信公主以为,凭借睿王的身份,就算谢景行再如何青睐沈妙,这辈子和沈妙也应当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谢景行就是有这个本事,还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荣信公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进宫见了文惠帝一面,她知道文惠帝不会无缘无故给沈妙赐婚,坚持要知道理由。文惠帝对她这个姐姐还算尊重,就将来龙去脉告诉了荣信公主。

荣信公主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有些脊背生寒。

那个漂亮的少年,总会笑眯眯的叫她“容姨”的少年,和记忆中的样子相去甚远,如今的谢景行,满身都是陌生的气息。他可以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蛰伏几年,他想要的最后都会得手。霸道的姿态,凌厉的手段,毫不留情的威胁……他更像是一个上位者。

荣信公主心里有些怕了。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将谢景行的身份告诉文惠帝。

虽然即便告诉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谢景行既然敢来,就一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告诉了的话,至少能让明齐的天下百姓都知道谢景行的面目,而不是整日整日的说什么“英年早逝的少年英才”吧。

荣信公主想了一会儿,脑子里却又浮起幼时的画面来。她成日不外出,又与人交往甚少,连丫鬟都不准她们夜里进屋来。那时候适逢驸马祭日,她伤了风寒,第二日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浑身冷得出奇,尚且五岁的谢景行自小厨房里端了热腾腾的粥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还拿个小板凳坐在她床前,读诗给她听。

长得这么一个美貌的小男孩儿做这般贴心的举动,只要是女子,就没有不感动的。

恍惚算来,十年转瞬即逝,他们明明不是母子胜似母子,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一边是国仇,一边是数十年的陪伴。荣信公主的心里突然就忧伤了起来。

要怎么办才好?

荣信公主不晓得,这些日子公主府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且还不是一人。他们公主府因着不与外人交往,连侍卫都惫懒了几分,她的一举一动,几乎是被人监视着的。

平南伯府上,苏明朗看着婢女端来的糖蒸酥酪,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吃,拿去给大哥吧。”

如今的苏明朗也到了“爱美”的年纪,比起从前圆滚滚白生生的团子来,苏明朗更愿意做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公子”。所以这些甜甜的东西,虽然闻着很香,他却决计是不肯动一动的。

随即又突然想到什么,叫住那侍女,道:“算了,别端给大哥了,大哥若是日后娶了沈姐姐,沈姐姐嫌弃大哥是个大胖子怎么行?”

侍女瞧着苏明朗小大人的模样,有些无语,端着盘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苏明朗见状,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这样为难,我就勉为其难的吃了吧。”又凶巴巴的警告侍女:“不许告诉娘我抢了大哥的糖蒸酥酪吃!”

侍女:“……”

屋里,苏明枫却没有心思去吃什么糖蒸酥酪,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神情很是焦灼。

苏煜同情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儿子,爹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圣旨是陛下亲自下的。爹也无能为力,只能说你运道不好,看上的姑娘与你没有缘分。不过幸而沈姑娘要嫁给睿王,就必然要去大凉,眼不见为净,过些日子你就会把她忘了的。”

文惠帝下了圣旨,苏煜和苏夫人最怕的就是苏明枫禁不住这个打击,好容易委婉的告诉了他后,苏明枫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苏夫人怕苏明枫寻短见,特意让苏煜进去劝他。

“爹,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行吗?”苏明枫不耐烦道:“我不是因为这个难过。”

“儿子,你心里想什么爹还不知道?”苏煜道:“人不风流枉少年,爹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走过来的,没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要想开一”

苏明枫忍无可忍,道:“好,爹,我知道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呆着,不会寻短见,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可以吗?”

见一向温和的苏明枫面上都开始出现不悦之色了,苏煜也怕再说下去又会刺激到苏明枫那颗脆弱的少男之心,便讪笑着道:“总之,爹会努力再为你寻一位天仙似的姑娘做妻子的,不要伤心了!”灰溜溜的离开了。

苏老爹走后,苏明枫一屁股在书桌前坐了下来,心中莫名烦躁。

文惠帝突然下旨给沈妙赐婚?这让苏明枫很是意外,毕竟前些日子沈妙才和太子扯上了关系,怎么今日就和睿王搅在一块儿了?

