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2）
薛氏听了，自然是不爽
自然是不爽，可这次韩旺财的态度却很坚决。如果薛氏不答应这些，那她可以回娘家，他也绝对不会接她回来。薛氏不爽韩旺财，跑到娘家哭诉。但让她意外的是，一直护着她的薛家，在听了事情原委之后，却同意韩旺财的意见。尤其是薛老四，还特意跟薛氏谈了一番，把自己给司夕田干活的心态转变也告诉了薛氏。
薛氏听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回了韩家。谁也不知道她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至此，她没有再找司家的一点麻烦。
随着农闲季节的到来，现在已经是人丁兴旺的司家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剩余劳动力的解决。
现在，冯氏的主要工作是白天看家、看孩子，串门，帮着司三妹做午饭和晚饭；司三妹的主要工作是做饭，准备嫁妆，有的时候白天帮着冯氏看孩子；林氏是白天出摊，晚上带孩子；司夕田的是时不时地接点瓦匠的活儿，另外就是照顾下稻田和家里的园子；商云墨是帮着司夕田，另外会偶尔去镇子上“办事”；司夕峰是乖乖去学堂读书。
而其他人都有事情可做，只有司夕海，除了偶尔帮着林氏摆小吃摊，就是在家里带带孩子，一个大男人成天没事儿可做，本来是家里的顶梁柱，应该是养家的那一个，却要靠着这几个女人养家，他有些呆不住了。
按照司夕海的想法，渔家人么，自然要继续在湖上讨生活。他想把家里的船整修下，继续下湖捕鱼。
可他的想法，却遭到了司家的一致反对。
反对声音最强烈的，是看着司家几代都在湖上讨营生的冯氏，经历了自己的爹娘、丈夫和儿子都把命丧在湖中的冯氏，这次是铁了心。虽然司夕海努力说服，可始终不肯答应。
最后干脆放了话：“小海，你要做别的，奶奶都答应你，甚至你什么活儿都不干，奶奶也没意见。可唯独你想再下湖捕鱼，奶奶却是不答应！你爷爷，你爹娘都是在湖上讨生活的，可最后，也都是被湖夺走了性命，甚至你，也差点把命搭在湖上。司家以前在浩湖上没了的人太多，奶奶不能让你也死在浩湖上。你想要下湖捕鱼，除非是答应让奶奶跟你一起，反正奶奶这把老骨头，也不想再活多少年了。”
第二个反对的，是也看着自己家人打了这么多年鱼的司三妹：“小海，不是姑姑不支持你。可是奶奶说的对，在湖里讨生活实在是太难，也太容易出危险。再说，这一条船一个人也是没有办法掌控的，可司家也没有别人能跟着你下湖。不如你就改行，种地或者跟着田田学学瓦匠一类的。”
林氏是知道自己丈夫的心思，倒是选择了支持司夕海：“奶奶，姑姑，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大海哥，心疼大海哥。我又何尝不是呢？我已经差点失去过大海哥一次，又怎么能想失去大海哥第二次呢？可是，这些天大海哥的情绪，我也是都看在眼里，他非常的不快乐。作为家里唯一的壮年男人，他想为家里做点事，可是，他却不喜欢摆小吃摊，心思也不在种地上，更没多大兴趣做瓦匠，他的心，都放在那一片浩荡的湖上。所以，即使有危险，我也想要支持他再去湖上。如果你们实在是不想让他自己掌船出海，那可以让他加入别人家的船。”
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林氏的内心也是矛盾的，如果从一个爱司夕海的人的角度考虑，她是支持司夕海的；可是，作为一个妻子，作为司夕海孩子的母亲，她还是希望司夕海能不再下湖，将来能平安地守在她的身边。
“凤儿，谢谢你这么理解我，支持我。”司夕海听了林氏的话，感激的握了握媳妇的手：“可我也看出来了，你眼中和奶奶姑姑一样都有担忧。我之前也是自私了，总想着要下湖，要自由，也要躲赚钱养家。可是却忘了，其实我好好的或者，对于奶奶，姑姑，对于你，对于司家是更重要的。要不这样吧，我就在湖边找份别的工，或者是去码头做个差事吧，这样至少每天能看到湖，也还没有什么危险。”
“好，这个主意不错！”冯氏和司三妹首先表示赞同。
