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一百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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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站在门外听着里头的声音从缝隙里传出来,她不知道里面是怎样一个世界,也没有试图去想象。

几分钟之后刚才那个领班带着两个服务生过来,一个服务生手里托着两瓶酒,另一个服务生手里托着满满两打玻璃杯子。

领班走在最前面,亲自替服务生推开包厢门,哗啦一声,门板厚重,里面热浪和声音如cháo涌一般向沈瓷冲过来,她站在门外终于看到里面的场景,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暗沉的,嘈杂的,墙上巨大的显示屏在播着画面,四周音响里放着快节奏的音乐,天花板上旋着五颜六sè的小灯珠,其余便是晃来晃去的人影,男男女女都有,抱在一起的,搂在一起的,站着的,坐着的,还有几乎脱得快要jīng光的女人和男人崴在沙发角落里。

里面便是一个被完全隔离开的世界,烟,酒,香水和女人……而江临岸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身影很容易辨识,因为个子高瘦,加上又穿了一件天蓝sè衬衣,袖子往上卷着,领口开了好几颗纽扣,xiōng前似乎还被酒水弄cháo了,微微低着头。

因为隔得远,沈瓷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模糊有个大概lún廓在那里,而他右边紧挨着一个衣着清凉的女人,穿了条大红sè带钻片的抹xiōng超短裙,摆里头灯光太暗的缘故,五官也看不清,只是露出来的肩膀和腿都雪白雪白的,所以在黑沉沉的包厢里显得特别挑眼,纤细的手臂紧紧缠在江临岸腰上,而左边一侧坐了个中年男人,胖胖的,半秃顶,秃顶男人似乎很熟稔地把一只手挂在江临岸肩膀上,另一只手托着酒杯,不断往他怀里送。

两人似在说话,又像在谈笑,推杯换盏间,指端烟雾缭绕,面前桌上已经排了一溜儿空酒瓶……

这大概是沈瓷第一次来这种场合见识,以往只在书上或者别人嘴里听说过,以她的想象力也想不出具体会是什么样子,但现在亲眼所见了,说不上惊讶或者意外,毕竟她也不是什么毫无经验的小姑娘,只是心里隐隐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为谁在难受,反正就是难受!

原本要走,却又听到包厢里那个领班喊了一声:“老板,您刚才要的酒送来了!”

“行,把酒放下,杯子呢?”

被称为老板的便是刚才坐在江临岸身边的那个秃顶中年男人,他嚷嚷着站了起来,把手里烟头掐了,又把托着酒杯的那名服务员拉到桌子前面,又叫了个公主过去,“把桌上空瓶子都收掉。”

公主照办,领班也pì颠pì颠在旁边帮忙,很快桌上一溜儿空瓶子都装进了篮子里。

秃顶男人又开口:“果盘和小食也撤了!”

“行,赶紧撤了!”领班张罗着,直到把桌上所有东西都收干净,剩下一大块大理石桌面。

秃顶男人朝前边服务生看了一眼:“过来,把杯子摆上,排两排,一排12只。”

沈瓷不清楚这要干什么,但服务生似乎很熟练,很快两打空酒杯就在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秃顶男人自己拧开酒瓶子,像给花浇水似的在那两排杯口上一溜儿浇过去,来回浇了两遍,一瓶酒全部浇完,又开了一瓶,直到两打杯子差不多都满了,他才把瓶子放下,拍了拍手。

“行了都别唱了,音乐关掉,咱跟江总来玩个游戏。”

一时之间包厢里其他男男女女都围了过来,音乐停止,秃顶男把沙发上的江临岸拉了起来。

“开灯!”

啪一声,头顶硕大的水晶灯被点亮,似乎有些昏沉的江临岸条件反射似地用手臂挡了下眼睛,指端上还夹着烟。

“怎么样江总,走一个?”

沈瓷借着灯光这才看清江临岸的面孔,脸sè刷白,chúnsè都似乎变得有些淡,他身子有些不稳地往后倒了倒,旁边红裙女人顺势扶住他,可他偏还在笑,问:“走什么?”

“自然是酒啊,来,先走一圈,两打24杯。”

江临岸眉头轻撇着扫了眼桌子,上面整整齐齐两排杯子,杯子不是特别大,差不多刚好一杯一大口,里面满当当都是金黄sè的液体,灯光下熠熠发亮。

沈瓷也不懂那是什么酒,但应该不是啤的,洋酒的可能性偏多。

“怎么样?来吧。”秃顶男笑咪咪地说话。

江临岸用手剐了下眉心:“这好像有点多了吧。”

“不多,谁不知道江总您海量啊!”

“对对对,江总酒量可是有名的,之前听说为了把黄介甬请来当恒信金服的技术顾问,您可是没少陪他喝酒啊。”

“这事我也听说过,专程跑去东颐岛陪他喝酒,还送了两瓶56年的茅台。”旁边很快有人附和,看得出是跟那个秃顶男人一起的。

“光两瓶56年的茅台得值多少钱?”秃顶男扫了一眼周围帮腔的人,伸出两根手指,“起码值这数吧。”

“这得多少?20万?”有人问。

秃顶男拿肉眼一横:“20万?呸,以江总的手笔大老远赶去送两瓶20万的酒不是丢人么!”

“那得多少?”

“拍卖行的人说了,一瓶成交价起码上百万,这还是前两年的行情!“

”乖乖,那江总手笔真够大的,花几百万买两瓶酒送人!”

一时几个lún番说这事,沈瓷这才反应过来上次她陪江临岸去东颐岛,他一路拿手里的保险箱里面装了什么。

“所以说嘛,江总是干大买卖的,大手笔,喝酒自然也是海量,我们没那本事收上百万的茅台,但陪着在这喝点洋酒总行吧。”秃顶男使劲挑唆,旁边一群人跟着哄闹。

江临岸从头到尾一直那副表情,不咸不淡地笑着,转向秃顶男:“秦经理,你这是打算今晚真不让我回去了?”

“哪能啊,这点酒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再说你看我们大伙儿专程从山西赶过来陪江总喝酒,好歹给个面子是不?”秃顶男不依不饶地就是杠着不放,旁边一群看好戏的都跟着帮衬,就连几个女人也起哄,领班也是劝得厉害,大概是拿酒水提成的,所以一时间包厢里都是嚷嚷着让江临岸喝酒的声音。

江临岸也没推脱,只说:“那刚才跟秦经理说的事?”

“事儿我知道了,回头再说,现在是喝酒的时候,再说江总目前的处境我们也知道,回头会把你的意思跟我们王董转达一下,我们王董向来不差钱的,这点你应该知道,所以往你项目里投个几亿根本不在话下,不过诚意这东西……”秃顶男眼皮子扫了扫,虚笑着把一只杯子顿到江临岸面前,“诚意这东西光靠嘴说是没用的,我们搞实业的就是喜欢实在的,你得用行动说话!”

寥寥几句就把江临岸合力架到了台阶上,弄得他不喝也得喝,可这么多酒喝下去就算不死也得去半天命,他低头又看了一眼。

“要不这样吧,我喝一半,感谢你们王董和秦经理还有在场诸位对恒信的信任。”

“那怎么成,要喝就喝满圈儿。”

“对对对,喝圆喽,生意才能圆。”

反对声很qiáng烈,秃顶男见他站着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又用手敲了下桌子。

“要不这样吧,我替我们王董作主了,之前江总送黄介甬百万茅台,我们也效仿一下,喝一杯顶一百万,这里24杯,江总掂量一下,数目不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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