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传第55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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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确实太小了,您又不出去走动。”张宁忙问道。

姚姬微微一笑:“很好的地方,平常很安静,偶尔还能有鸡犬相闻。”

第二百零四章 赤壁赋

在这里没有雪,但每下一场雨,气温就会随即降低一些,人们也只能从这样的雨中感受冬季的来临。 .. 张宁在姚姬这里呆了很久,还一起吃了晚饭。

外面的光线渐渐黯淡,他也不曾打听张小妹对自己态度是否改观,或许自己在逃避她。他的心境莫名变得低落起来而有时候他会充满热情,觉得十五世纪是个伟大的时代,大有可为,想努力成就一番功业;有时候就像现在,又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而且很脆弱。

房间里的“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相当克制的话题,偶尔会陷入沉默,他聆听着细雨声,不想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现出来,哪怕是在姚姬面前。

不知何时姚姬谈及了起兵的前景,她的口吻大多是悲观的。张宁早已了解她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这次他们出山“抢劫”了价值一万多两的财物回来,但并不能让姚姬这样的人盲目乐观起来。

旁边的女侍把灯架上的蜡烛点燃了,屋子里的光线随之明亮几分。这时张宁缓缓说道:“唐朝时,中国的使节最远应该到达过东罗马帝国,这个国家大概就在大食更西的位置”

姚姬以为他要岔开起先的话题,又好像觉得张宁在胡诌,但她依然保持着一副要耐心倾听的样子。张宁见过的明朝贵妇人大多都有这样的修养,“礼貌”得有点过分。

他忙解释道:“我不是在胡说,在史书上看过,称之为拂菻国。而且那个东罗马帝国至今还存在于世郑和的远洋舰队已经触及到东非地区,北部应该就是这个帝国的位置。”

姚姬道:“唐朝至今至少已有五六百年,一个王朝如何能延续如此久”

张宁笑道:“遥远的国度的治国方式和我们大为不同,况且他们的皇帝也不是一个姓氏家族的延续。据我的理解,因为西方有很多种族长期混战,所以把一个种族建立的不同时期的王朝都统称为一个帝国;按照这样的说法,咱们汉人建立的国家,自周天子以来都可以称作一个帝国,因为延续了同样的文明。”

见姚姬好奇地有了兴趣,张宁便继续说道:“有东罗马,自然有西罗马。这个东罗马得追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当时是一个大帝国罗马分裂而成;在此之前有一个罗马帝国,版图极大,存在的时间也很久,建国大约在我们先秦时代。我其实想说的就是罗马帝国建国之初的情形。”

姚姬换了一个坐姿,将手臂轻轻放在椅子扶手上,微笑道:“今天你又想劝说个什么事呢”

张宁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有两兄弟,传说是母狼养大的遗孤,在一个狭小的半岛上住下来。然后招纳了一些被各国抛弃的逃犯和流亡犯,这些人不被世人承认合法身份,无处可去,于是就在狼孩子兄弟的带领下在两座山坡间建立了一个寨子。接着这个寨子不断发展壮大,最终建立起了一座城,成为罗马城。罗马城赋予了城池居民一种权力,叫公民权;然后这个城池的人全民皆兵不断征伐扩张,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帝国,版图的面积也许和我们大明差不多,地形却更加复杂。最有意思的是,因为国内的民族繁多,实际上这个帝国疆域好像就是罗马一个城池控制的国家,治下的人民人数已经远远超出了罗马城的公民”

姚姬听罢时而沉思,时而轻轻摇头,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宁。

“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不同的路,不必把自己约束于一个默定俗成的规矩里,我们可以尝试新的方法去完成梦想。”张宁道。

过得一会儿,姚姬才轻轻说道:“皇上已派人来过,态度有所改变或许你的做法并非不可。我们暂时不必回去了,上方也知道无法强迫我们。”

“这个世道,生存空间都是自己拼来的,与其仰别人鼻息求活,不如求自己。”张宁脸上又露出一丝冷笑,随即又说道,“我从山外带来的财物都给您掌管,需要用时再派人支取,以便计算开支账目。还有一件事,接下来的战略目标,希望母亲能给予一些帮助。”

张宁说罢让徐文君把一张图纸拿来,放在琴案上,先指着永定卫道:“先既定目标是攻占此地,打开辟邪教向洞庭湖平原活动的门户,以获得更大的资源和实力。初时我就有如此想法,但是永定卫兵多,感觉困难;后来您派人送来了一个好消息,腊尔山的苗人起兵,这事给了我们达到目标的另一个途径。所以我才从石门县撤军,回避与官军的冲突,将官军的矛头引向南部苗人。于是就有第二个战略目标:与苗人结盟。”

姚姬皱眉道:“我们和永顺司的苗人还有一些接触,可在辰州的苗疆地区就没什么关系了。不知以何种方式结盟,又如何去说服他们”

张宁站了起来踱了几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都是朝廷官府。主要是我手下缺人手,找不到可以胜任使者的人,母亲经营教内多年,或许可以找到两个使者来办这事,先尝试与他们接触建立联系,然后再尝试联盟。苗人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才起兵造反,但他们也明知难以成功,我相信等建立联系之后会慢慢对咱们感兴趣的。”

