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记得说,喜欢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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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子上待了两天,蔺芊墨就被召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听到一个消息。九皇妃被休了!

韩暮烟被休?蔺芊墨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张虎!”

“郡主!”

“九皇妃被休?这事可是真的?”

赶着马车的张虎,听到蔺芊墨的问题,拿着缰绳的手顿了一下,才低声道,“回郡主,是真的!”

“是吗?可知道原因吗?”

“这个属下不清楚!属下只知道,韩二小姐确实已经被接回韩家了。”

闻言,蔺芊墨垂眸,眼底漫过各种情绪,最后归于平静!

蔺家

见蔺芊墨归来,蔺家众人第一次屏退心里的不喜,心情变得复杂。

总算是回来了,事情应该有转机了。

胡氏看着蔺芊墨,叹;赶紧去国公府求个情吧,把这些衙役都赶紧弄走吧!连续做恶梦,做的她很是憔悴。现在连给小妾下泻药的事情都不敢做了。

大理寺卿武应知道蔺芊墨已归,心里的感叹跟胡氏差不多。终于回来了,赶紧去国公府一趟对着凤郡王吹吹风吧!赶紧让他撤回去吧!再这么查下去,恐怕会挖到越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他这官位都有些扛不住了!

“回来了?累了吧?”

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关怀,让蔺芊墨面露疑色,看着韩暮云满脸关心,“母亲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话出,韩暮云脸上那本就略显僵硬的淡笑,瞬时消失无踪,看着蔺芊墨神色恢复寡淡,“去梳洗一下过来我院中,我有话跟你说。”说完,扶着胡嬷嬷的胳膊,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见韩暮云装善被噎回去,胡氏忍不住抿嘴偷乐,幸灾乐祸,看着蔺芊墨笑盈盈道,“几日不见,芊墨郡主现在是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本是无心的打趣话,然看着蔺芊墨那精致的小脸,胡氏心里不舒服了。这脸蛋,这身姿,虽然不想承认,可她的两个女儿现在跟蔺芊墨比,还真是相形失色不少。

“二婶以前好像也经常这么夸我。”蔺芊墨看着胡氏,笑的柔柔。

“呵呵…。那是因为以前芊墨也是漂…。”胡氏说着一顿,神色不定的看着蔺芊墨,“以前?你恢复记忆了?”

“恢复记忆?我倒是很想,可惜…。”蔺芊墨脸上溢出伤感,“如果能恢复记忆,或许就能全部记起来二婶以前对我的好。而不用听下人给我讲了!唉…。”

胡氏听了,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原来没恢复记忆呀!不过,想到过去的事,想到过去对蔺芊墨的‘好’,现在听她这话,真是各种不对味。

胡氏脸上的笑变得有些干,“芊墨你一路也辛苦了,赶紧去休息吧!二婶也回去了,有空再过来看你。”说完,扶着婆子的手,走人了。

她只是说了两句话,就说走了两个人。她这关心,这感激,是让她们多不自在?看来,对于忆往昔,她们都不是很喜欢。

也许,以后她可以多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着,蔺芊墨淡淡一笑,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张虎跟在蔺芊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叹:芊墨郡主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傻傻愣愣之人了。想忽悠她,逗弄她,大夫人和二夫人这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呀!

走到半路,被蔺府管家张通拦下,“郡主!”

“张管家,有事?”

“回郡主,相爷让您先去书房一趟。”

蔺芊墨听了点头,转移方向,边走边随意问道,“祖父今天怎么这么快就下朝了?”

“相爷身体不适,今天告假了。”

“哦!”蔺芊墨听了没再问什么。

张通看了蔺芊墨一眼,垂眸,心情复杂!

书房

“回来了!”

“嗯!”蔺芊墨应,看着蔺昦略显疲惫的眉眼,顺便扫了一眼书房里的另外几个人。

面色紧绷的王氏,面无表情的武应,还有,满面嘲讽,冷意深深的孟夫人。

看了一眼几人,蔺芊墨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既移开视线。

看着蔺芊墨,那完全看不出情绪的神色,蔺昦无声吐出一口浊气,开口,“坐下吧!”

“是!”

蔺芊墨坐下,蔺昦看向武应,“武大人,开始吧!”

武应听了,眼神闪了闪,却也没有犹豫,看着蔺芊墨,正色道,“芊墨郡主,关于你身中绝育药一事,下官已经查出来一些眉目!”

“辛苦武大人了!”

听蔺芊墨开口不是问凶手,而是先道辛苦,武应拱手,客气又多一分,“不敢!”