林氏听了，也还是挺高兴的，可随即又有些心疼：“这也太委屈你了。”
司夕海摇摇头：“不委屈，有啥委屈的呢，这已经是大家都比较满意的办法了。”
在冯氏他们讨论的时候，司夕田一直都没开口。在听到司夕海准备为家里做牺牲的时候，她才给了自己的意见：“我还有一个办法，这样哥哥也不用委屈自己在码头上做小工，可以接触湖；我们也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只是不知道这个办法可不可用。”
“什么办法？”司夕田的话，成功把满屋子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找一块相对比较平静的湖面，养鱼！这样，哥哥可以每天划着船管理这些鱼，在水里种水藻，捕捞已经长好的鱼，甚至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也可以划着船往湖中央走走。而养鱼的地方也不会太接近湖中央，一般都不会有啥大危险。”司夕田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不少湖边都会被一些人承包来养鱼，这样用湖水和湖里的水藻养出来的鱼肉质也鲜美，还是不少人喜欢买的品种。
“在湖里圈出来一块地方养鱼？这哪里能成？”司家人听了司夕田的话，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浩湖里的鱼一般都是野生的，哪里有自己在浩湖里养鱼的？这还是第一次
还是第一次听说！
“怎么就不能成？”司夕田反问道，“那些不挨着湖，甚至也没啥河的地方难道就不吃鱼了？肯定有不少人弄个小池塘去养鱼。在小池塘能养，在这大大的浩湖咋不能养？在浩湖养还有个好处呢，有水草，有小鱼小虾的，咱们都不用弄啥饲料。跟湖里捕出来的差不多，却还能保证收成。”
对于司夕田又冒出的新奇的想法，商云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有觉得有些惊喜，也好奇司夕田为何这么与众不同。毕竟，之前他也见识过更奇特的稻田养蟹，也见识过司夕田对于商清灵可能当自己嫂子时的态度，更见识过她怎么拆散司三妹之前的婚姻，然后帮她改嫁的事情。
只是，他有些好奇，在那么大的浩湖里，要怎么样去养鱼？
司夕海也是如此，对司夕田的想法是又兴奋，但却疑惑：“这浩湖这么大，我们想在里边养鱼，应该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吧，鱼是长了尾巴，喜欢自由的，可不是你让他们呆在那里，他们就能老实儿的呆在哪里的啊！”
司夕田微微一笑：“这个倒不是问题。只要用你们平时捕鱼用的渔网就能解决问题。现再湖里选定一块不深不浅的地方，然后钉下去几个比较结实的木桩，这个木桩可是很重要，一定得要结实的，嗯，木桩外边还要涂上放水的油漆。然后，我们就用渔网绕着木桩拦出一个小鱼塘。用网的好处，是里边的大鱼跑不出去，而如果湖里的一些小鱼苗要进来还是可以进来的；另外，就是这里会是活水，可以随时跟浩湖里想通，鱼也会新鲜。”
“田田，你的这个办法太妙了！”听了司夕田的想法，甭说司夕海了，就是商云墨都忍不住点赞。
虽然京城里也会有人在养鱼，可要么就是在一个很大的湖里放上一些鱼苗，之后捕鱼的时候费时费力；要么就是在一个很小的死水里养，那鱼天天都在不与外界想通的死水里，肉又怎么能好吃呢？
毕竟在商家也浸染了不少经商的细胞，商云墨更是给了建议：“我看着不少的地方在河边或者码头都会建一些客栈或者饭店，嫂子不是也做了这么久的小吃摊么，回头可以结合着这个养鱼的地方建一个饭店。里边既可以有高档的一些美食，招待外地过往的宾客，也做你们现在做的比较便宜的鱼汤泡饭啥的，招待那些渔民。如果你们自己养了鱼，那成本定然要比买的减少了许多。”
司夕田听了商云墨的话，也很有兴趣：“我也觉得商云墨的主意不错。现在咱们没啥钱，可以先盖一座小店，等有钱了，就把这个店给做大。自家鱼自家消，嫂子也不用成天在外边风吹日晒的，多好！”