姚姬道:“过两天我会挑选出合适的来,让他去见你。”她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说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歇了罢。”

宁只好转身拜了拜,“儿臣告退。”

他从上房出来,在院子里的廊道上走了一会儿,终于让文君拿上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一起出了院子。二人打着伞走在村庄的路上,路面泥泞十分难走或许有人会喜欢小雨天气的婉约,那多半是城里的士大夫,在乡间下雨后的道路就能把所有诗情画意驱散,除非根本就不出门。

二人来到了陈家宅子外,敲开门走了进去,主人一个劲说着恭维的话,张宁随口附和几句也不太想与之啰嗦。他先在屋檐下拿水擦洗了一下靴子,然后去敲小妹的房门。或许她早就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开门的是方泠,桃花仙子也在房里。二人上前来见礼,张宁送了几件黄金玩物给她们,说了几句话。而张小妹果然背坐在一张桌案前不搭理,连基本的礼节也没有。

方泠给徐文君递了个眼色,说道:“我们先回房,一会平安先生再过来说话罢。”

张宁点点头,几个人便轻轻作了个万福,出去后把房门掩上了。他走过去,因为小妹背对着自己,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话。

他的脑海里闪过刚刚在这个世上醒来时的光景,以及那天真无邪的笑脸,一时间心里颇有些失落。人生充满了或大或小的遗憾,他又想起前世另一个早已模糊的妹妹的脸。

宁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忽然小妹小声说道:“我已经识得很多字的,方姐姐教的。”

张宁忙回头,果然看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便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口气道:“你读的是什么”

“赤壁赋。”小妹道,片刻后便小声念起来,“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静静的夜里好听的南京官腔轻轻响起,十分清幽动听。张宁走到她的身后,想亲近她,抬起一只手本欲放在她的削肩上,却又怕惊吓到了她。

第二百零五章 刑不上士大夫

石门县签押房中,王典史正弯着腰指着门板上已经被破坏的沙子说话,旁边站着的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将正是朱勇。朱勇带着二百多家丁亲兵经过武昌府刚刚来到这座曾经被反贼占领过的石门县,他的实权只是个总兵,但湖广都司都没法对他指手画脚,因为他还有个官衔:五军都督府佥事。

朱勇的相貌却是生得好,红脸虬须,一副关公般的长相,若他不当武将还真是浪费了。朝中诸公背地里对他的评价是状貌甚伟勇略不足而敬礼士大夫,评价总体还是好的,不过微微带着点鄙夷;就好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是为人不错一样的说法。

其实朱勇多年来养尊处优读书识字,肚子里的文章并不是一般的读书人少。反而因为见多识广,有些东西看得淡了,平时懒得在人前炫耀学问;他要心里没数,身为勋贵为何要对那些士大夫客客气气的

旁边还有个身宽体胖慈眉善目的太监,名叫曹善,从徐州过来传谕然后顺便做了监军太监。曹善这家伙混得也不错,在皇帝和“老祖宗”王狗儿面前都很得喜欢;人也不讨厌,虽做监军太监,从不指手画脚,一副随和的样子。

朱勇等待这王典史说完,便开口道:“我明白鸟,正如光武帝征天水武都,大将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光武帝言虏在吾目中矣。”

“将军不仅勇武无敌,信手便能引经据典,文采实叫下官等顿觉汗颜,真乃文武全才人中之杰,今日幸得一见,我等三声有幸啊。”王典史立刻一脸敬仰之情,旁边的官吏急忙附和,顿时将朱勇捧得像天人似的。朱勇摸着胡须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门板上的沙子,仿佛在思量什么。

这时一个官吏说道:“汪知县投降反贼,不知当如何处理,是否拿了投狱中”

朱勇听到这里心知肚明,这帮人要弄个人出来顶罪。若真论罪,在场的这帮人谁能撇清不过朱勇也懒得和他们较真,到时候调集兵马后的粮草和丁夫,石门县还能负担一部分,过来就把官吏给一锅端了,谁来组织本地的人力物力甚至于那个汪知县,朱勇也不想拿他怎样,打算按照官吏们的意思先弄上去顶罪,送往京里,朝廷去审问,该怎么定罪是否牵连其它官吏,让别人操心去。

“古人言刑不上士大夫,汪知县是有功名的人,我平日最敬重的也是读书人。所以还是不要对汪知县无礼,过阵子派人押送到京师,朝中诸公自有公断。”朱勇道,他当然不会提本朝对官员剥皮搷草这等优良传统。

王典史等人一听,忙道:“将军仁义,所言极是。”

朱勇又问:“那汪知县在何处,没跑吧”

“没跑,咱们看着呢,就在后院呆着。并未为难于他,但他也跑不了。”