客套过后,开始向蔺芊墨说案情,“手持绝育药的人,并且能接触到郡主的人,现在已确定,为孟夫人周氏和蔺府二姨娘嫌疑最大。不过,根据郡主中毒的时间来推断,是在半个月之内。而这半个月中,经过探查,蔺府二姨娘在跟郡主的接触中,并未发现异样。现在,基本已排除嫌疑。”

说完,看向孟夫人,还有王氏,对蔺芊墨道,“而周氏,根据探查,她跟郡主接触的时间,还有当日的情况来看,她…。”

武应的话没说完,就被周氏打断,“我是有那种药没错,不过蔺芊墨会身中绝育药却不是我所为。给她下药的是蔺老夫人,药是蔺老夫人向我讨要的,事情也她做的。这一点我身边的婆子可以作证。”

“你这毒妇,休得胡言,你自己做下恶事,祸害我蔺家的子孙,现在竟然还胆敢把一切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用心实在歹毒。”王氏怒道,“早知道你当日来蔺府是存了歹毒之心,我如何也不会让你进我这蔺家门一步。”

听着王氏的辩白之言,蔺昦面色冷漠,看不出丝毫情绪!

蔺芊墨亦是没太大的反应。

武应看了蔺芊墨一眼,实在探不出这位郡主的心思。叹气,搞不清蔺芊墨的态度,他可是有些不好应对呀!这件事情要如何了结,可关系着他的自身。

在官场上少结仇,这路才能走的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武应还真不想跟蔺相搞得太僵。可有国公府看着,这事儿也容不得他忽悠。他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而最后结果如何,蔺芊墨的态度是关键。

可这位传闻中,完全愚笨的郡主,自从这次归来后,也突然成了难捉摸的主儿了。这转变,实在令他头痛…

武应腹诽着,边上周氏看着王氏那冒火的眼睛,沉沉一笑,“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身边的婆子,那也可以去查探一下,我和芊墨郡主仅有的一次接触是在哪里?想来,关于这一点,武大人应该已经查清楚了吧!”

武应听了,垂眸!没错,半个月来,周氏和蔺芊墨唯一的一次接触是在蔺府,在王氏的跟前儿。所以,如果下药之人确实是周氏的话。那…。

当日王氏屏退身边所有下人的举动,已经透出某种端倪。所以,王氏一无所知这话,无法取信于人。

武应在大理寺卿的位置坐了多年,那些阴损之事,看过的,听过的,比起一般人都多。看的多了,办的多了,自然比起一般人,就多了几分敏锐。

就蔺芊墨中毒一事,对于王氏口口声声说她完全不知一词。哼,武应只想说一句,扯淡!

武应可以断定,王氏最起码是同谋,甚至是主谋。

祖母暗害孙女,令人心里起寒。可对于武应这见过了各种阴损之事的人来说,也算不上骇人听闻。只是,如果蔺芊墨要追究,国公府亦沉默。最后由他来了结的话,却也足够令他蛋疼,他跟蔺相算是彻底闹僵了…可怜他何其无辜!

见武应沉默,这种无声的默认态度,代表了什么,蔺昦清楚!缓缓闭上眼睛。蔺芊墨身中绝育之毒,是谁所为,他心里已清楚,再多的惊心,挽不回一丝。

妻不贤,他治家不严,她的罪,他的错,抹不去的事实。最后结果如何,一切都随蔺芊墨而定吧!

看着周氏那嘲弄的表情,蔺昦沉默的态度,武应势必追根究底的果决,王氏心里不断下沉。她不是傻子,在蔺昦把她带来这里,并把事情交由武应来处理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蔺昦不会护着她。

几十年的夫妻,她只是一时被人蒙蔽而已,可他竟然不相信她,认为她真的做了恶事。王氏感到心里发凉,觉得憋屈。

“老爷,难道你也认为这事儿是我做的吗?”王氏看着蔺昦,眼眶发红,除了不甘,更多的是惧怕。如果蔺昦真的不管,那她会怎么样?王氏不敢想…。

蔺昦没说话。

武应看蔺老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暗腹;这个时候晕过去不就好了,哪里还那么多屁话!

武应腹诽着,可王氏就是不闭眼。王氏不是不想,她是不敢呀,她怕万一把眼睛闭上了,直接就被定罪了那她可是冤死了。而且,她最大的依仗,那入宫为妃女儿都还没用上呢?她才不会晕倒,闭着眼睛沉默着让人欺负呢!

王氏不晕,事情还要继续,武应看向蔺芊墨开口,“芊墨郡主你看这…。”

看武应满副为难的样子,蔺芊墨嘴角扬了扬,老狐狸!

“武大人您说呢?我都听您的!”

闻言,武应嘴巴里开始冒苦水,不过,在看到蔺芊墨那明显带着一丝狡黠恶趣的眼神后,武应面皮抖了抖,不过瞬间就恢复如初,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十分诚恳,万分真诚道,“我想听听郡主的看法!”

“我说吗?”

“是!”

听到这话,周氏看向王氏,眼里恶意更浓。一个对蔺芊墨从不为善的祖母,这下她倒是要看看,这祖孙两个如此厮扯!

王氏神色紧绷,对蔺芊墨不抱任何希望。现在她只希望自己女儿能护住自己。

蔺芊墨看了一眼周氏,而后移开视线,淡淡道,“武大人,我听说孟夫人的娘家人是从商的?”

