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瓷在一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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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虽然看不清,但江临岸总觉得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脑海中还会浮现出她睡着的样子,就连时间在那一刻都变得极其轻缓,混着窗外落雪的声音和稀稀疏疏的鞭炮声,如此过了大半个小时,江临岸几乎可以断定沈瓷已经睡着了,他才摸出外套里的手机。

不出意外全是未读短信,拜年的,祝福的,趁机拍马pì攀关系的,就连微信圈里也都是类似跨年的照片和话语。

以往这些江临岸都懒得看,也极少回复,他一直觉得所有节日都跟自己无关,特别是这几年,工作越发忙,人反而变得越发离群,但今晚不同,他把信息和朋友圈一条条看完,依旧没有睡意,而整个人躺在黑暗中感觉快要炸开了,有点透不过气,一心想找个方式宣泄,或者找个人说说话也好,可是现在三更半夜,何况他也不是会主动找人攀谈心事的人,最后憋得没法,只得随手拿手机拍了一张照,拍的正好是对面一扇窗,四周一片漆黑,唯独小方块的玻璃格子透着院子里一些亮光,仔细看可以看到雪花往下落。

江临岸拍好后就随手把照片发到了朋友圈,没留只言片语,但很快又后悔起来。

他并不是愿意把心事bào露出来的人,更何况三更半夜发张照片实在引人揣测,为免天亮之后被人追问,他又迅速把照片删了,删完躺着大大吐了一口气。

如此折腾一下已经过了小半个小时,江临岸忍不住嘲笑自己,想想过年就35了,一个已过而立之年且在商场上也算身经百战的男人,却窝在这为发一张照片而暗自纠结,真是无聊又可笑。

正在这时手机突然“叮”了一声,毫无预兆的声响回荡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渗人。

江临岸也吓了一跳,划开,于浩的微信,就两个字——“在哪?”

江临岸回:“在家!”

那边又很快回:“不信!”

江临岸:“不信算!”

于浩:“那你刚才发的那张照片算怎么回事?”

江临岸不禁一惊。

紧接着那边又追了一条信息过来,这次不是文字,而是改为语音。

“别以为你第一时间把照片删掉就没人看见了,那张照片拍的应该是一扇窗,从窗户的造型看,既不是酒店也不是你的公寓,更不可能是老太太那边,所以你现在肯定不在家,再加上我另外两点分析,一,你这种一千年都未必会更新一次社交平台的人,今天居然连续发了两条圈,如此反常的情况,你说没古怪我都不敢信;二,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明显听得出你在外面,而且好像接听不方便,所以综上所述,老实招来,到底在哪里?”

于浩说得有理有据,令江临岸无法反驳,更何况他也没得反驳,此时只觉得心里有种按耐不住的情绪,蠢蠢欲动。

他想了想,回:“对,我不在家!”

结果那边不依不挠,追问一条条bī过来。

—“真不在家啊?在哪?”

—“在外地!”

—“私事?”

—“对。”

—“跟女人有关?”

—“对。”

—“也就是说现在跟女人在一起?”

—“算是吧!”

—“跟谁?”

于浩终于问到了关键处,江临岸想了想,居然没想隐瞒,直接回答:“沈瓷。”

信息发出去后他就紧盯着手机屏幕,等着那头原地引爆,但于浩那边居然迟迟没反应,直到大约七八分钟后总算回了一条——“大过年的,醒醒!”

江临岸:“……”

后半夜室内温度总算升了一些,大概是卧室那台空tiáo的功劳,江临岸也总算抓紧天亮前的那两个小时睡了一会儿,第二天还是被沈瓷的关门声吵醒,他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几乎天旋地转。

“抱歉,吵醒你了。”沈瓷拎着袋子从院子里进来。

江临岸揉着脑门摇头:“没有!”嘴上虽这么说,但到底缺觉缺得厉害,加之在沙发上窝了半宿,浑身酸疼。

他踩着虚虚的步子下地,又看了眼腕表,居然已经快十点了。

“怎么没有叫醒我?”

沈瓷把手里拎的袋子搁桌上。

“刚出门的时候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打扰你,怎么,你赶时间?”

“没有,只是……”他想了想,没往下说。

沈瓷见他欲言又止,也懒得问,只是指了指桌上。

“刚出去买了点早饭,顺便买了牙刷和毛巾,你先去洗把脸吧。”

“好!”

直到江临岸拿着东西进了洗手间,沈瓷站在客厅中央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恍惚,总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境,不然一个三年未见的人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共处一室过了一个除夕,但当她卷着沙发上的被子要抱去卧室,触到被子上留的余温,那么真实,她才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真的。

时隔三年,该遇或者不该遇,他们还是相遇了。

沈瓷把客厅又收拾了一下,趁着江临岸洗漱的空档要把沙发恢复原样,可枕头一拎便看到底下压的烟盒及手机,更巧的是此时他的手机开始响。

三年科技日新月异,原本低像素的小屏早就变成现在的超薄大屏,上面显示的字样自然也变得更加清晰,所以来电人“温漪”两个字就那么清清楚楚地闯入了沈瓷的视线。

沈瓷看了两眼,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把枕头拍了拍,拿回卧室。

很快江临岸从洗手间弄完出来,沈瓷正在把买来的豆腐脑倒进两只空碗中,边倒边开口:“有你电话,响了好几次。”

江临岸也没做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划开,一眼就看到了温漪的未接来电,他顿了顿,走到院子里打过去,但用时很短,半分钟之后又走回来,这次直接走到沈瓷面前。

“我跟她,其实已经离婚了。”

站在桌子前忙碌的女人没抬头。

江临岸沉了口气,继续说:“不过她和我妈这几年还一直保持联系,昨天说好今天上午要去给我妈拜年,但高速临时封路了,不能去甬州,所以她联系我只是想知会一声。”

江临岸好言好语,甚至有些低声下气,无奈沈瓷从头到尾都没抬头看一眼,依旧继续手里的活儿,把豆腐脑倒好,又把油条装到盘子里,再剥好两颗茶叶蛋,最后眼梢一扫,终于抬起头来,却说:“其实这些你不必跟我解释。”

江临岸:“……”

随后两人吃了一顿沉闷的早饭,且是新年第一顿,大年初一,以至于江临岸在吃饭的时候始终怀揣一种怪异的情绪,特别是当他抬起头来,看到对面正在吃豆腐脑的沈瓷,明明是如此具有生活气息的场景,可他却总感觉是一场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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