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精品h文合集第64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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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吉

庆给你钱不好?”

巧姨醒过闷来,为自己一时的词不达意有些恼火:“说啥呢,给我钱还能说

不好?”

“那娘还说吉庆坏了?”

“我是说,我是不是把吉庆教坏了?”巧姨重复了一声,见大巧儿还是一副

懵懂的样子,只好压低了嗓子,又说:“我是说,那事儿,我和他的事儿,是不

是不好?我咋觉得,是我把吉庆拐带得有些远了呢?”说完,眼巴巴地瞅着大巧

儿。

大巧儿是个聪明人,娘说完便明白了,却不明白娘这心思转得也忒快了些,

刚刚还是钱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那儿去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为的是哪

出?可看着娘仔细的眼神,却是认真,大巧儿也一时不知道讲些啥才好了。小脸

一红,有了些羞臊:“娘说些啥啊,咋又想起这些有得没得?”

巧姨欠身拽着屁股下的马扎,往大巧儿身边凑了凑,把大巧儿也按在了凳子

上,小声地问着大巧儿:“闺女,娘说真得呢,你说,是不是娘不好?娘是不是

挺没羞没臊的?”

“说啥呢娘……”大巧儿紧张地扭着身子,不知道怎样应了娘的问话。

巧姨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闺女说这些,可好些话憋在肚子里也实在难受。好在

大巧儿啥事也都经历了,在她眼里,也早就不仅仅只当了是自己的闺女,索性一

股脑倒了出来:“你说,娘这么大岁数,却和庆儿那样儿,他往后会不会怨了娘

呢?娘咋突然地那么不踏实?当初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成了,现在想想,可真有些

不妥呢。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却被我祸害了,咋想咋不是滋味。还有你,过些年,

会怨娘么?”

大巧儿见娘越说越是不堪,一张脸臊得更是通红,低着头蚊子哼似地恨不得

扎进饭桌底下:“诶呀,娘快别说了……”

巧姨敞开了索性说个痛快,往大巧儿身边凑得更近:“娘是掏心窝子说呢,

告诉娘,你们会怪娘么?”

大巧儿见娘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抬了头,瞅了娘一眼,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巧姨有些不信,又追了一句。

“不会!”大巧儿这次回答的干脆笃定。

“那为啥不会?”巧姨还是有些不稳,郑重地追问。

“……也说不好为啥,觉得娘不容易,觉得娘好,庆儿也好,”大巧儿扭扭

捏捏的说了,话一出口,说着说着便也忘了羞臊,越发流利了起来:“只要你们

都觉得好了,大巧儿也不会想别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跟娘咋也比往后跟外人

强。”

不管闺女的话是不是真心,巧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又问:“那庆儿呢,

他会么?”

大巧儿却有些捉摸不定,迟疑的说:“应该不会吧。”想了一想,又问娘:

“庆儿对你好么?”

“当然好,今个你还看不出来?可可人疼呢。”巧姨叹了口气,“也怪娘没

出息,咋就好了这一口。也都怨你爹死得早,丢下娘一个人栖栖遑遑的没着没落。

娘就是担心,担心吉庆和你,怕给你们找上些麻烦,其实娘不后悔,做了就

做了,怕个啥?要是光我一个人,闹出大天儿去又有个啥?“

大巧儿听着娘絮絮叨叨的自己说着,越听越是糊涂:“娘到底想说啥呢?娘

是怕人知道?还是担心吉庆和我?”

巧姨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乱了乱了,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心里装着,

却说不明白。”说完,便不再吭声,手托着腮,又开始发呆。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灯被二巧儿打开了,昏昏

黄黄地招来成群的蚊虫上下飞舞着。娘俩个仍是坐在当院的瓜架下,呆呆地不声

不响各怀各的心思。兴许是嫌热了,二巧儿从屋里走出来,手扇着风。见娘和姐

姐坐在那里发呆,心里面寻思着娘俩或许还为吉庆送来的钱发愁呢,便不想靠过

去,随口说了声,便出了门去找伙伴们玩了。

过了好半天,巧姨终于缓过劲儿,见大巧儿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捅了一下

她,问:“想啥呢?”

“也没想啥,被娘一说,有点乱。”大巧儿转了身子,低着头说。

巧姨叹了口气:“娘也有点儿乱呢,越是琢磨越是奇怪。你说这人啊,有时

候是挺纳闷儿的,那男男女女的,有时候对上一辈子也没个想法,可有的就一打

眼儿的功夫,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发生了还就摽上了,也不管啥应不应该,就

一门心思了,天打雷劈也回不了头。”她又捅了大巧儿一下:“你说,这是不是

就算电影里说得那‘爱情’?”