文惠帝的心思,苏明枫没空猜想,他想的是沈妙。沈妙和谢景行两年前似乎就很有渊源,前些日子因为那只虎头环,苏明枫笃定沈妙和谢景行之间有些特别的关系。苏明枫甚至还怀疑谢景行活着。

想要找到谢景行的消息,就必须关注沈妙。

可是为何沈妙和睿王结亲的事情,会让他这么不安呢?仿佛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似的。

这种奇怪的预感让苏明枫整个人今日都很反常。正当他坐立不安的时候,外头有人回来了。这是苏明枫派出去的探子,负责派人监视公主府和沈宅。苏明枫觉得荣信公主也许知道点什么,而沈妙就更不必说了。

那探子朝苏明枫行了一礼,就道:“前些日子少爷让属下查的事情有门路了。”

苏明枫心中一喜,立刻坐直身子,问:“快说!”

“属下的人跟着公主府的侍卫,发现有人一直在监视睿王府的动静。属下猜得没错的话,应当是荣信公主的吩咐。”

“睿王府的侍卫,似乎有几人潜伏在沈宅,不知道是监视还是保护沈五小姐。”

苏明枫眉头一皱,怎么都是睿王?荣信公主监视睿王,睿王监视沈妙?

可他明明要找的是谢景行的线索啊!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头闪过。

苏明枫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题外话------

撩完就跑的谢哥哥快暴露身份了,巴拉拉美少男变身哔哔——

第一百八十四章 聘礼

沈家这几日,都陷入了一种非常古怪的情绪里。因为沈妙的这封赐婚圣旨,每个人都是愁云密布,虽然众人都竭力表现的欢喜,可到底还是掩饰不了惨淡之色。

沈信和罗雪雁二人天天早出晚归,想来是在寻找如何解除这门亲事的法子,不过都是无功而返。想来也是了,文惠帝既然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这封圣旨,大约也就是为了绝了沈信的抗旨念头。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前朝有公主看上状元郎,状元郎当时已有妻室,还不是为了维护“君无戏言”四个字,回头就休妻另娶了?

沈丘见着沈妙,每每也是露出一副愧疚之色,这些日子还频繁的送沈妙一些罕见的珍宝,只说“哥哥没什么本事,就只能为你寻这些玩意儿。”

沈妙对沈家的气氛颇为无语,她自然晓得事情没那么糟,可是这些都不能对沈家人说。若是沈信晓得谢景行真正是为了什么,只怕还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儿来。

在明齐她要顾念着沈家,许多事情反倒不方便出手,若是到了大凉,借着谢景行的名义来做许多事情,大约就要轻松的多了。

她这头轻松,旁人却以为她是装出来的。今儿个正坐在屋里看书的时候,却瞧见白露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道:“姑娘,夫人要你赶紧去正厅,睿王府的人送聘礼单子来了!”

沈妙怔住,聘礼单子?

谢景行还真是胆大包天了,明知道如今沈家的人对他不待见,甚至恨得不行,竟然敢送聘礼单子来,这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

不过想一想谢景行那肆无忌惮的性子,也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待到了正厅,老远就瞧见罗雪雁捧着个长长的东西在看,罗雪雁的身边,沈丘和沈信也站着伸长脑袋,罗潭捂着嘴巴,罗凌目光复杂,总而言之,众人的模样古怪的紧。

沈妙一脚踏进屋中,这才发现除了沈家人以外,屋里还站着一个人,待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时,沈妙险些被自己呛住nad1(这人是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沈妙从前也是见过的,似乎是跟在谢景行身边的侍卫,从阳也曾唤过他“铁衣”。这人一看便知是勇猛威武之人,今日偏偏穿了件大红的衫子,衫子上用细细的金桃色丝线绣着彩鸾祥云什么的,大约是为了图个喜气,不过铁衣本来就皮肤黝黑,穿这身衣裳,之前的英武之气便全部都被掩盖,反而看着蠢极了。

瞧见她,铁衣朝他行了个礼,一板一眼的道:“王妃。”

这下子,连沈丘也忍不住咳了起来,他瞪了一眼铁衣:“别乱叫!”

