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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世界都重新变得温柔起来。

性爱也是一样的,反复地摩擦敏感点,让身体得到满足,你的耳朵里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你拥抱着他的肉体时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的后背,他的脊骨,他的腹部,他的阴茎,他的臀部,你抚摸着他,任由自己被他拥抱。两个人的下身相连,你能听见他的玩意儿捅进你的身体里时湿润的声音。

你能任由自己变成动物,丧失一切理智,不用再去考虑一切,不用再去负责,你爱死了被他干,爱死了他吻住你时像一条舔着肉骨头的狗,舌头胡乱地在你的唇边舔舐,像叼起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咬住你的后颈。

你知道他陷入情欲,你知道他可怕而狂乱,你知道这一切结束后你还得陪他经受一切,但你他妈抱着他非要他干得更深一点,非要他射进去哪怕你知道他其实不想要一个和他一样有病的孩子,你想要他紧紧按住你的胳膊把你压在身下,指甲嵌进你的肉里一道血痕,你想要他的汗水和律动,仿佛这个时候你们是乘着船远航到漂泊大海里的海盗。世界都把你们抛弃了,你们却对着那些人比着中指,像对逃亡的疯子,所有的反对都是给你们继续亡命天涯的掌声。

你爱他,当他在你耳边喘着气,很小声地笑着抽气,喊你的名字,认认真真的。

“叶默。”

我从岑溪臣的怀里睁开眼,他把我裹着浴巾搂在怀里,低下头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眼睛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我甚至想不到自己是怎么用这样的姿势睡着的。

岑溪臣敲了几下键盘,调出一个界面。他摸着我的头说:“辛苦了。”同时还摸了把我的下边,我这时才发现自己穿着过分大的衬衫,底下没穿内裤,是空荡荡的。岑溪臣把手伸进去,揪住我软下来的鸡儿晃了晃,一把攥住,我小小地叫了一声。

岑溪臣把另一只手从鼠标上拿下来,大拇指抠进我被操得柔软的穴里,中指则是钻进臀部。我第一次痛恨起来他的手掌有多宽厚,现在这样就好像我整个人都被他拿捏在手心里,他随便一个手指动一动,我就会敏感得忍不住身体前倾,简直就像是发着浪往他的怀里靠。

我搂住他的脖子,听他说:“我爸进牢子了,八年有期,等他出来估计就老得不像话了吧。”

我他妈在浪的边缘回了试探的手。

他继续说:“严淼被确认是ao信息素错乱症,服刑半年,缓期一年执行,现在在神病院科住着。”

半年。缓期一年,随时会回来。我听见岑溪臣很委屈地说:“我们再来一回吧,我头太疼了,快炸了,你比安眠药管用。”

当然,与话语完全不符的是岑溪臣软了的的下面,尤其是他的腿被我压着睡了那么久,要是没麻我可真算他本事。我瞧着他一如既往的正常表情,有一点想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勉强可以够得上“了解他”这三个字。他的心情不好,哪怕亲手送他爹进牢子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的胳臂和大腿肌肉因为要抱着一个熟睡的我还得同时工作而都快木了;他很想跟我来上一发但是他暗悄悄地觉得腰有点酸,如果打肿脸充胖子再来和我来一回,他接下来工作时大概得在椅子上加上两块柔软的靠垫;他对严淼的判决几乎是怨愤的心情,但他还得处理好太多人对“他是严淼的帮凶”的这件事的怀疑。

他苦闷,难受,整个人像是在沙滩上张开口窒息的鱼。他不说,但我必须知道,我也一定会知道。

我都快忘了我曾把岑溪臣当成怎样的一个神经病。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起开始接受他所有的一面,软弱的和坚强的,傻逼的和聪明的,晦暗的和阳光的。

岑溪臣给过我一句十分恰当的情话:“我和你之间有着太多可以让彼此崩溃的联系,有太多事情原本可以在我们之间掀起波澜,争吵也好责骂也好良心上过不去也好。如果是别人我大概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滩狗血,可在你这里仿佛所有的人都是配角。叶默,是不是在你的世界里只能看的到我?”

我觉得这真是句废话。

我既爱一个人,又何必管他的家世与皮囊,何必管他的三观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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