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_分节阅读_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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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红翘一边自责一边哭,“都怪我不好,但是没看着夫人。”

白术哭着拉着白芷的衣角,“娘会有事吗?”

“不会,术儿放心。”白芷安慰之时,声音在颤抖。她死死地望着那熊熊烈火,一直盼着黑影的出现。

终于,出来了。郑子成抱着柳氏出来了。当他把柳氏送到白芷面前那刻,白芷吓到了。柳氏脸上烧伤,腿上也有。郑子成亦好不到那儿去,他胳膊上有一块墨黑的地方,隐隐还能闻到肉烧焦的味道。

白术边哭边推柳氏,希望她快些醒来。白芷则关心地问郑子成,“郑大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当时我进去,看白夫人手里抱着这个……”郑子成把手里抓着包袱递给白芷,接着道:“想来白夫人是为了拿这个。”

这包袱只是随意的包了一下,应该是紧急随意包住。后院一直是搁置不用的东西的仓库,几乎无人出入,除了柳氏。但放不用的东西去后院再正常不过了。

当白芷打开那包袱,里面有三个牌位。一个叫郑长明,一个只有郑吕氏,还有一个是……郑子成。白芷一怔,抬眼看向郑子成,他也满脸的错愕。

牌位一尘不染,显然常常被打理擦拭。柳氏不顾生命去拿牌位,那必定是对她极为重要的东西。只是这同名同姓的牌位是凑巧还是另有乾坤?

白芷还未来得及得到证实,郑子成却哭了,一滴滴泪水落在地上,在火势红艳的氛围下,显得那么触目惊心,灼热得颤抖。

他囔了一下,“阿姜。”

阿姜是柳氏的乳名,白芷也未曾听见父亲白渊这般唤过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在此时睁开眼,迷茫又虚弱地虚掩着眼帘,眼角滑着泪水,极小极小地囔了一句谁也听不见,只有最近的白芷能听得见的话,“成哥。”

白芷震惊地浑身僵硬。

31.

白芷从郑子成的口中得到了她并不愿意承认的往事。.郑子成和柳氏的故事显得略有老土,却又情理之中。郑子成家贫,从小背井离乡,来到边疆地区最为繁华的桐城,凭借着一股殷实,做了柳宅的家丁。顺理成章,他爱上了美丽的柳家小姐柳氏。可他也有自知之明,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深居简出的柳氏自然也不会注意家中普普通通的家丁。

直到柳氏偶然掉入家中的观鱼池里,被路过的郑子成相救,彼此打了照面。自那以后,也不知为何,两人渐渐心心相吸。柳氏教他识字,他则说些外头有趣的见闻,每每总会让柳氏笑得捂不拢嘴。

如此安然度过一年的春秋,柳老爷在外谈一笔生意被山贼杀害,柳氏的哥哥接班,郑子成也便跟着柳氏的哥哥跑来跑去。同年冬天,郑子成的爹娘从老家投靠郑子成,柳氏的哥哥一并把他父母安排到府上。柳氏爱屋及乌,待两位老人极好。

纸包不住火,柳氏与郑子成之事被柳氏的哥哥发现,柳氏的哥哥恼羞成怒,赶走郑子成。郑子成拼死求成全,兴许是被郑子成弄烦了,柳氏的哥哥便随口说了一句,聘礼有三百两,才把小妹嫁给你。郑子成与他双亲便为了筹集这三百两回家乡卖地卖房。谁想这般巧合,国家强制征兵,家中有男儿必须上阵。郑子成便被强行拖进战场十余年,见不着父母,更不能去履行当初的承诺,带着三百两的聘礼去娶柳氏。

他们便这样错过了,明明那么相爱。

郑子成一生再未有过任何女人,即使衣锦还乡,他也不曾想过再娶。他找过柳氏,得知已嫁他人,便断了念头。不想再干扰她平静的生活。在苏城偶遇柳氏,避免她尴尬,便佯装不相识。面上表现出不相识,其实心里却痛得难过。那样爱过的人儿,哪能控制得住?

白芷低头不发表意见地听完了他们往事,心里苦苦的。她以为爱的人不爱她是最为可悲之事。原来,是相爱之人不能在一起才极为可悲。只是,有一点白芷甚是有迷惑。为何柳氏并未等郑子成一两年?而是郑子成刚上战场一个月以后,便急急嫁给她爹白渊?

她爹白渊知不知道柳氏有过过去?白芷想问郑子成,可又发觉,问也白问,郑子成又怎么知道?

白芷命人为郑子成整理伤口,郑子成离开之时,已过三更。白芷不放心柳氏,无睡意,索性守在柳氏的床旁挨过了一个晚上。

天明之时,丫鬟进屋叫醒白芷,白芷起身想洗个脸,发觉躺在床上的柳氏也睁开了眼。白芷连忙站起来,问道:“娘,哪里还疼?”

柳氏皱了皱眉,摇头虚弱地道:“没事,就是脸有些疼。.”柳氏欲把手伸向自己疼痛的脸,白芷急忙制止,“娘,莫要乱动。”

可柳氏却执意要碰。白芷没法只好斟酌词汇地道:“娘,那里有伤,别动。”

“铜镜拿过来。”

白芷不动。

柳氏不笨,领会了她的意思。她的脸受伤了,且极为严重。柳氏默不作声,轻轻闭上了眼,“也罢。”容貌对于柳氏而言,早已无关紧要。白芷见柳氏如此,斟酌地问:“娘,你和郑大人的事,郑大人告诉我了。”

柳氏原本紧闭的眸子骤然睁开,猛地看向白芷,白芷一惊,身子竟缩了缩。方才的眼神煞是恐怖。柳氏问道:“你知道了何事?”

“小女人与痴心汉的感人爱情呗。”白芷故作轻松地阐述着。说时,拿眼看了看柳氏的神情。柳氏锐利的眸子此时淡了下来,偶现着神伤。白芷自知该闭嘴了。

谁想,柳氏自个说道:“芷儿,你可能不理解我为何事事听从你爹,即使遭到不公,我亦咬牙忍着。只因我自觉对不起你爹,欠你爹太多。当初听闻成哥战死沙场,我……”柳氏戛然而止,哽在喉咙的话,也吞了回去,不再言语。

这便好比吃了半生不熟的肉,有些人吃得惯,有些人则觉得不舒服,想吐。白芷便是那想吐那种,倾听到一半,实为不爽。她道:“娘,芷儿是你女儿。你与郑大人之事并未有悖伦理,当初你们男未婚女未嫁,人之常情,有何难言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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