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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表情僵住,很快就有些慌乱,她们对男人有阴影,很怕会再度回到沦为男人玩物的噩梦里。

大可眉毛高高挑起,很意外:“招男的?”

“男人也有好人,女人也有坏人。”妞妞的事间接点醒了皮皮:“重男轻女不可取,重女轻男同样也不对。我们曾深受性别歧视之害,不应该沦为和他们一样对异性投去攻击的刽子手。”

如果,如果她一开始就打消了性别上的歧视。

她就不会因为妞妞女人的身份而降低防备被她营造的软弱假象迷惑。

皮皮的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我们看的是能力,而不是男女。是互相扶持同伴,不存在身体交易。”

她下达的是决定。

没有给团员反驳的机会。

大可去夜市发布招人讯息了。

他沿着街道拿着喇叭喊。

“长盛招人,不限男女,要求男人高级以上,女人中级以上。”

群众响应很积极,报名的少,凑热闹的多。

“听说你们首领单枪匹马屠了整个龙傲?是不是真的啊?!”

“你们首领真的有精神力吗?”

皮皮抢过喇叭。

她跳上车顶,盘腿坐在上面,右腿曲起,手肘撑在上面,喇叭凑近嘴边。

“我有精神力,你们有本事就尽管来拿。要么你拿走我的精神力,要么我要你的命。”

“欢迎入长盛,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入了团都需要各司其职。支持正常恋爱,但不允许靠肉体关系换取便利,只准一对一。”

“徒手屠龙傲满门的在这里,保你护你带你飞——”

她一向脸皮厚。

吹嘘自己从不手软。

大可在驾驶座上缓缓开着车,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面露愁容:“这么大张旗鼓行吗?”

不是把自己当靶子吗?

“光明正大说开反而比较好,不少人都觊觎她的精神力,要是偷偷摸摸来偷袭她,被咱们打死了,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先挑事儿欺负人。”兰姐是支持皮皮做法的。

阿妹也说:“之前我们躲躲闪闪,不照样还是被龙傲打?躲也是挨打,还不如不躲,光明正大刚呢。”

“……”

大可选择了少数服从多数。

“啊——”

人群里忽然出现骚动。

兰姐探出脑袋来往上看了皮皮一眼:“怎么了?”

皮皮垂眸瞧她。

“没事。”她笑笑。

兰姐:“……”

出外,隐匿在人群里的长盛团员拖走了一具尸体。

兰姐打开通讯设备,把话筒位置调整到嘴边。

“怎么回事?”她问。

窝在隐秘处保护他们的眼老实汇报:“有人想给皮皮姐发射迷药,被皮皮姐发现给打死了。”

长盛招人条件很苛刻。

不管男女,都需要一星期的时间审查。

确定人品和背景没问题才会收留。

对于有些从男人那里偷跑出来的女人,长盛会提前安排一些夜市上的住处提供休息,通过审查后再把人接进团。

长盛依旧女多男少。

男人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骤然让他们来男女平等的长盛,大都不愿意来。

只有极个别男人进长盛。

长盛发展得很快。

女人们专心培养起异能,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就达到了高级平均线。

甚至出了不少特级。

愿意冲在前线的就修输出,想打后勤就修辅助。

不喜欢打打杀杀只想安稳生活的就一直在基地里提供水、电、食等生活用品。

全团没有一个废人,每一个人都在为生活努力。

这一个月里,皮皮安心发展长盛,没有管过妞妞。

当然,每天都会问一下妞妞的情况,在保证她不死的情况下,每天都得从她身上弄点儿东西下来。

妞妞撑了一个月,耗光了所有的硬气,再也撑不住,派人请皮皮。

“皮皮姐,妞妞要见您。”

“带去审讯室。”

“是。”

时隔一个月,妞妞再次来了审讯室。

依旧是皮皮端坐在椅子上,她跪着。

不,她已经没有膝盖,称不上跪了。

皮皮高高在上,不怎么看她,偶尔向她看来时,也是眼尾扫视。

不正眼相对,很侮辱人。

但妞妞不在乎了。

她所有的傲骨和尊严都被伤痛折磨没了。

今天没了一个指甲。

明天没了一截手指。

后天被人生拔了一颗牙……

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残缺,且越来越残缺,她终于明白了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生不如死才是。