司夕海毕竟也是出外见识过世面，听了他们俩的建议，当即也觉得不错：“那成啊！我这几天就在湖里找个比较平静的地方，然后准备材料开始动手养鱼！等把鱼养上了，咱们就在旁边盖一个小店，给你嫂子用！”
“俺也赞同这个做法！”冯氏也投了支持票。
“俺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要是钱不够，回头我跟金宝商量从孙家借点。”司三妹听了，也全力支持。
“那感情好，如果是开成了一个小店，我就能把孩子也带着了。”林氏听了，也表示赞成。
“咱们家现在也是有些继续的，一下子盖个大饭店不行，要是开个小店，我估计问题不大。”作为司家的财政大臣，司夕田是知道自己小金库现在有多少钱的，直接拍板同意了。
正在司家人一片叫好的时候，商云墨却给他们泼了一瓢冷水：“这个想法是挺好，不过，在你们做这一切之前，还有个更艰巨的问题，这个比筹钱啥的都麻烦！”
☆、027 文书
“什么事情比筹备钱还麻烦？”司夕田有些好奇，好吧，在她看来，凑钱应该是最麻烦的。
商云墨被司夕田逗得哭笑不得，夕夕明明是个很大气的姑娘，居然还是个爱财的的，非表现出来一副市井摸样：“这样事情，可比筹钱麻烦多了。你们在动工之前，要拿到官府允许你们建鱼池和饭馆的文书。”
“在湖边养个鱼，开个饭馆还需要文书，得国家批准？”司夕田听了，有些惊讶，之前她看着孙家在湖边有船队，周家在湖边建码头，不都是那么建的么，她怎么没听说过需要文书？难道这在浩湖上养鱼和开饭馆也是要去跟朝廷申请，进行承包责任制？
难得这丫头也有不懂的事儿，商云墨的心情倒是不错：“浩湖并不只是临湖村，在其他城里也是有的，而对其的争夺也更加激烈，经常有抢地盘或者互相为了一些资源大打出手，甚至争夺的家破人亡的例子。因此，在二十年前，朝廷就规定，对于浩湖的资源，想要使用的都要去官府申请，官府会根据其是否利国利民来决定是否给他们使用的文书。如果发了文书，在文书有效期结束之前，除非这个人主动转让，否则，其他要抢占这个资源就是犯法的。如果没有文书就建了产业，那就是未曾经过官府同意的，别人如果要占官府不会插手不说，有的时候官府甚至还会强行收回你产业的一切；而就算是官府没收回，另外的人恰好拿到这块地方的文书，那也是有权把你赶走的……”
听着商云墨所说，司夕田大概明白了一些，这夏国为了避免大家争夺浩湖的资源，干脆就把浩湖当做了一个市场，把其中的每一小块湖面都当做是摊位租给大家，这个文书应该是类似于承包合同一类的。这样，既能控制其中的产业，也方便管理。倒是个挺先进的想法啊！
不过，司夕田最关心的，还是要掏多少钱：“既然浩湖周围的资源都那么抢手，那租金，哦，不对，应该叫为那个文书付出的代价应该不小吧？大概得提前准备多少钱，是月付，季付，年付，还是一次性付清呢？”
这可不能怪司夕田，她是在现代刚开始打工的时候，租房子租出来的习惯，下一世地就当做了租金。
商云墨听了，伸出修长的手，轻轻弹了下司夕田的脑袋：“我真想看看你脑袋里装的，会不会也都是银子？我直说这个事情难办，有说要交的银子多了么？拿下来文书的代价，主要是这个人要做的事儿对当地有益，官府同意。只要这一关过了，他只要每年按时缴纳赋税，并且在缴纳的时候，比别人多交一成就可以了。”
“居然只是多交一成的税赋，就相当于包下来一块湖面，这也太值了吧！”司夕田听了，眼睛立刻就瞪大了。算起来，这租金也太便宜了，太划算了吧！听着就觉得很划算。她原本还以为至少会拿出来经营收入的一大半交税，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实惠。不过也是，浩湖旁边的产业可是不少，这个多交一成，那个多交一成，夏国也是多了不少收入。而且这些产业还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呢不是！
商云墨摇摇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拿下来之后定然是皆大欢喜，可我也说了，这个文书想拿下来不容易。更何况，是在你们这个天高皇帝远，一个村长、镇长和县令可以完全做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