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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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难以想象,她可是知道那位醋劲有多大。她迅速的看了看周围,觉得应当没有锦衣卫吧,不然记下来可不得了。

“陈公子,这些话不必再说了,你好容易来一趟,都是同乡,我娘时常念叨你,我这就去叫我娘过来陪你坐着,我亲自做几个小菜招待你好了。”

陈元明还要说些什么,莫小碗已经忙不失迭的叫她娘去了。她觉得陈公子再说下去可危险极了,那个人不知道又有没有叫人记在小本子上呢。

陈元明坐在原处,紧紧皱着眉头,他本期待她是满腹委屈向他诉苦,亦或者她会是满眼的对他期待和留恋,然而都落了空。他心里很失落,但是不甘心。

他不能让莫小碗跟着裴远一条路上走到黑,他得想想法子,将莫小碗拉回来。

不一会儿,花大娘过来了,莫小碗趁机去厨房做菜去了。花大娘看到陈元明格外高兴,她素来就喜欢这个少年,原本就是看好的女婿,如今见他身着锦袍身居御史台,更是十分的开心。

她拉着他问东问西,依旧是越看越喜欢,心里老大的遗憾当初怎么早点替他跟小碗两个人定亲。

莫小碗做了菜,又叫了爹和奶奶,还有赵大厨跟赵普,一大桌子,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说起话来分外的熟稔热闹。

吃罢了饭,花大娘本叫莫小碗送一送陈元明,倒是莫奶奶觉得她做事糊涂,赶紧叫赵普送他。陈元明本待再和小碗说说话,结果送他的是赵普,这下没话说了,闷闷的回家去了。

莫奶奶对花大娘嗔道:“你这糊涂劲,都不如我这一把年纪明白。现在女婿是什么人,你竟叫小碗送陈小公子?万一传出什么话来,你叫小碗脸上好看?”

花大娘这才恍然大悟,直戳自己的脑门,说自己糊涂。

“唉,娘,你不知道,我就是惋惜呀。当初……”

莫奶奶摆摆手:“人啊,往前看,你说你老是往后瞧个什么劲儿?如今桥是桥路是路,要再绞缠在一起,我家小碗成什么人了?”

花大娘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娘说的是,我晓得了。”

回到家里,莫小碗心里有点忐忑,她晓得裴远的习惯,说不准又有什么小本子记下了什么。

金秋送爽,到了傍晚便十分凉爽,抬头见窗外天色渐暗了,他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

他因为公事繁忙,回来的时间并不一定,尽管他尽量早早归家,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准时,若是卫所有事耽误了,或者宫里皇上留住了,便会耽误到天黑。

她在梨花坞已经吃过晚饭,便去沐浴更衣,出来披着头发,穿着粉霞披帛坐在后花园的亭子中,借着习习凉风吹头发。

陈元明说的那话时不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做锦衣卫指挥使真的那么危险?裴远应该不会英年早逝吧?万一她怀了孩子,留个遗腹子可怎么是好?

越想心里越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

她吁了一口气,又想起上次他回来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但自那次以后,他回家来身上再也没有血腥味了。

正胡思乱想着,蓦地一人从后面将她抱住吓她一跳。

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青檀气息,她心神安定下来,问:“吃了没有?”

裴远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坐在她身旁,将手背蹭了蹭她的脸,道:“在宫里吃了,因为陛下的缘故,耽误了时间。回来晚了,娘子原谅则个?”

莫小碗笑着睨他:“我哪里敢生你的气?你可是鼎鼎大名的指挥使大人呢。”

裴远笑着道:“是,还吃小孩的那位,一口咔嗤一个,正是在下。”

这话还是当初她娘形容裴远专门吓唬她跟莫小瓢的,听到他的话,小碗被逗笑了。

她嗅了嗅裴远的身上,道:“有酒味?你喝酒了?”

“菊花酒,陛下赏赐,不能不喝。”

菊花酒的度数并不高,她知道他善饮,这点酒醉不了他,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脸上连烫都不烫。

“娘子洗的香喷喷的。”他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嗅了嗅她的头发,下颌蹭着她雪白的脖颈,忍不住低头在她脖颈上啃了一口。

莫小碗吓了一跳,这会儿虽然没有丫鬟在,可是夕阳如血,照的这般明亮,可不能胡来。

她嫌弃的拨开他,指着映着夕阳的水池面,道:“陪我看看夕阳吧,别瞎闹了。”

男人笑笑,便拢了拢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倒影的如火似荼的夕阳。

看着夕阳,他娘子的身上也披着粉霞色的披帛,女子同晚霞争辉,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娘子更好看一些。

“娘子比较美。”他道。

莫小碗笑睨他:“你嘴巴怎么这么甜?跟抹了蜜似的。”

“何时没有抹过蜜?只要娘子亲过,便比抹了蜜还甜,不信娘子再试试?”

女子被他那荡漾的眼波看的心儿慌慌,靠在他怀中却别开脸,嫌弃的说了一句:“不要。”

小碗看着那夕阳,看着看着心里却浮起几许伤感,有句老话说的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今裴远的权势可谓是到达巅峰,陛下对他言听计从,一句话能定人生死,眼线遍布天下,就连太子晋王都争相拉拢。

那日宫宴,虽然是她做菜好吃,但是倘若不是因为看着裴远的面子,众皇家贵人未必会对她那般亲切。

有些事情,就怕盛极则衰。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上届指挥使结局如何?”

一个从来不考虑也不参与朝政的小丫头突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叫裴远着实有些意外。

他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莫小碗忍不住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抬眼看他脸色,见有些凝重,便知道不好。

“他死了?为何?”她紧张起来。

“死了,”他不想糊弄她,“死的时候年纪不过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