朱勇道:“我进去见见他,你们没事各忙各的去。”说罢带着两个亲随进了后院,从屋檐走过一间厢房时,他听得里面有啥动静,便从窗缝往里面看。

一见之下,朱勇顿时血脉贲张。里面有个少妇正撩起衣服给小孩喂奶,他盯着眼睛就不想挪开了。那少妇面容俏丽,肌肤白皙娇嫩,胸口更是丰腴雪白,极其诱人。朱勇在家里也是妻妾满堂,妇人们争相讨好,但他感觉从来没有哪个妻妾能像现在的光景一般,如此诱惑自己。

他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窗缝暂时移开,看了一眼房门,是反闩着的,里面的少妇应该被限制了自由。他因此推断那妇人就是汪知县的家眷一个罪官的女人。

因为他感觉不到制约,找不到任何克制的理由,所以再难克制自己心中的邪火。他走到了门前,轻轻拉开了门闩,取下佩剑递过去对亲随道:“看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老爷。”亲随恭敬地答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朱勇走进去。少妇已经端正地坐好,大约刚才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已经整理好了衣裳,小孩仍然抱在怀里。她见进来的是一个红脸将军,看装束身份挺高,便站了起来,抱着孩子微微屈膝道:“妾身见过将军。”

朱勇盯着她的胸脯,虽然丰腴的肌肤已被衣服遮住,但柔软的隆起形状仍然无法阻挡他脑海里的遐思。他的目光随即从少妇的腰身扫过,停留在裙子后面的翘起弧形上。

少妇脸上一红,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她想起了上回也是无礼看着自己的张宁,那个“山大王”挺英俊的,虽然和面前这个将军的目光一样色,却还很有礼节;想来这位身为朝廷高级武官的红脸大汉,至少比匪人要懂礼数一些。所以少妇一时间并不是很担心。

不料朱勇二话不说,竟开始解起腰带来,逐一取下了裲裆和身甲,沉重的铁片被他迫不及待地丢在地上。少妇大急,问道:“将军想作甚岂能如此无礼”

朱勇懒得取其它部位的护甲了,急冲冲走了过去,伸手在少妇的胸上一探,用力抓住了一团柔软。少妇又羞又怒又怕:“放手疼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叫破嗓子都没用。”朱勇yin笑道,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孩子丢在一旁。少妇顿时紧张地想去抱孩子,却被朱勇拦腰抱住动弹不得,那孩子被一摔“哇”地大哭起来。

“娘的,真吵”朱勇骂了一声,转身对着那襁褓一脚踹过去,那团东西顿时就飞了,直挺挺地撞到墙上“砰”地一声大响,然后掉落在地上,顿时没声了。墙上留下一滩血迹和一道血痕,那血迹就像是丢了一团稀泥砸在墙壁上一样,中间向周围溅出。

“啊”少妇尖叫了一声,身体顿时一软,跪在了地上,脸色比纸还白。

朱勇顺势将其按在桌案上趴着,伸手抓住她的裙腰一撕“哗”地一声,丝绵被丢在空中飘落。他随即摸到了她的亵裤便往下拉,很快妇人的白生生的臀就敞露了出来,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仰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对面墙上的血迹。朱勇捣鼓了一阵,便前挺着腰向她后面靠了过去

过了许久,里面一个声音道:“你家相公是个没用的软蛋,让你尝尝大雕,是你的福分。”没一会儿房门再次“嘎吱”一声开了,朱勇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目光从两个侍卫脸上扫过,两个侍卫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朱勇道:“想干就进去,干完了给收拾收拾,说她们上吊自杀了。”

“谢老爷赏。”俩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他们随即就走进门去,只见里面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正伏在地上,头发散乱身上发颤,上衣被撕扯后肩膀光光的裸露在外,乳沟也若隐若现;而臀部更是光光的,上面还沾着污物,她也没有整理,只是趴在地上抱着一团鲜血模糊的襁褓哽咽,指甲也在砖石地面上抓破了,样子极其悲惨。

两个亲随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心道:“她都那样了,咱们再好些有点丧尽天良。”另一个的喉咙蠕动了一下,狠狠说道:“老爷赏咱们的,你不要算是什么意思”说罢开始脱裤子。

朱勇径直出了后院的门厅,走几步就是签押房,见王典史等两三个官员仍然在里面,正和监军太监曹善说话。人们见朱勇若无其事地走进来,脸色有些异样,朱勇见状倒有些纳闷:难道刚才后院里那女人的尖叫声连外面也听到了

“将军,不知汪知县可愿意供认罪责了”王典史问道。

朱勇不予回答,他根本没兴趣去见汪知县了,随口转移话题:“听说石门县以前捉到了乱党要人,后来被救走。不知审讯过没有”

王典史正待要答,曹善就抢先说道:“刑讯是锦衣卫的人办的,现正在常德府马公公那边。朱大人原本也打算去常德府,咱们过去问马公公便清楚了。”

朱勇听罢点点头:“如此也好,要调兵集结,到常德府最好,这地方地形狭窄粮草欠缺,不利于大军聚集。我到此地来,也只是瞧瞧乱党活动过的光景。”

王典史忙道:“那些反贼军纪倒是严明,攻破城池之后并未纵兵劫掠,只是将库房财物洗劫一空,又敲诈大户,致使许多士绅倾家荡产,再也没有钱粮交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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