铁衣根本就不曾理会他。

沈妙莫名的就有些想笑,谢景行这是来砸场子的么?便是送聘礼单子,也该找个喜喜庆庆的妇人来读,睿王府那么有钱,非得让铁衣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来,这是成心逗人笑呢。

见沈妙在这里发傻,罗潭唤她:“小表妹,你傻站着干什么,快来看这聘礼单子呀!”她冲沈妙挤眉弄眼,似乎十分激动。

沈妙便走了过去。

那聘礼单子做的十分考究,是洒了金粉的香木做成长长的一卷,封皮上还镶着翠绿色的猫眼石,十分华贵,便是这聘礼单子,倒也是价值不菲了。虽然沈信夫妇都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但是睿王这样,总算是表达了对沈妙的重视,面色也就好看了些。

罗雪雁把聘礼单子递给铁衣,道:“读吧。”

明齐的习俗,聘礼单子是要由男方的人来“唱”的。唱的越久,说明聘礼越丰厚,女方也就越体面。

铁衣显然不大习惯做这种事情,翻来来第一页,干巴巴的唱道:“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一张,酸枝三屏风罗汉床一张、黄花梨顶箱柜、黄花梨木柜、楠木书柜、楠木多宝格一对、豇豆红瓶一对、嵌螺钿黄花梨炕桌一张、点螺钿黄花梨金钱柜一对……”

第一页是家具,便是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这么多东西,便是放在现在的沈宅里也是挤不下的!这都可以放三个宅子了!

第二页却是摆设,只听铁衣又唱道:“沉香木镶玉如意一柄、岫玉如意一柄、锡纸油灯一架、镀金小座钟一座、银怀表一个、绿玉翠竹盆景一盆、银镀金六方盆料石梅花盆景一盆、素三彩十八子攒盘一个、粉彩茶叶罐一个、陈女贞酒一叹、竹梅双喜挂镜、荣华富贵挂屏……nad2(”

那每一样单拎出来都价值不菲,大约也能换的上寻常人家几年开支了,这睿王一来就是这么大一堆,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罗潭吸了吸鼻子,有些胆怯的拉了拉沈妙的袖子,道:“睿王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啊……■盐商的么…。”

罗雪雁和沈信也皱起眉头,这睿王,未免聘礼也丰厚了些。

不过没给他们惊讶的时间,铁衣已经继续往下唱了,第三页是日用品,他唱道:“黄杨木梳六匣、湘、蜀竹篦子两匣、紫檀木梳妆匣一个、漱口盂、檀香皂、幔帐、缎子门帘、玻璃珠门帘、绿走水、五彩流苏、鸳鸯枕、八铺八盖……”

沈家众人:“……”

铁衣继续第四页衣裳:“大毛皮旗装、银鼠皮、灰鼠皮、羊皮、珍珠毛各一件、各种棉旗装十二套。纱夹、绸夹、缎夹、布夹衣装,三十二套。单衫、纺绸、狐绸。茧绸、薄纱花布大褂,十二套。五福捧寿、凤穿牡丹、百蝶穿花、万字长春敞衣十二套。各色上等丝绸三十皮,香云纱六匹,织锦缎二十匹,云锦十匹,蜀锦十匹,各色绢纱十二匹。绣花缎子被面三十六条,绣花鞋二十双,江绸绫袜四十双……”

罗雪雁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小兄弟,莫不是你把睿王的聘礼单子拿错了,这……不对头吧!”

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尚公主的阵势啊!不对,尚公主只怕也没有这么讲究的nad3(

铁衣面无表情道:“不会的,睿王府就这么一份聘礼单子。夫人还请继续听。”

他唱第五页金银首饰:“珊瑚朝珠、金箔朝珠、蜜蜡朝珠、沉香朝珠各一盘,青玉各式佩件四件、白玉各式佩件四件、水晶各式配件两件,珍珠手串、翡翠手串、珊瑚手串……”

他唱第六页古玩字画:“织金彩瓷瓶四对、郎红玉壶春一对,成化斗彩瓶一对,宣德蓝釉留白梅瓶一只……”

他唱第七页书籍四箱、文房四宝一箱。

他唱第八页丫鬟及仆役,还有专属侍卫。

唱第九页马匹车辆。

第十页……

沈家众人:“……”

铁衣越唱越顺口,唱的端的是一个气势悠长,直比小春城里戏台子那些老生,余韵绕梁,每唱一句,都让人觉得仿佛瞧见了大片白花花的银子。待唱完最后一句,他还下意识的收了个腔,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聘礼单子合上。这才看向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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