大巧儿扑哧一下乐了:“娘还挺新潮,还懂爱情?”

巧姨撇撇嘴:“娘啥都懂,就是有时候迷糊。”

“娘也别迷糊了,”大巧儿长吁一口气,对着娘说:“我也想了半天了,知

道娘为啥乱。娘就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怕我们看轻了你?或者是觉着做的

事情有些出格,是不?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居家过日子,哪就那么可心呢?凡事

别较真儿,那叫难得糊涂,就说娘和吉庆吧,搁外人知道兴许是让人杵脊梁骨子,

其实不去想那些啥岁数啊辈分啊,还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需

要他他需要你!就像我们人,渴了总要喝水吧?饿了总要吃饭吧?正好赶上水也

甜饭也香,那干嘛不张嘴呢?那不是傻子?庆儿觉得娘好,娘也觉得庆儿可心,

那不就得了?一拍俩好!至于我,也没个啥,反正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往后

要嫁的老爷们儿,总是没便宜给了外人,亲上加亲了。我觉得挺好。”说道这儿,

突然抿嘴一笑,凑近了巧姨:“娘,咱可新潮呢,我看过一本杂志,说国外就这

样,人家那叫性解放!”

“啥解放?”巧姨正听得入神儿,冷不丁没理解这个新名词。

“性解放!懂不?”大巧儿认认真真地说,看巧姨还是懵懂地摇头,又用心

的解释:“就是要解放思想,不要固守原有的传统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差不多

意思。我们开放是为了挣钱,人家解放是为了活得自在。”说到这儿,左右看了

看,压低了嗓子又接着说:“性,娘懂不?”

巧姨摇头。

“就是男性女性的‘性’,人家外国人把男女弄那事儿叫‘性事’,就是在

这种事情上也要解放。”

“解放?咋解放?男的女的不管认不认识碰一块儿就整?”巧姨大张着嘴巴

一脸的惊奇。

“啥呀,”大巧笑着搡了娘一下,“人家那意思就是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活得自在点。要不,活着多累。就跟咱种庄稼似地,从育秧到插秧中间还要料理

然后收割,天冷了吧,怕冻着;天热了吧,怕晒着;水少了怕旱死;水多了又怕

涝死;好不容易没了天灾人祸,还得防着病虫害!累不累?累不累?想着都累得

慌。所以,人活着就不能让尿憋死,得着空儿该咋活就咋活,咋快活就咋活!”

巧姨被大巧儿巴巴巴儿地小嘴说了个迷糊,傻愣愣地听着:“依你那意思,

那不就乱了?那不都得去搞破鞋?”突然盯着大巧儿说:“我告诉你,解放不解

放的我不懂,你跟吉庆可不能解放,你往后要是对不起吉庆,我可跟你没完!”

大巧儿白了娘一眼:“咋那难听,人家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这不是给你宽心

么。再说了,那也得看对了眼吧,逮谁跟谁那还了得?那成个啥人?反正我就看

吉庆顺眼,看别人都恶心,我不会,指定不会!往后我就跟娘和吉庆耗上了!”

巧姨吐了口气:“我说嘛,咋也要有个章程不是。”

大巧儿点头:“就是啊,说是解放也不能都解放了,还是要在一个范围里,

不然,吐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巧姨这才放了心,又问大巧儿:“那你那意思,咋这事儿不算个啥?”

“不算个啥,放心吧娘。”大巧儿郑重地又拽着娘说:“咱只在咱家里这样,

做得隐蔽点儿,谁也不知道那还怕个啥?”

巧姨被大巧儿一番话说得着实有些惊诧,细一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人活

着干嘛那么较真儿?得过且过是一个活法,倔头强脑也是一个活法,干嘛非要选

那让人揪心的日子过呢?想到这儿,巧姨这才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轻松,

刚刚还纠结的心思立刻舒展开来,浑身上下就像是拔了个火罐子,透着一种轻快

自在。

可当巧姨再看大巧儿,见她依旧平心淡气地坐在那里,却越看越不明白了。

平日里不声不哈的一个丫头,没想到心思却是那么的通透,挺让人闹心的一

件事情,到她那儿轻轻落落地竟似是啥事都没有,几句话的功夫,便摘了个清清

楚楚,反衬着自己,倒像是钻进牛角尖儿的一个杠头。

巧姨不由得嫣然一笑,冲着大巧儿说:“没想到,当娘的还得让闺女开解,

这是咋话儿说得呢。这高中生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那是,知识改变命运嘛,这是在讲的!”大巧儿仰着个粉扑扑地笑脸,得

