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双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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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处玄一骑当先,将两人越拉越远,两人心中均清楚,这项比赛,排在第二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毕竟不举国大考,考了第二还有个榜眼。这在争夺李雪雁,大唐任城公主李雪雁!

松赞干布大喝一声,忽然从马上跳了下来,但黑马仍在疾驰,他左手握着马缰,双腿在地上飞奔。虽然胸腔火烧火燎,虎口也渗出血珠,但仍旧毫不松懈。李雪雁虽然离他很远,但一颗心却紧紧印在对方身上。好似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痛楚,这让她黛眉紧蹙,芳心百转千结。

呆子……泪水在她眼眶之中滚滚不绝,她心中暗想:这不呆子一个人的战斗,同样也我和他的战斗!

拖着长裙,从金銮殿上走了下来。众人看着这位突然走来的任城公主,都不知她要干些什么。只见她忽然从鼓手手中夺下鼓槌,猛地敲响了“秦王破阵乐”,雄壮的鼓点咚咚响起,让打头的三人热血如沸,纵马飞驰。

松赞干布看向她的方向,两人随着隔着千步之遥,但这时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很远相对一笑。

松赞干布知道,李雪雁这阵鼓为他敲响。李雪雁也同样知道,呆子一定会为她取得胜利,因为两人要永远守在一起的!

松赞干布长啸一声,脚步越来越快,那黑马也奔腾如飞,后来居上,追在程处玄一个马身之后。

程咬金抢了另一只鼓,猛然擂动鼓槌,大骂道:“程老三,你个天煞的王八羔子,你要敢输给这吐蕃蛮子,回头老子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众人见他年过半百,仍然如同往日一般争强好胜,不由哈哈大笑。一众唐国文武齐声道:“三公子,扬威大唐!三公子,扬威大唐!”

这时程处玄在最前,松赞干布紧随其后,李元芳落在最后。黑暗之中,似有雨滴从耳边飞过,但那雨滴却热的,李元芳心中一惊。这时凝眸一看,只见不时有水珠从松赞干布身份飞出,暗道:那不汗水,而血!难道他受了内伤?

想起两人见面时,他气息急促,当时自己还以为他心中紧张,原来并非如此!

这次六国抢亲,他心中真正的对手只有松赞干布一人。若他身上有伤,自己的机会岂不大大增加了?再看向李雪雁,虽然距离甚远,但她一双妙目却紧紧盯在松赞干布身上。

就算自己机会大增,又能如何?我若赢了,我自然欢天喜地。但我之喜却李雪雁之悲,枉我被人称作仁义无双,但我心中却这般狡诈不堪!了,他若无伤无病,我堂堂正正为自己争上一番,赢了便也赢得光彩!现在胜之,也胜之不武!何况李雪雁一腔柔情没有放在自己身上,何必还要扰了两人情事?

倒不如成人之美,几十年后,她念及今日,还会和子孙们,当年若不李元芳李相公,便没有爷爷和奶奶……

他心中痛如刀绞一般,但还强自坚持住了。这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帮助松赞干布,战胜程处玄!

他狠狠一拍马臀,白马吃痛,快若电闪一般跑到松赞干布身边。这时松赞干布还在黑马左侧飞奔,见李元芳忽然赶上,也不知他有何计较。但他知道李元芳为人极正派,定然不会效仿阿尔罕王子,行那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

但李元芳忽然一掌打在他背心上,松赞干布只觉得后背一凉,心中一沉:难道自己看错了对方?他其实不英雄,只个伪君子?不会的,李元芳绝非卑鄙小人。他若卑鄙小人,又怎会几度舍生忘死,冒险营救自己!那就因为情了,情之一物,这世间之上,最没有道理可言之事。

自己吐蕃赞普,富有吐蕃,何等美女又找她不到?但自从见了李雪雁之后,便被这个离经叛道的郡主娘娘牢牢吸引,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了!什么王图大计,全都被他抛在脑后,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昔年纣王否也如自己一般,只找到了帝王千年难得一遇的真爱?

自己为了一个情,能够舍下大计。那么李元芳为了一个情,暗算自己,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心中苦笑,他不怪李元芳,若把自己换成对方,很可能比对方还要更加凶狠。背心处的凉意这时移向胸腔,他只觉得火烧火燎的肺突然间变得十分舒畅。心里一惊,知道李元芳不暗算自己,而知道自己受了内伤,帮助自己稳定伤势。

这时两人一前一后,李元芳左掌抵在他后心上,源源不断的将内力传了过来。他心中激荡,一时之间竟然不出话来。一双虎目向后看着李元芳,只有感激、佩服。

李元芳微微笑了笑,又向他点了点头,没有话,但他的眼神却在告诉自己:好好对待李雪雁!

他点了点头,纵声长啸,众人只觉得半空之中似突然打了一个霹雳,只见一人一马风驰电掣一般追向了程处玄。

程处玄胯下的瘦驴被他叫声震慑住,吭哧一声,四腿一软,登时坐倒在流马中。它这一坐倒,程处玄立时也倒在流马中。一人一驴齐声大叫,那具流马砰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众人谁也没有想到,结局居然会如此。这时只见松赞干布骑着黑马跃过程处玄,程咬金脸色一青,哼了一声。太宗皇帝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时之败,不代表永远失败,比试不还没有结束吗?”

松赞干布策马而回,手中抓紧一只红色的绣球,滚鞍下马,拜倒在太宗皇帝身前,“皇上,小王幸不辱命!”

太宗皇帝笑了笑,接过绣球,吐气开声:“这一轮的胜者,吐蕃赞普松赞干布!”

李雪雁和松赞干布眼光交汇,心中各自欢喜。两人的目光同时又转向李元芳,只见这位仁义无双的白衣相公,这时却那么的落寞,那么的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