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灼抢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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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等了半小时,手术灯终于熄灭了,很快有两名护士从里面出来。

沈瓷迎上去:“请问病人情况怎么样?”

护士只说手术过程中没出什么问题,但情况还没稳定,需要推去加护病房观察两天,具体病情她们也不清楚,让沈瓷去咨询当晚抢救的医生。

沈瓷又只能再跑去住院办公室,问了一圈才找到给方灼做手术的医生,不过对方态度一般。

“手术还算顺利,但具体情况要等明天报告出来才能确定,你们家属先等着吧。”可沈瓷怎么等得了,数小时前方灼浑身是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在甬州又没什么亲人,万一真要出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周彦也看出她的顾虑,扶了下她的肩把她带到办公室走廊上。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既然医生没下病危通知应该问题不大,再等等吧,明天早晨我给我爷爷打个电话,问问这边医院他是否认识什么人。”

沈瓷点头应了下:“谢谢!”

周彦立马不悦:“又跟我说这两个字?”

沈瓷:“……”

周彦:“好了,很晚了,先送你回去休息?”

沈瓷:“不用,我在这里再等等!”起码要等方灼情况稳定了再走,周彦也料到她不会轻易离开,苦笑一声:“那我陪你。”

沈瓷听了立马拒绝:“你不用留下来陪我了,明天还得上班。”

周彦:“我无所谓,明天早晨没什么病人,晚点去诊所也行。”他算半个自由职业了,对名利看得也轻,所以工作的时候并没太拼命。

沈瓷见他坚持,也没再劝,两人又走回病房,方灼已经被推进icu,家属暂时还不能探视,两人只能隔着一层玻璃站在走廊上看,那角度看过去只见一片白sè,他头上脸上和手臂上都缠着纱布,身上chā了好些管子。

那一刻沈瓷都觉得有些恍惚,好好的一个人啊,上回见方灼的时候他还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怎么猛地就缠满纱布生死未定地躺在icu了呢?

沈瓷记得以前和方灼闲聊的时候他说过,自己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千辛万苦供他念到大学,不求他光宗耀祖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早日娶个媳妇回去过寻常老百姓的日子,可是不知怎么绕来绕去他就惹上了江家的人。

“如果他醒不过来,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准备告么?”旁边周彦突然问。

沈瓷顿了顿,转过身去:“告谁?”

周彦:“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谁。”

“你指江丞阳?”沈瓷说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嘴角扯了一下,届时低下头去。

周彦轻轻嗯了一声。

沈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久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你觉得告得赢么?”

周彦:“可是他这种情况已经可以鉴定重伤了。”

沈瓷:“我只问你,告得赢么?”

周彦一时不敢看沈瓷那双清冷的眼睛。

沈瓷冷笑,摇头:“你看你都不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心里清楚,根本告不赢,或者就算告赢了又能怎样,动手的不是他本人,他有一千种办法可以把自己置身事外。”

这个道理周彦又何尝不懂,他虽不算商场上的人,但从小也是在这个圈子长大的,周围二世主和太子爷也认识不少,莫说江丞阳这种段位的去收拾一个毫无背景的平头老百姓,就是某小官家远得要死的亲戚犯了点事,只要托对关系,照样可以相安无事。

虽说法治社会,可这“法”到底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沈瓷自然不会天真,更不会单纯的以为“邪不胜正”,她见过的龌龊和不公还少么,比这更恶更脏的都有。

如果方灼一定要告江丞阳,无疑是“以卵击石”,把对方惹恼了再咬你几口都不为过,哪里去讨个公道和说法?

“暂且不说这个,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方灼的身体,其余都可以缓缓再讨论。

周彦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往下深究,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若不是沈瓷打电话请他帮忙,他也不会掺和这种事,不过现在他又想到另一桩。

周彦:“方灼受伤的事陈家那边知道了吗?”

沈瓷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

周彦:“你就打算瞒着不说。”

沈瓷想了想:“陈韵刚做完手术,我刚去看过她,情绪不稳定,所以方灼受伤的事暂时得瞒着她,至于陈家其他人……”沈瓷叹口气,“等天亮吧,天亮之后我会给陈遇打通电话。”

不管陈遇对这件事持何种态度,但他至少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