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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二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这是离婚申请书,想请你们帮忙办理一下。”

说着用衣袖擦去眼中泪水:“我己经是一个名字臭了的烂女人,实在没脸再见人,如果你们方便,请帮我一下好吗”

刑天放下供词看着白二喜,表情由惊讶变为同情,他说:“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离婚是民政局的事,如果双方有异议,也可以到法院上解决,这里是公安局,我们怎样帮你再说,离婚手续亦要当事者本人办理,外人不可以代替,帮不了你非常抱歉这样吧,既然你离意已决,我们就给你开份证明材料,或许对你有一定的帮助。”

白二喜满脸失望,说了声“谢谢”不再作声。刑小红忽然站起来,接过那份申请:“你不必失望,公安局虽然不办理离婚,但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民政局,甚至上法院。你放心,这个忙我一定帮到底。”

白二喜连声多谢,她对这个美貌热情,性格却颇为巴辣的年轻女警,心里充满感激之情。

白二喜带着伤心的记忆和对未来的希望,离开了审讯室。刑天看着她的背影,感概的对女儿说:“小红啊古人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家庭,你这样强出头,可是犯了古人的大忌呀”

刑小红看着父亲,不满的说:“爸爸你胡说些什么呀现在已是新社会,怎么还搬出古人那套陈词烂调压人,要是早几年,一定又有人给你上纲上线了。再说,我这样做有错吗象张有旺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一个连自己女人都可以弃之不顾的男人,还有什么安全感可言爸爸你支持我亦好,不支持我亦罢,反正我主意己定,决不更改。”

刑小红从白二喜的遭遇联想到自己的婚姻,同病相怜自然感触良多。“自已的丈夫不也是一个没气量的人吗”

她感觉一种无言的失落:“难道女人的命天生就苦难道女人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不相信这些,她要亲手打破这种恒久的宿命

刑天没有说话,看着那张专为犯人设置的椅子。审讯已经结束,但白三喜、张玉兰、白大喜、白二喜的影像就象放电影,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转换。这是一件他从未遇过的案子,表面看,只是一起寻常的凶杀案,但背后牵扯出的复杂案情,却超出一般人的想象。父女、母子通奸、弟奸姐、哥yin妹等社会最丑恶的现象,竟然在一个小小的山村里上演,这不能不算是人类文明的悲哀

“爸爸,你怎了是不是胃疼又发作了”

刚整理好供词记录的刑小红,看到父亲满脸倦意,闭目沉思,很是担心:“爸爸,你没事吧”

“爸爸没事,小红不要担心。”

刑天睁开眼睛,笑了笑。

刑小红看着父亲,很心疼的说:“还说没事呢,爸爸双眼发红,都快睡着了。”

“爸爸只是在想问题,不是睡觉。”

“时间不早了,爸爸熬了一宵,很累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奇案第16章

刑天看着焦虑的女儿,忽然想到白大喜。这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女人,但对父亲的爱却是那样的深厚他从白大喜身上看到了刑小红的影子,是啊女儿对自已的爱不也一样的真挚吗

刑天看着胸口急促起伏的女儿,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爸爸你在看什么,怎能这样看人的”

刑小红看到父亲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胸口,不觉晕红满脸。忽然捂嘴一笑,娇柔轻声的说:“爸爸别这样看,羞死人了,想看亦要回家再看”

“回家回哪个家”

刑天茫然看着女儿,刑小红虽然还是满脸羞红,但神情已恢复平静:“当然是爸爸的家了。”

“什么小红你真的要搬过来跟爸爸一起住”

刑天满脸惊讶,看不出是喜是忧。

刑小红咭咭娇笑:“是呀我的行李就放在值班室,怎么爸爸不欢迎我吗”

“欢迎、当然欢迎”

刑天除了说欢迎已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方式。

刑小红突然搂住父亲的脖子,用丰满的胸口摩擦着他的身体,蚊声说:“爸爸,你想,想看那里吗”

女儿的温柔令刑天手足无措,长期独居的他,感觉体内有股原始在涌动,更令他尴尬的是,那多年没有感觉的私处,猛的复苏膨胀。刑小红明显感到父亲生理的反应,俏脸更加羞红,忽然在父亲脸上亲了一下,羞道:“回家再看回家我任爸爸怎样都可以。”

刑天父女踏着黎明前的黑暗,离开办公大搂,向数百米外的职工宿舍走去。

天空逐渐浮现出淡薄的浅灰色,西北上方残存的几颗星星,发出暗淡的星光,深冬的清晨是那样宁静,只有三五只不畏严寒的小雀儿,站在光秃的树梢上唱着悦耳的晨曲,似要打破这拂晓前沉寂。

刑天停下脚步,搓搓发冷的双手,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心中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刑小红学着父亲样子,吸了口清新空气,微笑说:“清晨的空气真好。”

刑天望着逐渐变色的天空说:“是啊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爸爸为何如此感触”

“没什么,爸爸只是觉得,新的开始总会伴随着旧的结束,部分或许可以过渡到新的一天,但更多的人和事却永远留在昨日,成为历史的陈迹。

“爸爸是说刚审讯完的案子吗”

刑小红眨动着晶莹明亮的大眼睛,凝视着父亲。刑天点点头,不说话。

“爸爸对这案子有何看法”

刑天反问:“你说呢”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按常理说,不该这样,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刑天淡淡一笑:“人有七情六欲,警察也是人嘛,自然难免受喜、怒、哀、乐等情感困扰。”

刑小红问:“爸爸觉得白大喜这个人怎样”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既愚昧又有点无知。是了,小红为什么这样问”

刑天奇怪的看着女儿,刑小红脸一热,却很认真的说:“爸爸所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现象,白大喜其实挺可怜的,单凭她对白金龙那份执着感情就可以肯定,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人,是一个对任何人都不构成伤害的弱者。”

“弱者小红真的这样认为吗”

刑小红看着父亲,疑惑不解的问:“难道爸爸认为不是”

刑天抬头看着曙光初现的天空,吁了口气:“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弱者等同于受害者,小红你说,这件案子里的真正受害人是谁”

谁是受害者是白三喜、白来喜、张玉兰、白二喜,还是白大喜和白金龙

刑小红思想有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刑天笑了笑:“这案子,既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又可以说每一个人都不是受害者。”

“为什么”

刑小红惊讶的张大嘴巴。

刑天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刚要点燃,刑小红一把夺过香烟,嗔道:“爸爸昨晚已经抽了很多了,现在还抽一点也不爱惜自已身体,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刑天呵呵笑道:“哦还没搬过来跟爸爸一起住,就做起大管家来啦”

刑小红俏脸粉红,咭咭娇笑:“爸爸不对,我当然要管喽。”

刑天向冰冷的手呵口热气,用力搓了搓说:“好、好、好,爸爸听小红的话不抽就是。唉有你这个宝贝儿女,爸爸以后想自由都很难了。”

刑小红粉脸娇红,轻轻捶打着父亲:“爸爸别打岔,你还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