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电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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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天是个好天气,大清早阳光就已经很灿烂。沈瓷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起得晚了点,到社里的时候差点迟到,那会儿办公室的人都已经到了,她缓步走到自己工位上,一眼便看到了电脑前面摆的一只粉sè保温杯和一小盒蛋糕。

她自觉自己的人际关系还没好到会有同事给她送早饭,于是把蛋糕拎起来问了一声:“谁把东西摆我桌上了?”

不远处的小宋立即站了起来。

“沈姐,蛋糕是我给你买的,新出的慕斯口味哦,保温杯里我给你装了点姜茶,昨天看你脸sè不好,杨姐说你感冒了,我老家那边感冒都喝姜茶,甭管有没有用,你喝了试试呗。”小宋还是一贯的絮絮叨叨。

沈瓷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想,把装蛋糕的袋子和保温杯一起拿着走到了小宋桌子前面。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遂把东西搁小宋桌上,转身走了。

这分明就是不给小宋台阶下,小宋脸sè有些难看,旁边还有其他同事煽风点火。

“看吧,马pì拍马脚上了吧!”

“就是,人根本不领你情!”

杨蓓在一边呵斥:“行了都别在这添堵了,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说完又朝小宋使了个眼sè。

小宋撅着嘴,脸上万般不愿意,但好歹还是重新把蛋挞和保温杯拿了起来,慢慢磨蹭到沈瓷那边。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小宋直接开门见山。

沈瓷被她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生你什么气?”

“就前几天采访的事啊,还有稿子…”小宋支支吾吾,她这性格也确实倔,加上年轻气盛,可杨蓓昨天把她教育了一番,思来想去她承认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所以才有了今天早晨又送蛋糕又熬姜茶这一出。

可没想到沈瓷完全不领情,小姑娘自尊心受挫,干脆把东西往她桌上一搁,挠了下头。

“啊呀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怕丢人,那不妨今天我们把话说明白!……对,我承认我之前有些话说得有些过分,但你也有错的地方啊,你明明有江临岸的邮箱地址,却迟迟不肯拿出来,非要到最后才肯露一点声,结果我们好不容易争取了一次面对面采访的机会,你又直接把采访推到了我头上,害我过去碰壁被撂在会议室两个多小时,急得要命的时候一遍遍给杨姐打电话,杨姐劝了你好久你才肯出面,结果你呢…你倒好,上去就把人给惹毛了,直接采访都没做成……是,最后你是把稿子写了出来,郭副编那边也挺满意,这事算是圆满过去了,可我心里也有气啊,这事从头到尾跟我其实也没关系,我是被莫名其妙拖下水的,结果白白担心受怕了那么多天,你写稿子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打了你两天电话结果你却直接把我拉进黑名单,你知道我上个周末都怎么过来的吗?…”

小宋气急败坏地一桩桩细数沈瓷的罪行,洋洋洒洒,说得沈瓷都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似的,关键她还chā不了嘴,完了面前的姑娘抬手抹了把眼睛,那眼泪真是说来就来,直接两大颗往下掉。

“……我知道我有时候嘴欠容易得罪人,但我今天刻意买了蛋糕熬了姜茶来真心实意跟你道歉,我觉得我已经把姿态放得够低了,可你呢,你二话不说直接把东西撩我桌上,几个意思?是不打算接受我的道歉还是嫌我买的东西不好吃?”

眼前姑娘红着眼睛质问,大概真是气急了,xiōng口一抽一抽的,周围人都放下手里的事看好戏。

沈瓷特别讨厌这种被众人注视的感觉,可又遇到了小宋这么较劲的性格,无奈之余又有些想笑,她只能转过身来问:“你说完了吗?”

小宋瞪着眼睛点头:“说完了!”

“那好,能否让我说两句!”

“……”

“首先根本不存在生气一说,采访的事从头到尾我都是凭借自己的意愿在做,你那些言论暂时还影响不了我,所以别太高看自己;其次就算我真的生气,你刚才的态度和表现也不像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所以我有不接受的权利,最后……”沈瓷说到这把目光落下来扫了眼桌上的蛋糕,慕斯巧克力上面还放了两块马卡龙,“抱歉我不吃甜的东西,所以麻烦把蛋糕拿回去!”

小宋一时无语,泪是止住了,可一抽一抽的像是有口气憋在xiōng口。

想想也对,好不容易肯低下头来道歉,结果沈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给驳了,这事搁谁身上都接受不了。

“行,行!”愣半天后她突然点了下头,脖子梗着像是特别不服气,沈瓷以为她又要抽什么疯,可最后也只是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蛋糕你不吃就算了,但得把姜茶喝完,我昨晚熬了半宿才煮出来的,不喝我跟你没完!”

沈瓷:“……”

……

江临岸那段时间压力很大。

楠竹计划已经投了大部分钱进去,但效果一时还凸显不出来,而账面上的资金一天天变少。

blún融资进展得不算太顺利,所以他几乎每天都在见不同的投资人,而且并不是每场约见都很顺利。所谓融资其实就是拉赞助,需要把别人口袋里的钱哄出来投到他的设想里去,而所谓“设想”就是只有一个计划书和方案,收益多少看不见,但风险却已经早早摆在那儿,加上互联网金融在那时候还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无论投行也好,银行也好,大多数人都不看好互金的前景。

有些人愿意见江临岸也是基于联盛的面子,客气一点的会多问几句然后回绝,不客气的,比如一些bào发户富豪,看了几页计划书之后愣是看不明白,里面全是一些专业性词汇和数据,于是就会把计划书随手一扔,朝江临岸甩一句:“什么玩意儿,这东西能挣钱?”

江临岸无法保证他的项目一定能挣钱,更何况就算他拍xiōng脯保证对方也未必信,毕竟大多数人都不会傻到把钱贸然投到一个自己完全不熟知的领域里去。

如此种种不断重复上演,可他还需要抱着满心热忱去应酬那些投资人。

周五一整天他都处于高负荷的状态之下,行程被挤得满满的。上午约了某投行的负责人打高尔夫球,中午又需要陪吃一顿饭,下午回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又和几位外资银行的高管一起喝酒,从酒庄喝到酒吧,对方还要求续场,可江临岸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留了底下两个人作陪,随便找了个借口便从酒吧走了出来。

那时已经过了凌晨,街上行人稀少,月sè铺在看不到尽头的小道上,像是凝了一层白霜,而阵阵凉风吹散了一点他身上的酒气,但头沉得厉害,红酒的后劲便一点一点开始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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