听到蔺芊墨的问题,武应一时猜不到她的用意是何,只道,“是!”

“我听闻,已故的孟大人,还有两个弟弟是为官的?”

“是,孟大人下面两个弟弟,一个是从五品,一个是从六品!”

蔺芊墨听了,点头,既放松身体靠在软椅上,看着周氏,不疾不徐,清清淡淡道,“娘家不给力,婆家位不及。孟夫人,这种情况下,还不主动认罪,在等什么呢?”

蔺芊墨话出,武应眉心狠狠一跳。蔺昦眼帘微动。王氏皱眉,不懂蔺芊墨这是要唱哪一出。

周氏眼底恶意变成冰冷色,“芊墨郡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夫人是聪明人,这话还需要我说透吗?”

“郡主这是打算逼迫无辜之人吗?”

听到这话,蔺芊墨笑了,“无辜之人?孟夫人这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专爱说胡话呢?”

“胡话?哼!我一个清白之人,芊墨郡主要让我认什么罪?”

蔺芊墨不跟她纠缠这车轱辘话。只是闲散道,“孟夫人娘家既然是从商的,那么,他们应该懂得何为官,何为民。应该也很了解,何为民不与官斗法,商不与官结仇这两句话的含义。你手持绝育药来蔺家,已是罪!这一点你既承认,想来你娘家人也绝不会反对。”

蔺芊墨说着,抿了一口茶水,不看眼前几人的神色,不咸不淡道,“还有孟家,孟家既是为官之人,那么,他们就应该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你对上蔺家吗?特别,现在孟大人已死,孟公子已残。靠山已倒,依仗变拖累。除此之外…”

蔺芊墨说着微微一顿,看向周氏,勾唇,笑的充满善意,“而你,于孟家是罪人,是你作恶太多,才致使夫死,子残,这都是报应。孟老夫人,她定会这么想,并会这么说。因为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清你出孟家。”

看着周氏青白的脸色,蔺芊墨嘴角笑意越发清晰,“孟夫人,只有你担了全部的错,孟家才能保住颜面。不然,孟公子去小怜馆的事情,对于孟家可就太磕碜人了,那让人抬不起头来的错,不推给你,推给谁呢?谁让你是做娘的呢?孟夫人你说,是吧!”

蔺芊墨说完,周氏浑身都在颤抖,是气的,更多的是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意,为孟家可能会出现的态度,还有局面。

“蔺芊墨你这是在威胁我?”

“呵呵…。是威胁,还是事实,孟夫人心里应该清楚!不要随意诋毁本郡主善意,不然,你会罪上加罪的,你希望这样吗?”

“哼!是我诋毁吗?明明是芊墨郡主以权压人,强加罪名于人!”周氏冷厉道。

蔺芊墨听了,扬眉,“以权压人?我还真不否认,权势,最大的魅力不就在于此吗?孟夫人既然明白,那就应该更加懂得审视适度,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选择才对!”

周氏听言,仰头大笑,冷意蔓延,“芊墨郡主你真当我是傻子吗?让我认罪,承认对你下药,你这是让我去寻死吗?”

蔺芊墨转动手里的茶杯,风轻云淡道,“怎么会是认罪呢?应该说是顶罪…”

“顶罪?为你这不慈的祖母吗?哼…。蔺芊墨你这算盘打得是不是太好了些?也太欺人太甚了些?”

“本郡主可不会那么欺负人!”蔺芊墨轻轻一笑道,“孟夫人,你怎么忘了手持绝育药的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呢?”

蔺芊墨话落,再坐的几人心头均是一跳。

蔺芊墨看着周氏,眼神柔和,“孟家人可以轻易舍去你这个媳妇,却不见得能舍的下自己的女儿!主谋是孟家女,而你只是被人要挟利用。如此一来,局面可就变了,你的安危牵动着孟家的女儿,连带着孟家同族女的名誉。”

“当局面变成这样,你说,孟老夫人包括孟家,对你的态度,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罪妇,他们可轻易处置。可,手握孟家七寸的媳妇,孟家只能供着!所谓,祸兮福所倚,这话正合适…。”

蔺芊墨说完,王氏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蔺芊墨这是想利用周氏来毁了孟怜儿吗?可好像又不是这样,还有,这顶罪?罪都认下了,还有什么福所倚一说…。

王氏想不通,可周氏却是听明白了,看着蔺芊墨,静默,良久,开口,“如果我坦诚一切,芊墨郡主能给我什么?”

“那我要先听听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如果有一句假话,我愿遭天打五雷轰,生不得好活,死不得善终!”这誓言发的够毒,真实性不需要怀疑。

“孟夫人既诚意十足,本郡主自然也不吝啬。我可给你最想要的…”蔺芊墨看着周氏,眸色深谙,“身为孟家媳,终为孟家妇,衣食无忧愁,母子不分离!”

蔺芊墨话落,武应默默回应一句,何为打蛇七寸,就是专攻软肋。这一点,蔺芊墨做到了极致,精,准,狠,这心思,让人惊叹,让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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