“让我死。”她低声说。

声音很哑很苍老,像缠绵病榻十几年的老人。

皮皮捧着茶,不喝。

只拿茶杯盖蹭着茶杯。

“汀~”

“汀~”

那是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拥有的清脆之音。

妞妞歪歪斜斜跪坐在地上。

长久被关押,她已经不太会和人相处,含胸驼背,怎么都放不开。

“只要你答应我给我个痛快,我就告诉你获取醉仙桃花的地方。”她如同一个即将死去的老人一样,声音都变得含糊。

皮皮终于肯和她说话了。

“你说。”她只说了两个字。

但足够了,这是一个答应的前兆。

妞妞无神又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来:“你发誓!”

“我是长盛首领,向来言而有信。”皮皮侧目睇过来。

没什么表情。

妞妞用它已经看不太清东西的独眼盯了她好一会儿。

眼睛眯成一条缝,才隐约看到她的面容。

那是和她苍老衰败的面孔截然不同的脸,年轻脸颊饱满,但是又和她差不多,一双眼没什么光彩,似枯竭了的河水,没有快乐,没有激动,甚至连悲伤都没有。

和她一样的行尸走肉。

妞妞嘿嘿笑了两声。

她是真的撑不住了。

笑都笑不起来,是嗓子里发出的低鸣,笑声都没能传达出来。

她看着皮皮,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违背誓言,你会永远轮回在末世的噩梦里!”

大可想抬脚踹她。

脚抬起的时候想起她到底是个女人。

他咬了咬牙,生生把脚放了回来。

“要说快说,哪儿那么多废话?”他改为口头恐吓。

皮皮嗤笑:“你爱说不说,反正即使没有醉仙桃花,我长盛照样发展得风生水起。”

“……”妞妞不敢再惹怒她:“在井梁山,西南方向有个山洞,醉仙桃花生长在洞内。”

皮皮不语。

她慢悠悠喝着茶。

妞妞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她回答。

“我说的是实话,你什么时候给我个痛快?”妞妞催问。

“……”

皮皮没有理会她。

她被重新拉回了暗室。

皮皮当天就派了人去井梁山。

派遇到危险,她特意调配了一支全能小队。

三个治疗异能者,一个火系,一个土系,一个冰系,一个金系,还有两个盾系辅助一个肉。

十个人,能打能抗能治疗,由阿妹带队。

井梁山离这里不远,开车当天去当天就能回。

可是他们第一天没能回来。

第二天天一黑,皮皮亲自带了队准备去营救,才组了队伍,阿妹终于回来了。

回来四个。

身上都绑着绷带,灰头土脸的。

皮皮第一句是:“有吗?”

“有。”阿妹递了两个背上包过来:“这是我们带回来的。”

大可接过,拉开拉链递到皮皮眼前。

皮皮垂眸,扫了眼。

满满都是醉仙桃花。

皮皮推开大可。

她去扶阿妹,关切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

“有毒蛇。”阿妹低了头,很愧疚:“折了六个,全都中得蛇毒,有些毒我们的医师没见过,救不过来。”

她的手一直缩在口袋里。

皮皮轻握她的手腕,往外拉了拉。

第一下没拉动,她加大了点力气拽了拽,阿妹的手终于露了出来。

上头好几个牙齿印,有的皮肤周围都青紫一片。

她抬头看了眼其他人,脸色都不好,眼下黑眼圈很重,绷带歪歪斜斜地缠在身上。

“通知医务室拿着推车过来救人。”皮皮扭头对大可说。

“是。”

大可连忙去了。

医务室给他们每人做了全身的体检治疗。

兰姐亲自给皮皮送的结果。

“别担心,他们没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了。”

皮皮面无表情地看着桌子:“嗯。”

兰姐以为她累了,正准备走,就听到她说:“兰姐,是不是该做一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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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妞妞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冲了血,什么都看不见。

她想看皮皮,可是看不到,她茫茫然地转着头,想寻找皮皮。

皮皮喊她:“妞妞。”

妞妞寻声看过去,看着皮皮的方向。

“给我个痛快的吧!”她哀求。

已经不能成声,一句话说出来,别人只能勉强听清几个字。

她不确定皮皮能不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又说了一遍:“给我个痛快吧。”

“好。”皮皮说。

妞妞笑了,拿头哐哐砸地感谢。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上一次这么开心时是什么时候,她已经想不太起来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明天将她倒挂城门。”

妞妞:“??”

