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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是啥?”我好奇的问道。

“棺材菌听说过没?”爷爷目光有些失神。

见我似懂非懂,爷爷继续道:“棺材菌又叫地灵芝,也算是菌类的一种,只是这种灵芝是在棺材里长成的。常年埋于地下,又吸收了尸体散发的阴气和怨气,所以里面蕴含的阴气特别深,算是个极阴之物。”

一听到灵芝两字我立马就想到武侠电视剧里的主角吃了这种补品功力大增,连忙问道:“这东西值钱吗?”

爷爷沉思了一会:“我这块棺材菌有近三十年的年份,现在的价格我不清楚,不过给你在市里换套房应该差不多。”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爸和二伯三伯也是一脸惊呆。要知道我们市里的房子起码一万一个平方,按一间房子一百平方去算,这棺材菌值一百万?

“爹,这么值钱的东西你拿出来做啥,要不我先替你收着。”二伯有些见钱眼开的说道。

爷爷白了他一眼,让我三伯去村里没人用的古井打一桶水,这才起身来到我大伯的尸体面前:“我原以为你们抬不起建刚是因为他体内的阴气重,只要把阴气排出就可以了。所以我才让小安给我找了一碗鸡冠血,以极阳冲阴气。”

“没想到啊,建刚的体内还长出了阴虫,阴虫不出来建刚就永远抬不起来,因为这虫子会把尸体当做食物,并且源源不断的吐出阴气。”

说到这爷爷拿起手上的棺材菌道:“阴虫喜食阴气,这棺材菌属极阴之物,对它来说就是不可抗拒的补品。”

“另外我让老三去打无人用的井水是为了增加阴气,老话说井通地府阴气十足,没人用的井水阴气更足,我要用这两样东西把建刚体内的阴虫引出来。”

我听的兴致勃勃,顺口问道:“阴虫就是阴曹地府的虫子吗?”

爷爷撇了我一眼,跟看傻瓜似的看着我道:“不是,阴虫是蛆虫。人死后随着尸体腐烂会慢慢长出蛆,这数不清的蛆虫把尸体吃完后就会互相吞噬撕咬,活到最后的一只就是阴虫。”

“那要是咬了活人会怎么样?”二伯一脸担心的问道。

爷爷点了根烟,眼神恍惚道:“咬了活人,活人会瞬间浑身无力,体内的阳气不用一分钟就会被阴气侵蚀,全身开始僵硬,最后丧命。”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三伯拎着一桶井水小跑回来:“爹,这井水是从老吴头家那口井里打出来的。老吴头淹死在井里十几年了,这井水也没人敢用。”

“淹死过人的井水阴气更旺。”爷爷满意的点点头,亲自搬了张木凳放到大伯尸体面前,又将那桶井水摆在了木凳上。最后,爷爷小心翼翼的将棺材菌放进了桶里浸泡着。

“行了,你们先布置灵堂吧,这里我守着。也快中午了,该报丧该通知的你们看着办。还有棺材,得赶紧找木匠做了,实在来不及就去镇上买一口。”爷爷吩咐道。

我爸三兄弟点头应下各忙各的,只剩我陪着爷爷坐在沙发上无聊的很。

“小安啊,万一哪天爷爷不在了,而你又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你就拿着你胸口的竹牌去咱们村后山那片竹林,到时候会有人帮你的。”

“你记住了,别太轻信那人,人心隔肚皮。”

“当然最好也别惹恼那人,毕竟……”爷爷拍了拍我的手欲言又止。

“以后出息了好好孝顺你妈和你奶奶,能不回村就别回来了。”

爷爷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我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爷爷已经起身了,说是回去看看我奶奶,让我坐在沙发上先守着大伯。我问阴虫出来了咋办,爷爷说那东西狡猾的很,没两三个小时根本不会出来。

想着爷爷刚才说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似乎我脖子上的竹牌是个信物。以竹牌为信物找人帮忙,又让我别信那人,我都被搞糊涂了。

讲真的,哪怕现在是七月盛夏,坐在沙发上的我还是感觉一股凉气把我笼罩着。

我想着要不要先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反正爷爷也说了阴虫暂时出不来。可就在我犹豫的瞬间我看到大伯的眼珠竟然动了,由下而上的翻转。

下一刻大伯突然朝我说道:“逃。”

第9章 大伯尸体不见了

我彻底吓懵了,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可偏偏双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爬着出去的。这期间我听到大伯一直在后面说那个“逃”字。

我不知道他让我逃什么,又还是我听错了。直到我连滚带爬的冲到院子里大伯的声音才慢慢消失。

这时候我爸刚好买了布置灵堂的白布回来,看我一身狼狈的样子急忙问道怎么了。我指着大伯的尸体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我爸满脸怀疑的看着我,又进去看了看大伯,最后告诉我肯定是我眼花了。

我那叫一个憋屈啊,从小到大我就没撒过谎。可这事叫我怎么去证明?我哪知道大伯的尸体还会不会说话?

但不管怎么说我是没胆子待下去了,于是我跟我爸商量让他看着大伯的尸体还有阴虫。结果我爸不同意,说他还得准备东西布置灵堂,让我别耍小孩子脾气误了事。还顺口跟我说这几天我都必须呆在大伯家,因为大伯没儿子,我是他唯一的侄子,按风俗规矩我要给大伯守夜烧纸钱。

我有点崩溃了,真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大伯对我的好又于心不忍,只好蹲在堂屋的大门口朝里面望去,毕竟爷爷还让我盯着点阴虫。

我爸三兄弟做事很麻利,中午的时候灵堂布置完成,棺材也让木匠开始做了。唯一剩下的就是将大伯的尸体抬上灵床,不然晚点来吊唁的亲戚朋友还真没法解释。

爷爷来的时候给我端了饭菜,我哪吃的下啊。我爸见我不吃立马端过去狼吞虎咽,我一心想着阴虫,突然觉得这件事很诡异,诡异的让我心生怀疑。

爷爷说人死后尸体腐烂了才会长蛆,蛆把尸体吃完了自相残杀才能成为阴虫。可大伯才去世多久?昨晚在农场喝完酒都凌晨十二点多了,早上七点多堂姐就去我家报丧。也就是说大伯死了不到七个小时。

七个小时,这尸体一没腐烂,二没长蛆,那这阴虫又是哪来的?

我下意识的看向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爷爷有事瞒着我们。

“小安,快帮我拉上窗帘关上大门。”爷爷在堂屋突然喊道。

我飞奔进屋,只见大伯的尸体喉咙处正在滚动。我猜测这是阴虫要出来了,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把堂屋窗帘拉上,飞起一脚把门带上。

堂屋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爷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大伯的尸体,手里还拿着木箱内的那把翘头剪刀和一只玻璃杯。

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在控制,生怕那只阴虫注意到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伯喉咙处不动了,整个腮帮却变得鼓动,一张一合的像极了癞蛤蟆。下一秒大伯的嘴巴猛的张开,一只乳白色长着触须的软虫从他嘴里窜了出来,直奔木桶内的棺材菌。

爷爷手疾眼快,立马用翘头剪刀夹住阴虫就扔进了玻璃杯盖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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