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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脸者忙摇手道:「这等珍罕宝物,怎可在大庭广众显露,此时别忙着,到了地头再看不迟。

」又只听得声如蚊蚋之冷语:「什么地头?这羊家集就是你们尽头处。

」两商似是并未听见,反而谈得比前格外兴高采烈。

最初把俞云也搞得昏头昏脑,后来他详为推测,才恍然大悟,大概这两商贾乔装,怀有重宝,被贼党缀上了,瞧出二商身怀异学,迟迟不敢动手,只是一路缀着,一面飞信邀请同道,看来明日这羊家集外,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心想这二商也太会做作了,与自己一比,差不了多少,双方都暗中点明,只差叫破。

在二商来说,即明白表示他们如非有过人的武功,那敢在大庭广众中炫言无忌,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明日如敢伸手,那你们就无异于自寻死路。

拿贼党来说,冷言讽语,也是暗中点明我们这方能手也到齐了,羊家集外明日就是你们两人埋骨之地。

双方都是弦外之音,只把屋内食客们弄得莫明其妙,二商的意态飞扬,旁若无人,三大汉凶神恶煞,仅瞧出双方都有点异于常人外,别的就不知了。

晋省住民,大都质朴勤勉,他们那会猜出这类扛湖凶杀,即或能,也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希聿聿」一声长嘶,俞云倏地一惊,那不是自己的马吗,这贼人向自己动上了念头,那准是找死,霍地起身,大步迈出,一掀门帘,既瞧出雪地上站着四人,其中一人拉者自己追风神骏,这匹马好似认出不是主人,倔强得很,四蹄乱踢,跳跃个不住。

此时雪是停了,凛冽的西北风,一阵阵地呼啸,密密的云层无尽的飞移,天边映出一圈昏暗月环。

那牵马的贼人高喝一声道:「好畜牲。

」举起右掌就要劈下,突闻风声掠耳,倏地一惊,蓦觉自己的右掌被另外一只手托住,不禁发呆。

原来俞云一见贼人竟举掌要劈那马,不禁情急,足下猛点,施展师门绝技「凌空步虚」身法,一晃即是十数丈,人未到,手先出,就托住那贼右掌猛沉之势,只因四贼发觉来人身法奇快,竟未瞧出人自何处而出,是以呆住。

俞云微微冷笑道:「好马人见人爱,你即爱此马,也得问问马的正主儿,肯让不肯让,岂可效那鼠窃之行,难道是你不成材的老子教你的吗?」偷马的贼人,心惊来人身法之快,又知是马的正主儿到了,未免心中有愧,此时听得俞云挖苦,不由气往上撞,竟也回声冷笑道:「咱老子就是你祖宗,老子见着心爱的东西,就要伸手。

」话尚未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挨上一个大嘴巴,登时嘴肿起老高,牙床半边松动,一手护着肿脸,呵呵出声。

只见俞云笑道:「老子专爰打人嘴巴,见着不顺眼的,也就要伸手,不是吗?」偷马贼被挨了嘴巴后,疼还犹自可,只觉眼冒金星,一阵发黑,半晌才还原,只闻他一声虎吼,右手一翻,明晃晃。

的钢刀已掣出鞘,趁着势子就迎头劈下,俞云微微说了声:「你是找死。

」右掌五指—张,迎着刀尖就拿,把贼人吓了一跳,心念未动,钢刀早被俞云捏住,俞云左掌起处,那贼人巨大身形猛被震飞,在呼吼的北风中凌空翻了十几个筋斗,「卟」的一声响,落在「旅安客栈」门前积雪中,挤压向外的积雪,刹那间,又把贼人身形埋没,这一掌俞云是用了巧劲儿,只令贼子带三分伤。

俞云掌飞偷马贼后,手中五指一挤夺下钢刀,又复一放,那钢刀已断成四五片,继又对另外三贼笑笑。

另外三贼本是负有任务而来,见同伴心喜此马要趁手牵去,三人不想多惹是非,多方劝阻之时,俞云及时赶来,被俞云一手轻功震住,及至同伴被震飞,想出手又来不及了,此时见俞云望着他们直笑,三人脸上立时挂不下去了,本想出手,只因若在今晚又惹下是非,瓢把子怪罪下来,这份刑罚,可够受了,不由同时打个寒噤。

其中一人冷笑道:「我那同伴虽然不对,却未伤害你的马匹,你为何出手伤人,今晚我们还有事在身,这场过节,我们记下了,最迟后天;我们就要找回,让你多活两天吧。

」俞云暗暗生气,心想:「本来是你们偷马不对,还论什么过节,找场?」心念至此,不由气往上冲,情不自禁单掌往三贼面前一挥,三贼立时像断厂线的纸鸢一样,翻飞出去七八丈外,俞云也不看他们死活,掉头牵马就走。

这一掌,把另外的一批人,惊得日瞪口呆,原来俞云窜出门外时,那后来三大汉及两商人也听见马嘶声,又见俞云窜出,即知有点不对,同时起身跟出门外,剩下食客们茫然随着鱼贯而出。

三人汉—眼就瞧出那同伴又在偷马,其中—人皱眉与同伴说:「怎么猴子又犯上老毛病,有任务时还要惹事,真是……」瞥见俞云身形如同电光石火,一晃眼,就飞在那四同伴跟前,惊得嘴里要吐的话,又咽厂下去。

乔装的两商贾,也不禁为之面面相觑。

等到偷马贼震飞落在三大汉面前,扶起时,偷马赃被摔得七死八活,昏昏沉沉,三大汉正待起步,欲窜前较量俞云时,猛听矮小汉子惊叫了—声,只见那三同党已在半空中翻腾,不由相望苦笑了—下,暗暗切齿痛恨那偷马同伴,此时此地惹上了强仇大敌,弄巧激起马主火性,与两商贾一面,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偷马贼已然清醒些许,瞥见三同党均对他怒目相视,不禁急声分辩道:「三位……」「砰」的—声,其中一人当xiōng就是一拳,偷马贼应声倒地。

俞云正在三大汉身前迈过,冲着他们即露出不屑之容,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声落,人也飘进屋内。

众人见热闹过去了,一阵阵寒意bī人,都转身跨进屋内,二商见俞云正伏案大嚼那羊肉泡馍,津津有味,好像—瞬之前没有半点事故发生,二人相对一笑,便又回到自己桌上,此时屋内趋于平静,食客们有时望着俞云,投以一种惊讶又钦佩的眼光,户外频频传来三个大汉喝骂声,不言而知是骂那偷马的那一批。

炕火仍然熊熊,发出毕剥毕剥之声。

移时,三个大汉又自进入,均同时望了俞云一眼,又转面向二商望了一望,二商神色自若,他们心知三个贼党看看自己,是否自己两人与俞云同是一路,这正好使他们疑神疑鬼,坐立不安。

那瘦小汉子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