她听得出来,这是皮皮的声音,她愣住。

皮皮的话又一次传来:“我请大家看好戏。”

妞妞愤愤将脸转向皮皮的方向,怒喝:“你答应我的!”

“你答应给我个痛快的!”她生怕皮皮听不清,不停地重复着:“你答应过我的!”

她的声音落在别人耳里是糊涂吧唧的话,别人听不清她说什么。

只能看到她不停地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

很用力,很激动。

皮皮知道。

她知道妞妞在说什么。

她不阻止,也不发言,由着妞妞说话。

妞妞说了许久,气闷,喘不过气,她不停地干咳,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皮皮放下茶杯,悠悠开口。

“你也答应过我的。”她轻轻说。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呢?

妞妞呆住:“……”

皮皮挥挥手。

大可上千把妞妞拉了出去。

妞妞绝望尖叫:“啊……”

大限将至,她回光返照。

“皮皮!”

她的声音很清晰:“我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在这恐怖肮脏的世界里轮回,永远不得解脱——”

大可加快力气把她拖走了。

她还在嚎叫。

一直嚎叫。

她的身影都消散了,基地内还混想着她的诅咒。

“你永入轮回,生生世世,不得解脱——”

“不得解脱——”

妞妞终于死了。

死前,被割去了一半的舌头。

倒挂于城楼前。

那时她还没死头,血液滴下来落在地上,引来大片的丧尸,她挂得高,丧尸够不到,伸着爪子不停地抓挠。

她就这么吓了大半天。

直至正午,迎来了二阶迅敏型丧尸。

高高跳起,张嘴,一口吃掉了她的脑子。

皮皮和兰姐站在另一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风吹,吹乱了她们的发。

两个人的表情出奇的相像。

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也没有看到同类被咬食后的唇亡齿寒之感。

很平静。

眼里没什么波澜。

皮皮看着逍遥建立的防护城墙。

和城墙下正在吞食妞妞尸身的丧尸。

她喃喃自语。

“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成为了……”大风起,湮灭了她最后半句话。

她不语。

待呼啸风声刮过。

她重新接上了未说完的话。

“成为了我最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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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发生一件大事儿。

热血归了逍遥。

自动归降。

龙傲先是被暖瓶打残,后被皮皮灭团。

而热血这么多年下来被赵可臣坐吃山空,早就成了空壳子,虽然沈周越极力补救,但为时已晚。

只余一个逍遥独大,而暖瓶率领的丧尸又异军突起随时可能攻破城门,热血地界除了长盛以外的所有人都要求热血归顺逍遥以保平安。

沈周越投了。

但不是白白归降的。

热血虽然归为了逍遥,但是热血的基地还是由他管理,从热血的一把手,变成了逍遥三把手。

逍遥一统了末世,建立新的世界。

只有长盛一个孤零零在这卡着,不肯归降。

不少人觉得长盛首领不懂事儿,看不懂形势,生怕因为长盛这个臭石头在,暖瓶带人打来时逍遥因为讨厌长盛不肯支援。

大家都嚷嚷着支持逍遥打掉长盛。

美其名曰以武力手段完成末世一统。

皮皮:“……”

她特意在晚上开了车开着喇叭再原热血的地界上走了一圈。

吼得那是一个生龙活虎。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有本事来单挑。劳资就是不投,气死你丫的!”

人民群众:“……”

这他妈能忍?

但是打吧,又不敢打。

都归顺逍遥了,逍遥是和平爱好者,不允许私下动粗。

谁敢啊?!而且就算能打,那也只能逍遥打。这会儿没别的军团了,只有长盛一个,他们散人打军团,哪可能打得过!

