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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喜也忙向身后的御驾仪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停住。

他自己则仍如往常一般恭恭敬敬地侍立在皇帝的身后。

元幼祺怔怔地盯着那面目凶狠的殿脊兽出了会儿神,突然问唐喜道:“你觉得周美人其人如何?”

唐喜一愣,不明皇帝所指,赔笑回道:“周美人性子和婉,待下人们很好。”

“性子和婉吗?”元幼祺不置可否地微微摇头。

唐喜没做声。

皇帝是主君,问自己后宫中的妃嫔如何,自己当然不能真的评价如何如何,只要给出一个中正不偏、不引人多思的评价就可以了。

只听元幼祺又似自语道:“待下人好倒是不错,至于这性子嘛,呵!且看着吧!”

她说罢,忽的“咦”了一声,笑看着唐喜,道:“前儿谭氏那厮说你与那慧蓉……哈哈,朕瞧着你们也颇登对啊!”

唐喜登时苦了脸,“陛下别打趣奴婢……”

皇帝能开起自己的玩笑来,说明心情便是好些了。唐喜略松了一口气。

元幼祺歪头看着他,又笑道:“朕瞧着那丫头性子不错,你若当真喜欢,记得告诉朕。”

唐喜一张俊脸扭曲得更厉害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茬儿。

元幼祺却已经笑意盈盈地快步朝前走去了。

唐喜连忙跟上。

眼见景宁宫越来越近,高大的宫门已经隐约可见。

元幼祺忽的再次驻足,吩咐唐喜道:“你立刻去寻梁少安,传朕口谕,就说让他照着朕之前吩咐的去办。”

顿了顿,她又道:“没有朕的吩咐,景宁宫中,不得有没干系的人放进来。”

皇帝突然严肃起来,像是要办某件大事的样子。

事涉景宁宫,便必定与风贵妃有关……唐喜的一颗心提溜了起来。

但皇帝的意思很明确:此事梁少安知道该如何做,与他唐喜并没什么关系。

如此,最明智的做法,便是老老实实地替皇帝守在景宁宫外,不许放闲杂人等进来。当然,唐喜清楚,皇帝给自己留着面子没明说

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个,闲杂人等?

唐喜想得开,立刻奉命传口谕给梁少安去了。

元幼祺则看着景宁宫的大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

因为有皇帝的吩咐,风柔虽被禁了足,但是衣食等诸般用物都与过去没有任何区别。

后宫之中,皇帝独大,即使当初有谭绍儿、武琳琅之流存在,她们的手也伸不到景宁宫来。既有皇帝的特殊关照,又无后宫中的倾轧,内务司对于景宁宫着实不敢欺侮半分。

所以,风柔这段被禁足的日子过得并不算苦如果,不算偌大的景宁宫中日日夜夜的空寂寥落的话。

风柔自幼是吃过大苦的,敝衣粗食与华服珍馐,于她而言,并无多大的分别。她不怕身体上受多少苦头,她最在意的,是这颗心。

对她来说,最大的折磨,是元幼祺长久的不闻不问。心的疏离冷落,才是最可怕的事。

外面如何,发生了什么,皇帝又做了什么,风柔无从知晓。

她的一颗心像是被陡然丢进了冰水里,越泡越冷,冷了心肠,冷到骨髓,冷透了神魂。

风柔心中的怨意愈深,而那份不可言说的愧意亦愈深。

元幼祺终究还是来了,在风柔心灰意冷之后。

意料之中的,她贴身侍奉的侍女皆被遣走;意料之外的,元幼祺在偏殿中见她。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风柔都是有所准备的。但是偏殿……她的心神因之而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