意洋洋。

“行嘞,我也不跟你磨牙了,溜达溜达去!”巧姨乐呵呵地站起身,迈起步

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虽还惦记着那院子里母子两个的事,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

那种惶恐,隐隐地,却还有种窃喜。

这回大脚你还跟我得瑟个屁,咱姐俩这回可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

蹦蹬不走喽!想到这儿,巧姨忍不住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儿,大脚和吉庆纠缠

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隐隐地竟有了一种期待。

“这鬼天气,咋这么热呢!”巧姨嘴里念叨着,转身进了大脚家的院门。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夏日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女人们忙着家务,

男人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口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

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人戳了脊梁,即

使是人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人家吵,打又不合适,

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性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胎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日里长贵再

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人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大脚看

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眼又碍事的,说还说

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含含糊糊地却也说不

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说是

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

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

干不干,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

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头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眼前

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母子两个。

“你们这是干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

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头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

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看似随意,却是再明白不过

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

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巧

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大脚还没言声儿,巧姨却催上了:“去吧去吧,跟大巧儿说,去的时候拿着

风油精,河边蚊子多。”

吉庆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大脚瞥了巧姨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巧姨看着大门口,等吉庆身影转

过去再也不见,这才拽着凳子凑到大脚身边儿,满脸的故弄玄虚:“哎,刚刚庆

儿去我那儿了。”

“知道。”大脚说。

“那你知道今天庆儿出去一整天,是干嘛去了?”

大脚看看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巧姨神神秘秘的,撇着嘴又有些洋洋自得。

“那他干啥去了?”

“卖鱼去了!”

“卖鱼?”大脚瞪大了眼睛。

“可不,去县上卖鱼了,你瞅瞅你瞅瞅,”巧姨说完掏出兜里的钱展给大脚

看:“你瞅瞅这钱,咱庆儿能耐不?”

大脚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这钱是他卖鱼得来的?”数了数,猛地高了一

声儿:“嘿,这养不熟的兔崽子!有了钱不先给我,倒往你那儿送!”

巧姨扑哧一乐,捅了她一下:“你这是啥当娘的,先不管儿子咋样,倒先怨

钱给了谁。”

大脚本是个想起啥就是啥的性子,被巧姨这么一说,这才觉得心惊,却还是

强着嘴说:“当然得怨了,我是他娘,你是他啥呀。哎,对了,他跟谁去的?他

也不会做个买卖啊,这是想起啥来了?有一出没一出的,出点事儿咋整?”说完

恨恨地嘬着牙花子,“这兔崽子,这主意是多大!说上县里就上县里!那儿也是

好去的?坑了骗了不说,让人抢了咋整!他又不是个蔫耷耷的性子,再跟人干起

来!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咋整?”大脚越想越是后怕,几乎站起来要去追上吉

庆,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巧姨一把拽住她:“你行啦,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说庆儿也老大不小的了,

心里有数呢。”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惴惴,兀自在那里忐忑,看着手里的钱,却又有一些泛酸

:亏我还是他娘,有了啥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想到这儿,神色上难免带了出来,

被巧姨看在眼里。巧姨捅了她一下:“又瞎寻思啥呢?”

大脚收拾起酸气,又问巧姨:“他咋想起给你钱了?”

“哦,是这么回事。”巧姨说起前前后后的那些事情,好不容易说清,叹了

口气:“唉,这孩子仁义呢,倒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你说我一个当姨的,孩子

第一次挣了钱,却想着帮我,这心里咋想咋不是滋味。”说完,眼眶子又有些泛

红。

大脚终于明白,心里的那股子别扭一下子减轻了许多,看看手里的钱,忙又

往巧姨手里塞:“我哪知道这些事情,你们也不跟我说!那这钱你拿着,庆儿做

的对呢,不然,就算给了我,我要是知道还得给你送去。”

巧姨又往回推,大脚“啪”地一下把她搡过来的手打掉:“咋这磨叽呢!说

是说闹是闹,孩子上学那是大事,耽误了咋整!”说完,死命地把钱掖进了巧姨

的兜,又问:“你算了么?一共要多少钱?”

“大概得100多块吧,我那里还有点儿呢。”巧姨忙说。

“你能有多少?”大脚不屑地撇撇嘴,“蹭”地站起身:“你等着,头年长

贵去县上打工,还有些钱剩下,我给你拿来。”说完,也不等巧姨回声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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