他们眼巴巴等着逍遥搞长盛。

就跟当初逍遥灭掉其他不懂事不肯归顺的小军团一样。

可是等啊等,一天、一星期、一个月过去了,还迟迟没有动静……

始终一个当权的逍遥当政。

一个“钉子户”长盛军团。

长盛依旧牛逼哄哄着。

但也只是皮皮一个人牛逼。

其他团员很蛋疼。

生怕一不小心逍遥就过来武力镇压了。

不止一个人私下里找过皮皮了。

“皮皮姐,怎么办,我们接受招安吗?”

皮皮喝着茶嗑着瓜子,很悠闲:“不。”

“团员现在人心惶惶,生怕逍遥打进来怎么办?”

皮皮打了个哈欠:“凉拌。”

“……”

最后连大可都有点担心。

皮皮遣散了左右,小声说:“他不会打进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想?”大可很疑惑,相当疑惑。

虽然说现在他们是末世第一大军团、也是唯一一个军团了,挺有牌面的,可就是心虚啊。

自己人面前,皮皮卸下了伪装。

她垂眸,倦意显露:“我死了,他还能拿什么牵制奥利奥听他的?”

余是之所以能那么稳操胜券。

就是因为有奥利奥这个王牌在。

一旦奥利奥倒戈,就算他能控制奥利奥,但也不可能24小时全都控制它。

只要奥利奥自己不配合,照样能逮住机会和暖瓶一起联手重新打人类。

推不掉逍遥总基地,推掉原热血团这个地盘还是可以的。

而奥利奥明显是跟着皮皮走的,皮皮要是死了,奥利奥才不会被余是管制,这一点在他丧尸化那一天就体现的足够明显了。

皮皮把形势看得清楚:“只要暖瓶不灭,奥利奥就有价值,我们就会很安全。”

又过了一个月。

余是忽然登门。

大可说:“老大,逍遥首领在外面等着。”

“不见。”皮皮拒绝。

余是没多呆,直接回了。

当天夜里,余是来了皮皮梦里。

在逍遥,他给她的那间房里。

他坐在床边,抬眸看她。

皮皮走过去,往床上一趴,闭眼就睡。

他跟着卧到床上,拿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不聊两句?”

皮皮不理,只管睡。

睡得安心。

至少现在这个形式,余是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

他一向是个以大局为重的人。

不踩到他的底线,他会由着她去的。

他咬她的耳朵。

“胆儿挺肥。”

呼吸喷在她耳根,痒痒地,凉凉地,抹了花露水一样。

皮皮闭目轻哼:“嗯。”

“……”

她睡了。

半夜醒了。

睁开眼,眼里出现他英俊的脸。

他的脸贴着她的,手臂和腿压在她身上,睡得比她还香。

皮皮:“……”

论不要脸,她输了,真的。

第二天,同一个点。

余是再次登门。

“不见。”皮皮果断拒了。

夜里,他又入了她的梦。

她不敢睡了。

昨夜被他压了一整晚,她身体到现在还麻着呢。

皮皮笑笑,扯着嘴,笑得敷衍:“放我好好睡觉,明天见你。”

“ok。”他准了。

第三天,他如期而至。

皮皮拿了两个大包,又取了不少治蛇毒的药,大包小包的出行。

大可一看她那装备就愣了:“您要带着他一起去采药?您不是下令禁止去取醉仙桃花了吗?”

蛇太多容易死人。

皮皮就禁了。

“嗯”皮皮冷笑:“取药引不容易,我不舍得让你们取,但是他自个儿送上门了,正好让他当肉盾。”

上赶着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大可提醒:“您不怕他知道醉仙桃花的地点后会和我们抢药引做迷药吗?”

“他早就知道了。”皮皮又提了一个最大的包,出了门。

大可:“……”

也是。

皮皮是余是的蛊。

皮皮做的事,余是都知道。

基地外。

余是背抵在梨花树上,嘴里咬着烟,手里捏着图,正懒洋洋看着地图。

见她来,他转转眼珠,侧目睇过来。

除了眼睛,哪儿都没动。

懒得要命。

皮皮一个人抡了好几个大包走过来,仰头看他:“采药,去不去?”

