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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女子,她们挥动着死板的、肥胖的手臂,向急驶而过的车辆频送着现媚的秋

波:“来呀,大哥,来呀”

“嘿嘿,”我刚刚停下汽车,一个青年女子立刻迫不急待地跳上车蹬,把头

伸进驾驶室里,挂满粉脂的黑脸几乎就要贴到我的面颊上:“大哥,吃饭啊”

“吃饭,当然得吃饭,可是,小姐,你先下去啊,我怎么开车门啊”我皱

起眉头,冲着青年女子嚷嚷起来。

年轻女子手扒着车门:“大哥,来吧,我们饭店,什么菜都有哇来吧,我

们饭店,菜码大,价钱便宜,包你满意”

“有肉菜么”我yin迷地问道,同时,一双色眼不怀好意地盯视着妖冶的女

子。

女子冲我放浪地一笑:“大哥,有肉菜,当然有肉菜啦,哪有饭没有肉菜的

啊”

“嘿嘿,什么肉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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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冲我放浪地一笑:“大哥,有肉菜,当然有肉菜啦,哪有饭没有肉菜的

啊”

“嘿嘿,什么肉都有么”

“有,什么肉都有”

“嘿嘿,有人肉么”

“有,”女子闻言,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大哥,这不是么,这不是人肉

么,大哥,想不想吃啊”

“嘿嘿,”

“嘻嘻,”

众人一一跳下汽车。

饭店的店堂里,并排坐着六七个妙龄女子,个个都是经过一番刻意的梳妆,

然而非常遗憾的却是不得要领,弄得不伦不类,看了让我哭笑不得。她们叽叽喳

喳象母鸡似地不停地叫嚷着,时而冲着吃饭的食客们频频地打着飞眼。

“各位想吃点什么,请点菜吧”老板娘来到我们的餐桌旁,我接过她递过

来的菜谱,悄悄地审视她一眼,发现她一脸的愁容,我佯装着看菜谱,我又偷偷

地环视一眼饭堂,凭着多年浪迹社会的经验,感觉这家饭店的空气,有些不详的

异样。

“喝,喝,喝啊,操,”

旁边传来大声小气的嚷嚷声,我循声望去,里间屋有一群青年人正痛饮在兴

头上,几个三陪小姐被他们纠缠得哇哇乱叫。一个已显出七分醉态的胖男人一脸

yin邪地吵嚷道:“来,小姐,喝,喝,一会咱们再大干他五百下”

“嘻嘻,哎哟,大哥,别掐我啊,哟,好痛啊”

而另一个身材瘦弱的跛足,青年则不耐烦地冲着这边的老板娘很不礼貌地吼

叫道:“操,臭娘们,赶快给我们拌个凉菜”

一脸不悦的老板娘闻言,极不情愿地走进厨房,跛足青年立即嘻皮笑脸地跟

在她的身后,溜进厨房里。

“哎呀,你干什么啊,啊,别胡闹哎呀,”厨房里很快便传出老板娘沙哑

的喊叫声,以及跛足青年yin荡的狂笑声:“哎哟,”“嘿嘿,”

当老板娘再次来到我们的餐桌旁时,已经是衣着不整,头发散乱,我胡乱点

了几个炒菜,她唉声叹气地返回厨房吩咐小厨师给我们炒菜。

“力哥,”铁蛋问我道:“喝什么酒”

“不,”我摆摆手道:“不喝,”

“为什么”铁蛋不解地望着我。

我一字一板地答道:“铁蛋,凭感觉,我认为,咱们走错门了,这家饭店,

情况不太对头啊铁蛋,一会,菜上来,咱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填饱肚

子,然后,赶快走人”

话音未落,饭店的房门被人重重地撞开,一个面目可憎的青年人急匆匆地跑

进里间屋:“哎,大哥,不好啦,小二刚才在台球室打台球时跟人家吵起来啦,

一刀把人家给捅啦,现在被派出所抓去啦,咱们赶快想个办法把他抠出来啊”

“啊,”那个已经大醉的胖男人闻言,立即放下酒杯,推开怀里的三陪小

姐:“哥们,小二这个人很够哥们意思,今天摊了大事,咱们大家可不能瞅着不

管呀,来,大伙集集资,凑凑钱,把他弄出来”

十几分钟之前还是海阔天空般地胡吹乱侃着的这班人,此刻,一听到“钱”

字,顿时好似霜打的茄子,全部垂下红胀着的脑袋,屋子里顿然可怕地寂静下

来。

“咋的,吹牛bi的时候,一个顶俩,一到动真张的时候,就全都他妈的哑吧

啦”看见满酒桌上的人,谁也不肯“集资”,掏钱,胖男人不禁破口大骂,唾

沫星子满嘴横飞。

餐桌旁几个一脸无赖之相的青年人,怯生生地嘀咕道:“大哥,我真的没有

钱啊”

“没钱跑到这里来喝个毛酒”

“”

“走,赶快走”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催促着身旁的铁蛋:“铁蛋,

快,别吃了,开路”

“力哥,”小石头很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慢慢吞吞地、恋恋不舍地走

出饭店:“力哥,人家还没吃饭呐”

