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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春垂睑,故意涨了一调:“谁听见了?”

郎中低头,秀莲拨炭,药僮在看窗棱上的木纹,其余外间里走来走去的仆役大约更是没有听得清楚罢。

饶是如此,一听蒋春要走,陆克己立即不吃硬了,揪住他衣袖张皇得要哭:“相公不管我了?”

蒋春反将他手握住,撇撇嘴意兴阑珊:“底下人稳不住场子,我去吼两声,一来一回耽误不了。你等不及就赶紧生呗!怪疼的。走了!”

说走便走,再不迟疑。终究还是拿捏了轻重,未肯将富贵险中求的担待尽数铺展,故作了轻巧,一去却自午前纠缠到将夜。蒋春步履匆匆跨进厢院,檐廊下骤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登时急跨三两步闯进门去,只见陆克己面上潮红未退,脑袋恹恹垂在一侧,人已昏厥。

追究过后惊悉,胎位正产口开的情况下,陆克己使劲推了将有一个时辰,居然就是无法将孩子顺利娩出,怕是难产了。

蒋春不懂医术上的说道,听得火冒三丈,立时挽出嗷獒凶的脸来喝斥郎中:“要你来光是磨嘴皮子的吗?嗦什么,救啊!”

郎中哆哆嗦嗦抹了抹额上的汗,咽了下唾沫,使尽勇气回道:“小、小、小郎君脉象呈忧惧之困,可、可用紫苏饮安神顺气,辅以金针刺穴,能得安产。不不不、不过,万一、万一,大小如、如何”

“大小你妈了个羔子!那没生出来的叫人吗?就是个肉疙瘩。可他,”蒋春恨恨一指榻上瘫卧的陆克己,目眦欲裂,“他是活的,大活人,你不救他他得死。你是郎中,他妈有脸问我?你脑袋是被驴踢过,还是天打雷劈把你打白痴啦?这里没什么大小,保不住爷的四儿,我定管叫你后悔当初你爹把你操出来!”

郎中吓得一屁股跌坐地上,浑身冷汗淋漓。

是时,蒋春蓦觉指上一凉,忙低头,竟是陆克己幽幽醒转。仿佛正听见他方才一通爆吼,小子颤巍巍抬手牵他,眼角泪滑一线,双唇翕动,气弱无声。蒋春附耳过去,便听见他抽泣着呢喃:“保、孩子……”

蒋春微微抬起身,好好地看清陆克己,抬手抚他的额、他的面,不再直眉瞪眼恶声恶气了,忽叹了声,显得老迈。

“你活着他才能活,我没办法谁都没办法,要么你活着把他生下来,要么你死了带他一道进棺材。不用指望我为他舍你,在我这里没有这样的道理。四儿,记着爷们儿的话,今儿你若活不了,死的绝不止这肉团子!”

陆克己身上抖了下,失焦的眼底逸出恐惧。

蒋春将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肩头,成为他坚实的依托。两人的右手交握,气劲缓缓渡来,护心提气。

“怕什么呢?怕我不能回来,还是怕自己杀不了我?”蒋春贴在他耳畔平淡地说着,“活下去吧,四儿!活着才能杀我。”

陆克己双目圆睁,泪涌而出。

“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你自己选:同归于尽,还是放过我,生下这孩子?”

陆克己的手指猛然紧,另手向上反抓住蒋春肩头,指尖用力抠进去,仰脖尖嘶

这夜,狗头帮主喜得千金。

陆克己连昏带睡躺了两夜一天,醒来就看见蒋春坐在跟前,手悬于半空,整个人中了咒般一下子定住了。

彼此一动不动对望了会儿,蒋春先开声,问他:“疼吗?”

陆克己叹息般呼出口气,垂睑不敢直视蒋春。

蒋春放下手来,默了默,复言:“找了个奶娘,丫头跟她睡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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