她提了几个最大的包出来,准备递给他。

“不去。”他取下烟,还有一大截没吸完,指尖捻了点火出来将烟燃尽。

“……”皮皮一句话被他噎死了。

她脸色沉下来,转过身:“关门,送客。”

走了一步,背包被他扯住。

回头看,他挑了眉,丢了地图在她脸上。

她拿过地图。

愕然发现是井梁山的地图。

他猜到了她要整他。

也猜到了要怎么整他。

皮皮只带了大可一个。

大可开车,皮皮坐副驾驶,余是后座闭目眼神。

行至山脚时停了车,步行上山。

大可最前,皮皮中间,余是最后。

余是看向前方二十公分左右的皮皮。

日子过得滋润,连衣服都是订制的,上身是宽松的行军装,裤子是是特质的爬山服,黑色紧身裤,材质很好有弹性。

黑裤配黑色短靴,很显身材。

爬山时,身体前倾,两条腿交替抬起落下,臀部线条一览无余,小巧,却又饱满。

看得出很有弹性。

余是移开眼,看向别处。

短短一秒不到又不受控制移了回来。

“……操。”

到山腰时,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

大可匆忙打开背包,拿出备用的雨衣,先递给了皮皮一身:“好好地,怎么下起雨来了?”

“先去山洞避避雨。”皮皮快速把雨衣穿上。

“是。”

大可看向她身后的余是:“您要吗?”

有低沉的男声从皮皮身后传来:“嗯。”

皮皮侧身看余是。

他站在她身后,脸色有些红。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向她望过来,眼神深了深。

“……”皮皮莫名有些燥,移开了视线。

到了山洞最里侧,皮皮变了三张单人小床出来。

余是站在洞外用异能封洞口。

大可把背包一一放上去,整理东西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黄色的东西向皮皮的方向滑了过去。

大可一怔,反应过来后赶紧喊。

“小心!有蛇!”

皮皮利落地控住蛇,变出钢刀径直插入它脑袋。

怕它不死透,她依旧控着她它,从上衣口袋取出镊子夹住蛇的牙一拔而后向后一丢,随即准备去拔下一颗。

忽然她腿间一痛。

她咬咬牙,忍痛拔下了另一颗。

她松开蛇,并住双腿,痛得闷哼:“唔……”

“皮皮姐,您怎么了?”大可一把扯过背包,怕她被毒蛇咬伤,赶快掏出咬过来。

皮皮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好痛。”

大可急急地在她身上扫了一眼,没看到伤痕。

他手里捧着药,不知道该往哪里抹:“您哪里被咬了啊?”

“……”皮皮愣住。

是啊,她没被咬啊,但怎么那么疼呢……

她回神,转身,向后望去。

身后一米处站着余是,神色很淡,只是脸色有点发青。

往下看去,在他的裤子前档位置,卡着她刚丢掉的那颗蛇的尖牙。

已经没入了一大半进裤子内。

皮皮判断了一下大致方位。

“……”

深感蛋疼。

他似是听到有蛇的动静就赶来救她。

分了神,没留意其他,刚好被她丢掉的尖牙砸中,而她能量体多得无处可用,动作间都是带了异能的。

得亏了中牙的人是余是,只伤了个表皮。

这要是大可,可能当场就戳穿了……

大可扫了眼他受伤的部位。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那个地方都多脆弱,他最是心知肚明。

“您没事儿吧?”他皱着眉咧着嘴,想想都觉得疼。

余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扯着裤子垂眸往里探了一眼。

“肿了,颜色发青。”

字正腔圆,没什么情绪,正儿八经的评价。

大可拿出药来:“您中毒了……”

“嗯。”余是走到床边,躺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只管盯着皮皮瞧:“需要吸出来。”

别有深意。

皮皮:“……”

听不懂,不明白,别看我。

大可纠结了好几秒。

让他一个大男人吸另一个男人的那个地方,太羞耻了。

可是不吸出来会死,余是一死,皮皮也会死。

咬了咬牙,头一横,他决定忠勇献身:“我来吧。”

“……”余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双臂大开往床上一摊:“还是让我毒发身亡吧,谢谢。”

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