“小石头,这饭,咱们不能再吃了,你没看见么,那帮喝红眼睛的家伙,筹

不到钱,没准就得搞到咱们的头上来”钻进驾驶室里,我对大家解释道,大家

没有言语,很显然他们都没吃饱,很不理解我为何扔下满桌的饭菜,匆匆上路。

为了缓和一下沉闷的气氛,我冲着小镜子,对身后的仁花姑娘打趣道:“仁花格

格,你可真能喝酒啊实在是厉害”

“哼,力哥,这点酒算个什么啊”仁花姑娘不以为然地说道:“力哥,到

了内蒙你就知道了,我们蒙古人,是怎么个喝法的,你可能见都没有见到过。”

“怎么喝的呀有什么新花样啊”我问道。

“哼,”仁花姑娘端起热水杯:“我们内蒙,喝酒有一个规矩,凡是到了我

们内蒙的客人,吃饭之前,每人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嘴里,但不能咽下去,得这

样,就象刷完牙后,漱漱嘴,喝酒之前得先用酒精

漱漱嘴”

“哇,真厉害,”我惊叹道:“这个,我可练不了,那有多辣嘴呀”

“我们内蒙,喝酒的高手多啦,”仁花姑娘得意地说道:“跟高手比,咱这

点酒量,啥也不是啊。力哥,我表哥,特能喝酒,不但酒量大,喝起酒来不吃

菜,一色干拉。他找个对象,对象的爸爸更能喝酒。有一次,他在岳父面前吹牛

说:爸,我喝酒不用吃菜,省钱,昨天,我一个人喝了八两酒,只吃了十粒花生

米。”

“厉害,的确省钱”

“力哥,”仁花姑娘神秘地问我道:“你猜猜,他岳父是怎么回敬他的”

“他岳父,吃五粒呗”我顺嘴答道。

“不对,力哥,你没猜对”仁花姑娘摇摇头,掏出一枚咸鸭蛋,轻轻地剥

开皮:“力哥,他岳父冲着我表哥笑了笑,从碗橱里拿出一只咸鸭蛋,在女婿面

前晃了晃:小子,看到没有,就是这只咸鸭蛋,我都喝半个月啦,直到现在,还

没捅到蛋黄呢”

“哈哈哈”仁花姑娘的讲述,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

“”

天空完全黑沉下来,繁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傻楞楞地望着我们;浑圆的月

亮紧紧地跟随在汽车的后面,久久不肯离去;田野里的庄稼也安静下来,进入了

甜美的梦乡,在微风的吹佛下,发出哗哗的鼾声;鸟儿停止了歌唱,躲进温馨的

巢穴里,尽受天伦之乐;只有不知疲倦的蝈蝈,吱吱吱地嘶鸣着,吵醒正在酣睡

的林蛙,被搅了好觉的林蛙,没好气地、呱呱呱地嘟哝起来。

车外再次下起雨来,雨水越来越大,不知从哪来冒出许多泥浆,把原本光洁

的路面,搞得泥泞不堪,一塌糊涂。我感觉到汽车有些打滑,立刻停止了说笑,

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方向盘。

突然,吱嘎一声,汽车急速地溜到道路的边缘,我登时慌了神,手忙脚乱起

来。汽车打了个咧趄,摇摇晃晃地停在路边,我满头冷汗地跳下车:“我的天

呢”我惊起来:“就差这么一点,险些没翻到沟里去”

汽车的后轮与路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如果汽车再稍微向外侧滑动一点点,

我们这一车人,都将被抛撒到深深的道沟里,在沉重的汽车压迫下和无情的撞击

下,非死即伤。我狼狈不堪地爬进驾驶室,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看着方向

盘久久不敢触摸,好象怕被电击着似的。

我将汽车慢慢地挪回到道路的中央,车内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汽车调整了

一下情绪,接着便再次呼哧呼哧地奔跑起来,发动机巨烈地轰鸣着,施放出灼人

的气浪。

雨越下越大,刚才满天的繁星,此时已经不知躲到了哪里,没完没了地跟在

汽车后的月亮,大概被那惊人的一幕吓呆啦,索性溜之乎也举目望去,荒野上

出现许许多多,大小不均、有的还相互连带着的水洼,象是一面面形状怪诞的大

镜子,冷若冰霜地映照着黑沉得赅人的夜空。

茂盛的庄稼可能不愿接纳过多的雨水而躲藏到地下,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

踪,只有起伏错落、时隐时现的荒草不知好歹、傻乎乎地瞪着悲惨的夜空。荒野

上顿时显得空空荡荡,一付丧魂落魄的惨淡之相。歪歪扭扭、孤苦伶仃的小杨

树,鹤立鸡群般地伫立在草丛之中,稚嫩的枝条有气无力地摇摆着,低声地呜咽

着。汽车驶进了大草原。

汽车越往前走,道路越糟糕,我仔细地瞅了瞅,汽车不知什么时候驶进了烂

泥潭,时而摇摆着滑向东侧,刚刚调整过来,又晃晃悠悠地溜向西侧。我唉声叹

气地丢开方向盘:“完了,不行啦,再也不能往前走啦,没有路啦”

说着,我绝望地熄灭了发动机,一车人呆呆地面面相榷,谁也不肯首先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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